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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友谊是最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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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廷轩的反问,让江宇泽不由得心虚。

    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霸王硬上弓的凄凉的梦,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点滴的血迹让他不敢往下深想。

    “难道是真的?”

    望着江宇泽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喝断片,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婉儿,她——”

    “你还想对她怎么样?”

    陆廷轩一个拳头挥过去,“傅斯年在场的时候,我没资格替清婉教训你。”

    “江公子可真厉害的昂。”

    “睡了不到几个小时,竟然还能借助梦游到清婉的房间,做出如此低贱之事。你们江家,几百年来积攒下来的清誉,可都在你手里尽数败坏光了。”

    他强迫了她。

    江宇泽痛苦地抱着头,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拼凑成完成的版面。

    他怎么能做出如此混蛋的事情。

    嫉妒让自己失去本心。

    “阿泽。”

    所谓可恨之人,终究也是另一个可怜的人罢了。

    “傅斯年值得清婉托付终生,错过就是错过,再怎么都无力回天,你就放弃清婉吧,行不行?”

    放弃。

    放弃的话,这么多年的所有信仰,全部从身体抽离。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唐清婉,他不想失去。

    纵然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纵然她可能从未爱过他。

    恨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只要她能够在他身边。

    哪怕日日不对他言笑,他也不愿意让她留在傅斯年那儿。

    “我答应你。”

    这句当然是违心的话,江宇泽知道自己与唐清婉错过了六年,想要重合定不容易,所以他先打消陆廷轩的念头。

    “我会试着忘记婉儿。”

    他在娱乐圈这些年,学得最好的就是演戏。

    瞧着江宇泽回答的如此爽快,陆廷轩才舒了口气,“阿泽。我去找些冰块,给你敷一下受伤的部位。”

    “有劳。”

    而此时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江宇泽以为是私生饭打来的,便没有理会。

    可是当铃声持续响的时候,他烦躁得很,“喂。”

    “江公子。”听筒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得到你的电话,可是真不容易。”

    “沈晨曦?”

    江宇泽下意识地问,“你要我电话做什么?”

    沈晨曦拿着手里的报纸,“江公子现在可是全球公众人物,这三角恋可是从巴黎都传到川城了。”

    “你跟踪我?”

    “跟踪?”沈晨曦笑了笑,“我可不是你的饭。”

    “不过身为大明星,怎么也要注重自己的形象。你被斯年打的伤,现在还好吗?”

    “不劳沈小姐挂心。”

    江宇泽的手想要挂断,那头的沈晨曦似乎预感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别急着挂嘛。”

    “江公子难道不想得到唐清婉吗?”

    被沈晨曦戳破心事的江宇泽笑道,“我记得沈小姐不是婉儿的朋友吗?”

    “朋友?也不过是你们男人之间的认为罢了。”

    沈晨曦在江宇泽面前,倒也不不避讳。

    “怎么,你们女孩子家,如今的友谊这样脆弱吗?“

    “江公子,你们男人之间尚且会因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何况是两个女人共同爱上同一个男人呢?”

    “沈小姐爱慕傅少爷的心思,倒是不知当事人知不知。”

    沈晨曦捏着傅斯年和唐清婉在埃菲尔铁塔下的照片,“我若是得到傅斯年,唐清婉不是就属于江公子了吗?”

    江宇泽被沈晨曦说得有些心动,“沈小姐说得这样肯定,看起来似乎是想到什么法子离间他们了?”

    “那就看江公子是否愿意合作了。”

    沈晨曦挂掉电话,向江宇泽发了张图片,上面是他与唐清婉的不雅照片,他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打下一串:“你想怎么样?”

    “要事业还是要美人儿,全凭借江公子一念之间。”

    江宇泽不曾想,沈晨曦竟然能把魔爪从川城伸到巴黎,“只要不伤害婉儿,我同意与你一条战线。”

    “爽快。”

    陆廷轩推门而入,“这地方我不是很熟悉,所以只买来些冰水。”

    说话间,陆廷轩将从冰柜取出的水瓶递给江宇泽。

    江宇泽点点头,言谢后,昔日那双温和的俊眸里藏着算计。

    巴黎的午后,若是能去喝上个下午茶,那便是一天当中最惬意的时光。

    傅斯年牵着唐清婉的小手刚要出酒店,昨日看秀的负责人过来递给两张票,“傅先生。”

    他叫住傅斯年,“这是老佛爷特地给你和唐小姐卢浮宫的通票。”

    傅斯年用纯正的法语回应:“谢谢。”

    “哦,对了。”负责人继续说:“卢浮宫每日开放的时间是九点,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中文讲解。但是我相信的,以傅先生这样的法语水平,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还请劳烦您,替我向老佛爷道谢。”

    “傅先生客气了。”

    傅斯年接过票,唐清婉听不懂他们之间的交流,“阿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老佛爷给你的门票。”傅斯年交给唐清婉,“明天去不去逛一逛传说中的卢浮宫?”

    “.....嗯......”

    唐清婉想起看秀时他响个不停的电话,犹豫地问:“你不用回公司工作吗?”

    “清清若是愿意逛,我们就多在巴黎待些日子。”

    傅斯年揉了揉她的脑袋,“公司有林牧坐镇,再不济的话现在还有远程操控。不用担心。”

    清早有关江宇泽的突袭加上后面和傅斯年的阴差阳错,唐清婉已然饿得不行。

    听到唐清婉肚子咕咕的叫声,傅斯年笑道,“好啦。什么都不要想了,我们先去吃饭。”

    整整十个小时,傅斯年都在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情。

    唐清婉拿完外卖,在一旁看着很心疼,“阿年。”

    早晨的饭,他只吃了一些。

    中午的饭,干脆就没有吃。

    “嗯?”

    傅斯年盯着屏幕,目不转睛地过着公司每一个方案。

    “吃晚饭了。”

    “我忙完这些。”傅斯年仍然没有抬起头,“清清。不用等我,你先吃。”

    她以前从来不知,这个人每天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忙,于是坐在他身旁。

    “阿年。”

    唐清婉摇晃着傅斯年的胳膊,“你不吃饭,我也不吃。”

    傅斯年的余光扫到唐清婉娇憨的模样,喉咙一紧,“我......尽快......处理好......”

    匆匆将最后的案子交给林牧后,傅斯年清了清嗓子,“一起吃吧。”

    吃过饭以后,唐清婉主动收拾碗筷,让傅斯年的眼眶湿湿的。

    “清清。”

    傅斯年从后面环住她的小腹,“我来吧。”

    “不用。”唐清婉挣脱傅斯年的束缚,“你这一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快去休息吧。”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唐清婉的一点细小改变,就让傅斯年欢喜许多。

    “我们清清的手,不能做些粗活。”

    唐清婉故意板着脸,“怎么不能做?”

    “清清。浴室和厕所都试过了,这厨房你要是愿意,怎么都能做。”

    “你——”

    他真是拿着她的话,肆意地往宇宙带着飞。

    两个人僵持了许久,直到傅斯年的电话响起,唐清婉才得空用最快的速度将碗筷刷好。

    “爸,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我跟清清已经在准备婚礼了。”

    唐清婉刚走到客厅,这般如此直接的告白传到她的耳朵里,让她不由得脸又红了起来。

    等那人挂断了电话,像是做出了什么很大的决定,“阿年。我......”

    见唐清婉将碗筷洗好,傅斯年以为唐清婉是向自己讨表扬,“我们漂亮的厨娘辛苦啦。”

    “我跟你说正事呢。”

    “嗯?”

    唐清婉咬了咬唇,拇指搓着食指,“......之前......”

    “你说让我去你公司实习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犹豫了片刻以后,唐清婉终于说了出来。

    “你要来我公司实习?”

    傅斯年显然没有消化唐清婉的话,“不是一时兴起?”

    “不能去吗?”

    唐清婉疑惑着,“要是不能的话,就算了。”

    “不。”傅斯年难掩激动的情绪,“清清。你愿意来,我很高兴。”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人事部,让他们给你将员工卡定制出来。”

    唐清婉瞧着傅斯年傻兮兮的样子,“阿年。”

    “你就那么开心?”

    “嗯。”

    傅斯年猛然将唐清婉举过头顶,“清清。我太开心了。”

    “傻子!”唐清婉尖叫道,“你快把我放下来。”

    如果可以进他的公司,多少可以帮他减轻些负担吧。

    唐琉酒接到唐清婉回国的消息,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成日同傅家的小子在一处,领了证又怎么样。

    在他们老一辈的眼里,没有举办婚礼,就不算正式的。

    “小光。”

    这三月,流光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

    他站在唐琉酒面前,毕恭毕敬道,“老爷可是想小姐了?”

    “嗯。”

    唐琉酒的语气倒像是争宠的老顽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昨天就回国了,可是今天都没有回家。”

    “也不知道那姓傅的小子,给她灌了什么迷糊汤。”

    “要不,我这就跟小姐打个电话?”

    流光好心地谏言。

    唐琉酒没说不打也没有要打,不过这时候他的电话,倒是应景地响起来。

    唐清婉的名字在屏幕上显现的时候,唐琉酒嘴角啜着笑容,“这个小没良心的,还算有点孝心。”

    “喂。”

    唐琉酒慢条斯理地划下接听键,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看起来没有那么兴奋。

    “爸。我有事情,想给你商量。”

    与唐琉酒的慢不同的是唐清婉的急。

    “怎么了?”

    “......我想......”

    唐清婉望着身旁的傅斯年,“等到下周,去阿年的公司实习。”

    原以为女儿出趟国,好不容易回来给自己的老爸打来电话,实际上却还是胳膊肘往外。

    他唐琉酒活了五十多岁,算是明白了,自己头二十年,都是在给傅琰东养儿媳妇。

    “爸要是不准你,你还是会去的吧?”

    “嗯。”

    被猜中心思的唐清婉笑嘻嘻道,“我知道爸最好了,不会不准的。”

    “哼。”唐琉酒没好气地说:“你把电话给傅斯年,我跟他说两句。”

    “爸。你可不能数落阿年,是我自己要求去的。”

    “这婚礼还没办,就这样向着外人了?”

    唐琉酒气得眉毛胡子一把抓。

    待傅斯年接电话,“爸。听清清说,你找我?”

    “谁是你爸?”

    唐琉酒冷着语调,“我姓唐,你姓傅,八杆子咱们都打不着关系。”

    “您这是说得哪儿的话?”傅斯年继续说:“清清是我媳妇,你是我媳妇的爸爸,自然也是我爸的。这次从巴黎回来,我们特地买了一些产品,正打算过几日去孝敬您——”

    “不用等过几日了,明日就把阿婉带回家。”

    唐琉酒从听筒里听到唐清婉的声音,轻咳几声:“有些事情,我不说破。年轻人血气方刚点没什么,可要注意凡是有度,注意节制。”

    “是的爸,我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