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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醒恩歪着头，淡定的看着凌佑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消失，心里莫名冒出种报复的快感。
“哥，你怎么啦？”
“……”
凌佑手指发僵，脊背挺成了一个生硬的姿势，陆醒恩嘲弄的微笑落在他眼底，胸口突如其来一阵闷痛。
对视片刻。
陆醒恩把目光转向窗外，神色淡然，“你走吧。”
“恩恩。”
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承诺且早已心照不宣，凌佑以为自己能泰然处之，可事实却是，这一刻他像个被捉奸在床的渣男一样心虚慌乱。
“走吧。”陆醒恩恹恹的闭上眼。
吊瓶里的水一滴一滴流进血管里，冷冰冰的，她裹紧了满是消毒水气味的被子，寒气从胸口蔓延。
“恩恩……”凌佑想解释，想说事情不是她想像的那样。
可话到嘴边，内心却一片焦灼。
渣男的借口总是千篇一律，说到底在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里，是他伤了陆醒恩。
当初默认是情场游戏，无论谁不想玩儿了都有权利随时抽身，现在Gameover了，他却跟上瘾了似的，深陷其中。
“小陈下班了，我送你回家。”凌佑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干燥的掌心覆上的她的手背，语气温柔虔诚。
气氛暧昧的诡异。
两人之间亲密的气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妈的那种兄妹，隔壁床小两口凌乱的目瞪口呆。
陆醒恩不再出声，呼吸慢慢调整到平稳，任由他轻揉的按摩着每个骨节。
凭心而论，作为情人，凌佑是几近完美的。
生活中体贴入微，床*上狂放不羁，就连被人诟病的臭脾气在她面前也收敛的恰到好处。
可再完美又如何呢？又不属于她。
相反，凌佑越是温情，她就越是心灰意冷，甚至有种堕入深渊的绝望。
从医院出来，天黑透了，阴阴沉沉的，空气寒凉干冷。
陆醒恩缩在副驾驶真皮座椅里，身上盖着凌佑的羊绒大衣。
他身高一八七，足以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大衣上有股淡淡的，只有陆醒恩才能闻到的味道。
“去吃点东西？”
凌佑把车内暖气烘到最足，不一会儿，她的耳垂就开始慢慢发热。
陆醒恩摇摇头，表示没胃口。
急性胃绞痛，来的快去的也快，疼痛感消失了，胃里空荡荡的，可她什么也不想吃。
与其说是没胃口，倒不如说是没心情。
车在路边一家便利店外停稳，凌佑抬手摸摸她露在外面的脑袋，“等我一会儿。”
一股冷风顺着打开又关上的车门钻进来，陆醒恩缩着脖子打了个哆嗦。
凌佑只穿着件薄薄的衬衫，由于身高原因，从背影看过去，有些偏瘦。
温暖明亮的灯光透过便利店雾气朦胧的玻璃溢出，他微微弯着腰，在食材区挑挑拣拣的样子不知为何倏然戳到了陆醒恩藏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她眼眶有些发酸，慌忙又缩进大衣里，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深呼吸。
一阵塑料袋“哗哗”的响动。
“你打算把自己闷死？”凌佑伸手拉下衣领，凉凉的指尖触到她光滑的侧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