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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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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辰时,夏颜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梳洗打扮,傅云帆就已经准时前来,而且还给她带来了酒楼专门为她特制的,也是她喜欢的红枣桂圆小米粥。

    待夏颜简单梳洗过后,正好与嫣儿、翠儿一起分享。

    早膳过后,这两个小丫头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嫣儿忙着给夏颜收拾床铺还有衣服,翠儿却忙着收拾餐桌,只有夏颜闲坐于一旁,托着腮帮子盯着认真做事的她俩,居然忘了屋外一直等着的傅云帆。

    “颜公子可收拾好了?”

    “哦,好了,你进来吧!”

    闲坐的她,立即起身前去清点她的行礼,好在昨夜就已整理完毕,况且也没多少东西。

    “那个,我要走了,你们俩要是有空,一定要去酒楼找我啊?”

    在说话之时,傅云帆已进屋开始帮忙搬行李,此时屋外又来了位帮手——俞剑声,还有他身旁的主人慕林川。

    “知道了,颜公子。”两个小丫头放下手中的活儿齐声回道,从她俩眉眼间看得出她们的不舍。

    为了安慰依依不舍的她俩,也是为了安慰这一段难得的缘分,夏颜上前抱住她们,与耳边轻轻说道:

    “与你们相处的这么些天,我过得很舒心,谢谢!”

    虽然才相处了短短的七天,可彼此之间早已熟悉,夏颜是真的很喜欢这两个小丫头,话不多,干活还挺利索,性格也好相处,即使有诸多的不舍,可终究免不了别离。

    出了临月阁的院门,夏颜往前小走了几步,转身回头,远远的瞧着楼宇的正门上悬挂着的“临月阁”这三个字时,心里默念了一句:“我走了”。

    与之一起远观此景之人,还有身旁的慕林川,因为一起随行的俞剑声与傅云帆,早已帮忙拎着行礼向前走去,其中,除了她随身携带的箱子和背包之外,这次还带走了自己在王府制作的奶酪。

    看到夏颜心有不舍,慕林川真的很想邀她留下,可一时又想不到让她留下的理由和借口,轻叹一声后,又领着夏颜前往逸王府大门,傅云帆把一切都已安顿妥当。

    一旁的莫雨见她前来,立即上前拉着她的手,不舍的说道:

    “给你配好的药已经交给了傅云帆,也跟他说清楚了服用的时间以及熬制的过程,还有你要的金银花也给包好了。”

    “谢谢你,莫雨。”

    “无需言谢。”

    她俩之间的关系,岂是一声谢谢就能道尽,一个拥抱也只能暂且安慰此时分别的心情。

    放开拥抱的双手后,夏颜递给慕林川一封信,一封她昨晚写好的书信。

    “能否帮我送一封信给小羽?”

    “好。”慕林川接过信封后,他在等待着她接下来会与自己说些什么,可久久却等不来下文,这次就连一句客气的“谢谢”也没有。

    杵在原地的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副失落的表情到底是第几次出现了。

    直至上车后,夏颜才慌里慌张的探出头于窗外处说道:

    “哦,对了,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是我的生日,到时候希望大家一同前来。”

    “好。”待车外的慕林川,莫雨,俞剑声等人齐声答道。

    随后,马车向西缓缓而行,车后的他们也随着车子前行的方向,一起缓缓移动,挥手道别。

    从车窗远远望去,夏颜都有些于心不忍了,来到这个世界的她,不知怎的,开始重视了每一次的离别。

    “老傅,再快点。”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不想让自己泪奔,只能让傅云帆加快速度,随着一声“好”之后,马车几乎朝前飞奔而去。

    每一次与傅云帆一起赶车,夏颜少不了要坐到他的身旁,与之玩笑一番。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有没想我?”夏颜如此大胆的问题,看看木讷寡言的傅云帆如何做答。

    “有。”他的回答犹如本能反应般直接,不必经过大脑的思考。

    “真的?”这个答案,夏颜很满意,可仍旧想要听他再说一次。

    “恩,你不在,整个酒楼都显得空落落的。”

    “呵呵……”听到傅云帆的一句想念,夏颜几乎是乐得合不拢嘴,不禁露出了她难得显现的小女孩般易于满足的笑容。

    暗自窃喜道:木讷之人认真起来还真不一样!不管对方是出自于客气还是真心,她都喜闻乐见,并且照单全收。

    高兴过后,夏颜忍不住又盯着认真赶车的傅云帆看去,带着爱慕与欣赏的眼神直至对方害羞,才肯罢休。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感觉今天似乎缩短了一半的时间,不知是傅云帆赶车的功劳,还是这一路的欢声笑语让她忘记了时间这件事情,又或是是时辰过早,街上还行人较少,马车所到之处畅通无阻,总之,此行的心情甚是美丽。

    ……

    又是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吁”,马车停于酒楼大门外。

    车内的夏颜,越过身旁的傅云帆往侧边往酒楼的方向看去,在她离开的这么些天,希望没什么大事发生才好。

    当她轻轻一跃跳下马车,绕过拉车的马匹来到了酒楼的大门前,仔细一看,酒楼的全貌悄悄有些变化,看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意外还是发生了。

    原本最耀眼的地方就是悬挂于大门上,写着“和顺酒楼”的那块牌匾怎么东倒西歪的,而且上边儿好像还粘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还有被东西砸过的痕迹,倒像似被人故意为之,最奇怪的还是大门两旁的那副对联居然不见了?

    心有不解的夏颜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到底为何,随后急声问道:

    “老傅,这些是怎么回事啊,宋言重新更换门牌了吗,之前也没听他说过啊?”

    傅云帆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对此,他也不知该作何解释,之前宋言特地交代过酒楼所有的人,不让他们告诉夏颜。

    见傅云帆并未做答,夏颜也只好作罢,继而转向大堂走去。

    巳时,酒楼大门两旁开始“站岗”的两位帅哥门童听到了夏颜的声音,立即向前迎来,齐声道:

    “欢迎颜公子回家。”

    见他俩一副稍稍现代化的言语,引得夏颜一阵莫名的笑道:

    “你们俩干嘛呢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啊?”

    “这些都是掌柜交代的。”这两个大帅哥一副恭敬的答道。

    “是吗?”夏颜开始有些怀疑的反问道,心想这宋言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穿越过来的?

    随后,三人于酒楼门前又是一番“久别重逢”式的闲聊,可是最后,夏颜脑海中又跳回了刚刚眼前所见的一切,不问清楚她这心里就过不去这坎似的。

    “你俩还是得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更换门牌对联,那为何还不挂上?”

    “这个……”见这两个门童面面相觑欲言又止的样子,夏颜也不想再去为难他们,挥手让他们离开。

    “算了,你们去忙吧!”

    “是。”话音未落,两人赶紧溜之大吉。

    夏颜心想,此事估计另有隐情,若是依他俩大大咧咧的性子,早就跟她坦白了,也不用这般左右为难,还有刚刚的傅云帆,与他俩也是同样一副表情,这也是他第一次对她有所隐瞒。

    可越是隐藏,就说明此事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掌握的范畴,如此看来,“罪魁祸首”应该就是宋言了。

    凡事好奇的夏颜,脾气暴躁的夏颜,怎么能够容忍“家人们”有事只瞒着她一人呢?

    进入酒楼大门后,原本是准备开始高声呼唤宋言的,可看到大堂内有食客正在用早膳,这嘴边差点破口而出的话语也只好咽了下去。

    抬眼看向柜台处,宋漓并未在岗,只有冯叔一人,夏颜没好气的看向他问道:

    “冯叔,他们两兄妹呢?”

    一直只顾着埋头核对账目的冯叔,一听到夏颜说话的声音,赶紧放下手中活儿,走出柜台来到夏颜的跟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欢迎颜公子回家。”

    “好了,宋言人呢?”

    此时的夏颜,已经没什么心思再去理睬打招呼之事,她只想知道他们到底去哪了。

    “哦,掌柜的估计在厨房。”

    “知道了,你去忙吧!”

    还没等冯叔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之时,夏颜已经急匆匆的往里走去,直至后院。

    “宋言,你给我出来!”

    心急如焚的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和礼仪之事,过了会儿还没见宋言前来,又开始大声唤道:

    “宋言,宋言……”

    不仅仅是厨房内正在忙碌的众人,就连整个酒楼的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夏颜的大声呼唤。

    对于这一番叫喊,宋言这心里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之前,她都是唤他一声“阿言”,而今,竟然连名带姓的大声呼叫,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

    ……

    经过此番折腾,酒楼里所有人员几乎全部出动,聚集于后院内。

    “都来了是吧,那谁能告诉我换的那块牌匾,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千万别让我再问第二次,我可没什么耐心。”

    夏颜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式,今天非得问个清楚明白不可,众人又是一阵沉默不语,夏颜还真是急了。

    “不说是吧,我这才离开几天啊,说话不好使了?”

    此话一出,众人也都挺难为情了,眼下也不知道该听谁的,站在后院进退两难的样子,看着他们夏颜自己也不好受。

    “好了,你别生气了,此事过了也就算了,我们也没当一回事儿。”

    宋言又是一副不想惹事的样子,每每遇事都能够如此淡定,夏颜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不知道的人估计认为他胆小怕事,可他并非如此,就是太好说话了,所以凡事都不想与人计较。

    “什么叫过了,你得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啊?”

    在场之人何时见过她如此生气过,就连大声说话的机会都不多,众人见状,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更是不敢插话。

    不论她如何询问,场面一直维持现状,又是一阵沉默。

    “不说是吧,好啊,不拿我当做家人,那我走便是。”

    越说越生气,她这才去了几天啊,众人竟拿她当“外人”,想想都觉得可笑。

    见夏颜如此生气难过的样子,傅云帆又怎会让她这般,若不是宋言百般交代,千番叮嘱,估计刚刚去接她的时候,当场就跟她直接坦白了。

    “好了,我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你离开的这几天,林少爷来闹了两次。”

    “又是他,就他那么一个无脑之人,都不知你们怕他什么?”

    夏颜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找茬,原来又是这个无脑的林域,想想也是,整个临州城除了他也没别人了,不过,他这次倒挺会挑时间的,居然趁她不在的时候来闹事,心里越想就越来气。

    宋言走过夏颜跟前,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也不是怕,只是懒得理睬无理取闹之人罢了,我让他们瞒着你,也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此事你就别管了,之前惹事的人是我,与他对峙的人也是我,既然如此,我自己解决。”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夏颜二话不说,赶紧跑到房间,打开行礼箱,拿出顺王府送给她的礼物。

    心里暗自嘀咕道,都这么久了,也该是时候行使属于这个礼物所赋予的特权了。

    盯着这块金镶玉的腰牌看了两眼,赶紧揣于怀中,下楼后拉上傅云帆、还有宋言、以及珍儿,一同前往林府。

    临走前,夏颜赶紧安排了酒楼的一切相关事宜:

    “冯叔,你帮着阿漓看好酒楼,赶紧把门关了,还有,写张告示贴在门外,就说酒楼因为林域闹事,需要重新整顿,开业时间另寻通知。其余之人,都在酒楼等我回来,任何人来了也不要开门。”

    一番安排之后,众人看着夏颜如此雷厉风行之态,齐声答道:

    “是。”

    这才是他们认识的夏颜,也是这个酒楼的主心骨,只要有她在,他们才会有安全感,而且在他们的眼里,几乎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迎刃而解,渐渐的这份信任也无需言语。

    在夏颜上车前,宋漓稍稍有些担心的上前对她嘱咐道:“凡事以和为贵,你别冲动啊?”

    “知道了,好好守着酒楼等我回来。”

    此言一出,连着夏颜那深情的回头一望,不知内情之人,还真以为眼前这一幕,是一对年轻夫妻分离时应有的场面。

    这知晓内情的酒楼之人,看着都觉得挺好笑的,只是不敢当着面笑出声,也只是强忍着憋笑罢了。

    一行四人赶紧上了刚刚回来的那辆马车,急匆匆的离开了酒楼。

    夏颜叫上珍儿,也只是想更清楚的了解事情的真相,因为傅云帆和宋言,这两人定不会像珍儿这般叙述详实。

    马车内,珍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夏颜,丝毫没有隐瞒。

    在夏颜离开后的第二天酉时,正是酒楼开始忙碌之时,林域就带着他自己的手下,连同州府的那些官兵们,一行五六十人的样子,来势汹汹的朝着酒楼而来。

    开始的时候,只是在酒楼的大门处叫嚣,嘴里齐声喊着夏颜的名字,让她出去给他们一个解释。

    听着珍儿的讲诉,夏颜免不了有些好奇了,这个林域也真是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居然现在才来找她“报仇”,还真会挑时间,是不是早就打听好了?

    随后,珍儿又继续向她讲诉后边的细节,无非就是这帮人没见到夏颜的身影,确定她不在酒楼之后,这才开始张狂起来。

    而宋言又不愿招惹林域此类的宵小之徒,这才会助长了他那嚣张的气焰,一群蝼蚁开始砸向酒楼的大门,牌匾,大堂门边临的那两张桌子板凳,直至见到傅云帆在大堂坐镇,这才不敢继续往前。

    没想到宋言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事态度,却让林域认为他是个软柿子好欺负,于是,两天后又来闹了一次,每每傅云帆想出手之时,又被宋言给阻止了,因为只要他一出手,那群乌合之众必定死伤惨重。

    这两次闹事,虽未给酒楼造成实质性的损失,可每次都选在酉时——酒楼最忙碌的时候,如此一来,自然也影响了酒楼的生意,长期以往,食客们也不敢前来了。

    一来,众人也是惧怕这位“林少爷”的威名,二来,还因此影响了进膳的心情。

    而这份损失,夏颜定要林府负责到底,不然难解她心头的这口怒气。

    对此事极为不满的珍儿,又把之前的“陈年往事”向夏颜细细道来,这件事是关于宋言的私事,虽然他可以不计较,可作为他的“家人们”,心里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这件陈年旧事,不是别的事情,而是宋言被林家人退婚之事。

    每次林域前来闹事,都会把此事挂在嘴边,闹得整个临州城可谓是人尽皆知。

    就宋言的性子而言,自然不愿与那林域当面对峙,久而久之,这林域也就越是张狂,常常以此为由,多番羞辱宋言于大堂之内,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面。

    可宋言却是一副不以为然般,轻描淡写的态度来化解此事,其实,并不是他软弱无能,只是不想与林家闹得太僵,毕竟林一城还是临州的父母官。

    若是惹急了他们,总会有各种理由来找他的麻烦,如此一来,他的酒楼估计也就保不住了,还有他所有的心血也会付之一炬。

    宋言自然也知道找慕林川帮忙,奈何他常年在外,鞭长莫及,如此,也只好作罢!

    宋言的难处,夏颜岂能不懂,只是,只是依照她的脾气,绝对不容许有人欺负她的“家人们”,于是,自己在心里暗自较劲,此仇不报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