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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是胆小鬼，这点我可不认同啊。”李恪一边走一边耸了耸肩：“好歹我也是进过局子的人。那里边可有不少人很凶的，动不动就打人呢！”
“噗！”好几个人捂着嘴偷笑起来。这下总算是摸清了这个东方人的底细。笑死人了，什么叫动不动打人？现今血族里边霍普金斯和哈密尔顿两个派系争斗，脑浆子都恨不得打出来了，每次械斗都死好些人呢。
转化成了伪吸血鬼之后，这些人对人命的价值淡泊了许多。这也是霍普金斯和哈密尔顿两个首领洗脑的结果——他们不停地强调，说人类不过是劣等种族，血族才是人类进化的方向。他们作为人类的先驱，必须像是牧羊者管理羊群一样管理人类——予取予求。
李恪这话立刻在他们群体里引起一片窃笑。
罗曼皱了皱眉：“可悲！既然是我们氏族的一份子，就不要每天想着人类吃的那些肮脏的东西了。今天和氏族兄弟们在一起，跟我们来！我们喝血！”
李恪眼皮抖了抖：“喝血？不不不，我还没完全传化为血族呢，现在就喝血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我可以等到下次分配起源之血的时候，再努力一次嘛！”
“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下次分配你起源之血，岂不是又浪费了？不行！从今天开始，你从精神上、心理上，都要给我成为血族的医院你，必须具备强烈的血族的优越感和自豪感！”
李恪不引人注意地撇了撇嘴，好嘛，精日精美都有了，现在还来了个精血的
罗曼同学，精神胜利法不可取啊！
李恪在心里暗自吐槽，被罗曼他们簇拥进了礼堂。
这个地方之前李恪是进不来的。因为他还没完成吸血鬼的所谓“初拥”。按德古拉的说法，他们这个根本不叫“初拥”，完全是看身体和移植进来的元器件的合拍程度怎样。每个人有自己的频率，很难保证大家的改造程度一致。
礼堂看起来阴森森的，四周的窗户又高又窄，用小块的彩色玻璃镶嵌在窗户之中，组成僵硬的宗教人物画。外面下起了雨，人像的双眼之中仿佛含着泪水，看着礼堂里的人们。
一个被扒成洁白的羔羊一样的姑娘被架在礼堂中央的十字架上，鲜血从她的手腕、腿根潺潺流下。
“处女的鲜血是最为美味的。我们可不能暴殄天物。这样的美人，可不能为了多喝些血，割到人家的动脉。你看在她的经脉上，插几个针管，让血液像小溪一样流出，可以让她坚持一整夜都给我们提供新鲜的血液呢！”
罗曼是个血族里的美食家，他对如何吸血研究深入，现在给李恪讲解起来，也是如数家珍。
李恪站在十字架之下。这位姑娘的脸布满泪痕，双眼看着他，目光中流露出哀求的意味。
“你想活下来吗？”
李恪的声音不大，每个字却都清清楚楚地传到现场所有人的耳中，不论是人类还是血族，不论是男还是女。
罗曼嗤笑起来：“兄弟，你想怎样？难道还要为一个人类，要求我们饿肚子不成？”
李恪盯着姑娘看。
姑娘感觉早已经放弃的希望又回到她的心中，眼泪滚滚而下，嘴唇微微地嗫嚅了一下：“想”
罗曼指着姑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连话都不会说！没吃饱饭”
大家跟着罗曼大笑起来。
但是等大家抬起笑弯的腰时，却发现罗曼已经不见了。
事实上的不见。
概念上的不见。
作为罗曼这个人的躯体的东西，还在原地。
但是这个躯体已经支离破碎。
四肢离开了躯干。
躯干离开了大脑。
心脏离开了胸腔。
眼珠离开了眼眶。
罗曼这个人的躯体虽然还在，但已经并不是罗曼这个概念了。
而端着罗曼的心脏的那个恶魔——那个之前大家将他错认为是英雄的恶魔，正冷冷地嗅着满手血污：“高等生物？比人类差得远了！”
伪吸血鬼们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这个东方来的黄皮肤的恶魔已经将手一握，把那颗心脏像一只西红柿一样捏得粉碎，鲜红的汁液滴滴答答地流淌到地面上。恶魔冲着他们狞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