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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听得直皱眉。
你欠魏家的因果，所以你帮人家暗算欧家，不仅把欧老将军害得下不得床，而且还要逼得人家姑娘家和一个纨绔结亲。还有点人性吗？
御虚子看李恪的神情不对，乐呵呵地问：“道友有哪里不理解的？我可以一一解释给你听，偿还因果可是技术活，不能多也不能少，必须恰恰好，才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
李恪皱着眉头问：“你觉得欠魏家的因果，所以想办法偿还魏家。那么你这样岂不是伤害了欧家？难道不会欠欧家因果吗？”
御虚子捻着胡子笑起来：“问得好！很多人都会困惑于这件事情。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那有余的和不足的，就是活该被人之道损吗？当然不是。你看，不论是天道还是人道，都免不了要损害到一些人的利益，补到另外一些人身上，何况我们修士呢？
然而，只要我在里边一点好处都没占到，那因果就与我毫无关系。你看这件事情里边，欧老将军练了一门绝世神功，修为大进，但扛不住世俗界的水土，这和我有关系吗？又不是我让他吃喝的，是你们给他提供的餐饮，给他注射的生理盐水；魏家和欧家联姻也好，这边的魏朝少爷不想联姻也好，这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李恪顿时懂了。
这御虚子竟是将自己身上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将所有的责任都抛给了魏家。
现在的情况就完美地和御虚子的计划吻合——如果他不解释的话，欧家自然是对魏家恨之入骨。
即使御虚子解释清楚了之后，欧家对御虚子的态度都非常微妙，看欧怡然看向御虚子的眼神就知道——对他很难恨得起来。
想要复兴的是魏家。
想要对欧家下手的是魏家。
想要和欧家联姻的还是魏家。
看起来，御虚子只是魏家手上的一把刀，一个工具而已，并没有自主的权利。
李恪郑重地开口说：“可是，制定计划的是你御虚子，害人的是你御虚子，将欧家害成这样的第一责任人，是你御虚子。你真当天道无眼，能让你逃得掉吗？”
御虚子也眯起双眼，看着李恪说：“哦？那又怎样？天道是规则，没有情感。能找到规则的漏洞钻过去，那是我御虚子的本事。道友难道还会因为这种事情责备我吗？”
李恪被御虚子的振振有词给气笑了：“御虚子，你找到了天道的什么漏洞，天道管不管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天道的代言人，也不是天道的信徒。你能够瞒得过天道，哄得了凡人，但是你骗不过我。”
御虚子瞒过了天道，其直接影响就是凡人对他的态度不会因此而变差，反而会为他辩解：他只是工具，他迫不得已，他要报恩。
殊不知，如果他不想这么做的话，有无数的方法可以规避这条路。但是他偏偏主动向魏家提出这个方案，这恰恰说明他根本没有把欧家的人命当人命看——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只存在价值的高低。
御虚子的表情清淡了起来。
他仰头打了声哈哈：“既然李道友如此冥顽不化，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打算怎么办？你又能怎么办？就凭你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总不会想要夸下海口，跟我叫板吧？我可是已经结成金丹，大道可期了呀！就算是修真界的各大门派，面对我这样的一个金丹真人，哪个不是恭恭敬敬以礼相待的？就算是你的师门，见到我也得老老实实地礼遇于我，喊我一声御虚真人才是。而你？一个筑基的小修士，谁会把你放在眼里呢？”
李恪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御虚子，你刚才说的话，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再好好想想清楚再说话。你真的觉得自己结成了金丹就非常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