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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虽然我一直在调侃你，但有一句说一句，孟先生看起来还挺好的，对你也不错，重点是，他那么帅，那么有钱，居然都不心高气傲的，愿意跟我们这种平民小老百姓说话哎！”
临走之前，顾可吃下餐桌上的最后一个蒸饺，不无感叹地这样对季柠说。
是吗？
季柠敷衍地点点头，没有说话，送走顾可之后，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没去孟氏集团的孟皓。
那人还未穿西装外套，身上只有件雪白的衬衫，头发也没有梳到脑后，额发随意垂在眼前，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和，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和谁通着电话。季柠心道，他的确看起来挺好的，只是这份好可以属于任何人，从来不会属于我。这个男人如今大权独揽，自从上次孟秋的事情过去之后，唯一的潜在对手孟恩哲连连折断了几根羽翼，股东们纷纷明哲保身，他在孟氏集团甚至可以用一手遮天来形容，又岂不会心高气傲。只是很明显，他有更大的野心，这份野心让他学会了收放自如。
似乎注意到了季柠的视线，孟皓从沙发上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向她，然后挂掉电话开口道，“今天别去医院，半个小时后丽莲女士来接你去试婚纱。”
冷静的交代着，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孟皓错开季柠，到玄关处穿上了西装外套，准备出门。
“能不能”季柠手指纠结成一团，她鼓起勇气回头叫住了孟皓，“能不能不举办婚礼戴维先生不是已经相信我们了吗？”
她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硬着头皮进行下去。
空气静默了几秒钟，孟皓回过身来，嘴角勾着冷漠又嘲讽的笑意，看向她的目光里也全是讽刺，“这场婚礼，不是孟太太的老师明令要求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
“还是说”孟皓的眼睛眯起来，看起来锋利又危险，“你有了你那个姓薛的小情郎，怕他误会什么？”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的逻辑。
“不是”
季柠本能地否认，可孟皓已经习惯了先声夺人，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时间，“记好时间，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说完这些，孟皓便推门离开，留下季柠望着他的背影，还保持着张嘴的姿势——这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最常保持的状态，季柠几乎已经习惯了孟皓留给自己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不是这样的，无关布莱恩先生的交待，无关薛博，她不愿意举办婚礼，只是不希望两个不相爱的人，在教堂那般神圣的地方，还要互相逢场作戏。
丽莲女士很快便派人来接季柠，等她被婚纱店导购员带到vip贵宾区的时候，丽莲女士已经在那里调好了一大堆婚纱供她挑选。
看着周围富丽堂皇的装潢，季柠心里直打退堂鼓，这里的奢华程度远远超过她本人的承受范围，就好像灰姑娘进了王子的宫殿，即使换上华丽的裙装，内里也仍然格格不入。
“小柠，快去试试，她们说这些婚纱都是今年的最新款，要不是我一把年纪，早就去试试了！”
丽莲女士和季柠对比起来，一看就是位长期养尊处优，被照顾得很好的优雅女士，说起话来都保持着难得的天真做派。
季柠有些犹豫，可在场的导购员在一旁也在不停地帮腔，她实在不好违背丽莲女士的好意，只好随意挑了件顺眼的婚纱进了更衣室。
仔细说起来，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接触婚纱，摸着手上细致的料子，季柠一时也说不出来自己的心情，五味杂陈，总之不怎么好受。
等丽莲女士坐在那里，不停指挥她更换下一件的时候，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体会到了偶像剧女主在被男主拉去买衣服，却总是不满意的时候崩溃的心情，季柠都感觉到自己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