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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有关傅氏集团董事长和神秘男子约会的新闻,很快引爆了各大媒体。
段天华看到网上的新闻后,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高兴地对妻子说:“清雨开始对赵勇感兴趣了,你看他俩相处得多好。”
得知女儿愿意尝试和赵勇交往,徐友琴感到心满意足,笑着说:“咱俩得赶紧给女儿准备嫁妆,说不定马上就能双喜临门,同时见到外孙子和女婿。”
“哈哈”段天华得意地大笑起来,应和道,“好事将近啊。”
与段天华夫妇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江默川,他看到清雨与其他男人约会,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两道剑眉拧成了疙瘩。
在他的印象里,清雨不是这么快会移情别恋的人,否则他也不会迟迟没有出手。
他以为清雨跟傅正南离婚之后,必然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心情,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傅正南曾在她心目中占据无比重要的地位。
她为了保护那个男人,做出了不小的牺牲,足以证明两人之间感情有多么深。
如今,他终于盼来清雨恢复单身,却不想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他在感到气愤的同时,觉得着实有些费解。
江默川沉思了片刻,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给我查查段氏的赵勇,我要知道有关他的一切。”江默川的声音变得冷硬,带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布置完任务之后,他又给段清雨打了一个电话。
此时,夫妻二人正坐在段家的专车里,在去傅氏上班的途中,她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漂亮的眉毛蹙了蹙,随后按下了接通键。
“清雨,最近忙不忙?”江默川避而不谈赵勇的事情,以询问对方近况的方式作为开场白。
“还行吧,基本已经进入状态了。”女人敷衍地答了一句。
江默川察觉到她的态度有些冷漠,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她:“你周末回安城吗?我想约你聚聚,到时候记得叫上段强。”
听他说不是要和自己单独聚会,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应道:“好,等我回去再约时间。”
“没问题,保持联系。”江默川温润的嗓子里,溢出淡淡的笑意。
挂断电话后,从她旁边传来男人带着几分吃醋意味的声音。
“段小姐,谁要约你啊?”
她听出对方话里的“酸味儿”,捂着嘴笑了笑,应道:“一个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他紧声追问道。
“是个大帅哥!”她笑着回应一句。
闻言,他的眉毛微微拧了一下,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意识到男人心里不爽,她赶紧开口哄他:“我和段强一起去。”
他傲娇地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须臾,车子稳稳地停在傅氏大楼前面,他迈开长腿走下车,然后绕到她身侧的车门处,非常绅士地将车门打开。
她小心翼翼地从车里走出来,“赵勇”则像个称职的助理似的,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这几天,他俩在公司里同进同去,自然成为傅氏员工议论的焦点。
尤其是给傅家三兄弟当秘书的女员工,更是对他俩的行为嗤之以鼻。
“傅总和段清雨结婚之后,对老婆一直很好,虽然他那时候又瘸又瞎,但是仍然竭尽所能照顾妻子。真没想到,她和有钱的父母相认之后,一点儿都不念旧情。”傅正南的秘书冷嗤一声,满脸不屑的表情。
傅正清的秘书撇了撇嘴,正色道:“傅家的二公子对她好,大家确实看在眼里。其实,大公子对她也不错,之前还处处维护她,结果她刚回来,就把兄弟仨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不是嘛,真是忘恩负义。”傅正北的秘书加入到讨论中,嗤笑道,“大家老说三公子花心,我觉得段清雨比他还要过分,天天带着小白脸来上班,也不怕别人笑话。”
傅正南的秘书指着办公室的大门,神秘兮兮地说:“兄弟仨在屋里聊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肯定在讨伐段清雨呗。”傅正北的秘书冷哼一声。
正如她们所料,兄弟三人对于此事表现得非常生气,傅正北已经在屋里骂了她十分钟。
“哥,要是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段清雨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嘛。”傅正北的眉头皱得很紧,唾沫横飞地厉斥道。
傅正南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微敛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北,别说了,你哥听了心里不舒服。”傅正清叫停了堂弟对女人的讨伐,转身看了穆安然一眼。
穆安然原本是来给傅正南送甜品的,正好听见兄弟三人讨论此事,心里觉得非常自责。
要不是她谎称肚子里的孩子是正南的,或许他们夫妻俩不会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正南,对不起!”穆安然目光哀戚地望着对方,鼓起勇气说,“要不然,我去找她解释一下吧,就说我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话音落下,在场的几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傅正南。
只见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叹息道:“没什么,不用解释,我和清雨的感情本来就不深,她不相信我就算了。”
“可是”穆安然犹豫着该不该继续劝他。
傅正南摆了摆手,说道:“缘尽于此,不必强求。”
黑夜降临,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
躲在豪宅里的傅正芬躺在床上,翻开手机想要看看新闻,结果再次发现用她名字做的负面广告。
“正芬痔疮膏”五个大字深深地刺伤了她的眼,一股怒火瞬间从两肋冲上脑门,令她实在忍无可忍。
她马上从床上坐起来,飞快地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找人算账。
莫邵天听见她屋里的动静,疾步走到傅正芬面前,正色道:“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
“不用你管!”傅正芬烦躁地厉吼一声,侧身想要绕过他走出去。
下一秒,莫邵天猛地抓住她的胳膊,严肃地说:“外面风声很紧,你是想自投罗网?”
傅正芬的理智已被怒火燃烧殆尽,她拼命甩着手臂,试图摆脱他的钳制。
“那帮混蛋这样糟蹋我的名字,绝对不能饶了他们!”傅正芬梗着脖子大声喊道。
“你怎么还不明白?!”莫邵天的耐性被耗光,竖起眉毛厉喝道,“有人要对付你,现在暴露行踪就是找死。天心,你想寻死没关系,但你不要拖累我!”
听到这话,傅正芬胸中的怒火更旺,咬牙切齿地说:“莫邵天,你放心,被人抓住的话,我就挥刀自尽,绝对不会连累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傅正芬此时失去了理性的判断,没意识到莫邵天说的都是气话。
当然,他不愿意因为对方的疏忽,而把自己拖进泥潭中,但是两人毕竟相识多年,又处于同一阵营,正所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自然不能让她以身犯险。
“天心,我不是那个意思,怕你中了别人的圈套。”莫邵天自知和她硬碰硬没什么用,于是主动放低身段,试图说服她留在这里。
不料,傅正芬完全不为所动,毫不留情地踹了对方一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豪宅。
她马不停蹄地赶到段家,趁四下无人时悄悄潜入后院,给段天华打了个电话。
得知她未经许可来找自己,段天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后院。
看清来人之后,傅正芬从隐藏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压低声音说:“帮我个忙。”
段天华警觉地望着四周,沉声问道:“什么事?”
傅正芬眉头紧皱,声音冷如同含了碎冰一样,说道:“有人拿傅正芬的名字做了很多负面广告,请你帮我把这些烦人的广告都撤走。”
说这番话的时候,傅正芬不知不觉攥紧了双拳,眼睛里闪烁着难以遏制的怒火。
“你突然出现就是为了这事?”段天华邪肆地挑了挑眉,连声音都紧绷了起来,浑身透着一股冷意。
“是,我已经忍不了啦!”傅正芬冷冷地说道。
“我会帮你搞定它。”段天华的双眼狠厉地眯着,从齿缝里蹦出一句森冷的话,“不过,我必须警告你,不要擅自来这里找我,否则我不会再对你像现在这样客气。”
傅正芬被他冰冷的眼神震慑住了,微微低下头,小声说:“知道了,绝对不会有下次。”
语毕,傅正芬在夜色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段家。
酒店里。
段清雨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面,打开了监听软件,想在入睡前听听当天的内容。
听到小姑妈的声音时,她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下一秒,父亲的声音却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父亲和小姑妈之间果真有联系。
她摘下耳机,直愣愣地望着电脑屏幕,仿佛头顶上炸了个响雷,令她全然不知如何反应。
真相实在太令人震惊,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想平静下那凌乱的心绪,可是,无论她多么努力劝说自己接受现实,难以名状的凄凉之意依旧笼罩着她,始终挥之不去。
心底的颤抖伴随着死寂铺天盖地的袭来,一瞬就将她埋入了深深的海底,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赵勇”隔着门板喊道:“段小姐,段总说他联系不到你,让我过来看看。”
她木然地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缓缓地将房门打开。
男人看见她的一张苦脸,马上意识到,她已经听到岳父和小姑妈的对话。
方才,他通过监听软件发现了事实的真相,一下子就被怔住了。
从两人的谈话内容和语气上判断,小姑妈应该是为岳父办事的,也就是说,他十有八/九是隐藏在幕后的大、boss。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处心积虑试图整垮傅家的人,正是清雨的亲生父亲。
就连他都无法立即接受这个事实,更何况是他的亲生女儿?
因此,关上监听软件后,他第一时间跑来找清雨。
这一刻,他也顾不上避嫌,走进屋里后立马将房门关上,手掌托住她的脊背和后脑勺,将她轻柔地揽入怀中。
“老婆,我都听见了。”傅正南用自己的声音安抚她,两只大手上下摩挲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飘散入鼻息里,女人那颗混乱不安的心总算找到了归宿。
她张开双臂抱紧男人的窄腰,安静地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他能感受到女人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胸廓有节奏地起伏,想必内心正在经历痛苦的挣扎。
两个人谁都没有吭声,默默地享受对方给予自己的抚慰,无缝隙的紧拥,让彼此的心灵更加贴近。
被男人拥抱在怀中,她觉得就像鱼儿重新被放回到水里,终于能够畅快地呼吸了。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怀里的女人稍微平静了一些,柔声说:“真相虽然残酷,但是总好过永远被蒙在鼓里,你说是吗?”
她“嗯”了一声,抬起晶亮的眼眸,深深地凝视面前的男人。
女人的眼中满是细碎的哀愁,他觉得心脏突然就被针扎似的刺疼了一下,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到床边。
“老婆,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他心疼地抚/摸着女人柔软的头发,说话的口吻极尽温柔。
她拧眉摇摇头,叹息道:“伤心是肯定的,只不过,我更感到失望。”
闻言,他握住女人柔软的小手,轻声说:“爸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听见他说出口的这声“爸”,她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正南一直努力让岳父接受他,然而她的父亲却执迷不悟,只关心两家之间的恩怨,不惜利用小姑妈伤害傅家人,这种做法令人失望透顶。
她黯然地叹息一声,苦涩地蠕动了几下唇角,说道:“虽然我怀疑爸和小姑妈有关系,但是一直没找到证据,同时也期待着伤害傅家人的凶手不是他。”
傅正南能够理解她的想法,因为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个阴险狡诈的大魔头,更不希望他使用各种手段来伤害自己深爱的人。
毋庸置疑,在这场残酷的斗争中,她是受伤最深的一个人。
她的心中肯定充满了矛盾,理智上能够选择站在正义的一方,感性上却无法忽略凶手是亲生父亲的现实。
而且,为了找出幕后黑手,她还要在家人面前虚与委蛇,真是难为她了。
想到这里,傅正南的眉头皱得更紧,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她的手。
“可惜世事难料。”女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哀伤地看着他,说道,“我以为,即便我和爸之间没有亲情,但是也有血缘关系,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及时收手。如今看来,是我太单纯了。”
从她对父亲产生怀疑的那天起,她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即使真相难以接受,也要坦然面对。
可是,当真相变成一把坚硬的小锤子,毫不犹豫地敲下来,仍然不可避免地把她的心敲击的粉碎。
“仇恨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的大得多。”傅正南神色复杂地望着对方,一声叹息卡在了嗓子眼里。
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让他充满了无力感,有一种想发怒又发不出来的憋闷。
“老公,现在知道了真相,你准备怎么做?”她幽幽地问了一句。
语毕,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画面,然而,往事一幕幕却已变成利刃,一刀又一刀穿过她的心脏,痛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听到这个问题,傅正南皱起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眉间的沟渠反而更深了。
他和清雨的亲人,已经选择走上一条不归路,现在劝他们回头,恐怕为时已晚。
沉思了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不管是你的家人,还是我的姑妈,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说这番话的时候,傅正南的表情异常的严肃认真,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那就是绝不姑息任何人,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制裁。
一想到亲生父亲会因此受到惩罚,她觉得心里苦涩的像是泡在了盐水里。
沉默了片刻,她咬紧下嘴唇,艰难地点了点头。
周五晚上,赵勇亲自开车把段清雨送回了段家。
段天华看见他后非常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赵,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清雨全靠你照顾。”
站在旁边的徐友琴立刻搭腔,笑意盈盈地说:“清雨一个人去宁城,刚开始我还不放心,后来听说你到宁城帮她,心里踏实了不少。我特意叫厨子做了一大桌子菜,你留下来吃饭啊,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你。”
赵勇瞟了段清雨一眼,只见她轻轻点了点头,于是痛快地答应下来,淡笑道:“谢谢段总和段太太的款待,那我就厚着脸皮留下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段天华夫妇喜上眉梢,赶紧招呼他在餐桌旁就坐,还特意把他安排到女儿旁边的位置。
从进门那一刻开始,段清雨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对待赵勇的态度远没有父母热情。
佣人把菜端上桌之后,段天华指着桌上的菜,笑着说:“你多吃点儿,开车挺消耗体力的。”
赵勇勾了勾唇角,很有礼貌地回应道:“我在部队的时候当过司机,那些山路可比回来的这段路难走多了,所以没觉得太累。”
“你还在山路开过呢?”徐友琴好奇地问道,紧接着称赞他,“小赵,你真是能文能武啊,像法律那么难学的专业都能读下来,想不到连车技也这么厉害!”
段天华一听,接着她的话茬评价道:“我就说嘛,在军队里锻炼过的人,往往比一般人更有韧劲,只要定好目标,绝对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