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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向清扬竖起大拇指,他嘴角向上一翘,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悄然出现在脸上,他说:我只和师父学到了武艺,你把战略和兵法也学到了。
你也学到了,只是还没到用的时候。
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虽然血缘上没有什么关系,可相同的信仰让他们比亲兄弟还要亲,他们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谁也不提那段让他们不愉快的过往。
清扬让叶宁看看他那七枚连在一起的铜板,叶宁拿到手里一看,他禁不住惊讶道:好家伙这七枚铜板在桃源小镇可是能买不少东西呢。
在这里,现在图兰人愿意用几座城池来换这七枚铜板。清扬说着又回头看看火墙,火势小了很多,但人和马想从里面窜出来还是不可能的,他看着薛达在军营里站在高处对几百名士兵说的什么。
清扬说:薛达想用最快的速度训练出一支敢死队来吗?
你觉得这火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停下来?叶宁回头看看谷口的火墙问清扬。
再有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叶宁往图兰的军营看看,骂了一句“妈的”,这统帅在给士兵们讲故事呢,说着摸了摸腰间,又骂了句“妈的”,没带酒,其实我临行时还想过带上酒,又觉得打起仗来会不得劲,就没带。如果知道有闲下来来唠嗑的工夫,我高低也得带酒来。
清扬朝谷大喊道:扔出一葫芦酒来。
温泰在里面听到清扬喊,一开始还以为让他们硬冲出去呢。把话听清后才知道是要酒。
温泰说:快,清扬将军要酒了。
玉珠到车上拿了一个大一些的酒葫芦。
肖云说:拿来我扔的远。
玉珠把酒葫芦给了肖云,让他往外扔。
肖云抡圆了胳膊一撒手,只听“嗡”的一声,酒葫芦飞了出去,清扬飞身接住又快速的回到马上,他本想拔开塞子先喝一口,看看叶宁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清扬把酒葫芦扔给他,叶宁接在手里。
清扬说:你先喝。
叶宁这才笑了,把酒接过去,咕咚咕咚猛喝一通。
清扬说:你给我留点儿。
叶宁擦擦嘴角的酒得意的说:好酒,他把酒又递回给清扬,清扬喝了一大半,又把酒给了叶宁。他说:你觉得咱们即州酒和师兄酿的酒哪个更好喝。
叶宁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说:师兄酿的酒好像更柔一些。
此时被薛达鼓过劲儿的图兰士兵,在田蒙,图琼,洛龙的率领下,朝他们冲过来。
薛达慷慨激昂的话语在士兵们的血液中流淌成一种力量,他们一个个仿佛变身成了一头头暴力的雄狮,卯足了劲儿朝清扬和叶宁扑过来。
叶宁顽劣的笑笑说道:看来那老家伙真有两下子,他还会巫术不成。
清扬脸上不以为然的神情厚的仿佛能捏着下巴下面向上一扯,能扯下一层来当假面。他说:气势是变了,可人还是那伙儿人,气势只能吓唬众人,毕竟你我和众人还是有点不同的。
说话间敌人已经来到十丈外,叶宁仰着脖子把葫芦里的酒全倒进肚子。他说:话语能给人的力量怎么能和酒比呢?来,咱们就先灭掉他们的气势。说着脚下一用力,身子像被弹弓弹出去一样,“嗖”一声飞了出去,直落在三百多人中的一匹马上,紧接着圆月弯刀就在骑马的人的脖子上光顾过了,然后脚下一用力身子又飞了出去,落在后面的一匹马上,他像一只猴子在树上自由穿梭一样,到敌人的马上不停的用他的圆月弯刀在敌人的脖子上割开口子。
愤怒的被刚鼓足了劲的敌人,碰不到他,四五把刀一起向他砍去,可刀到了要砍的地方后,他的身子已经在一丈外了。有的士兵本来觉得自己是离他很远,以为自己是安全的,可上一秒是安全的,下一秒脖子上就挨了一下。
如果说叶宁杀敌的方式是四两拨千斤,那清扬完全靠的是武艺和力量的碾压,那枪舞起来,真是一扫一大片,一戳一大串。
士兵们好不容易被鼓足的士气,在超凡的天赋和无可撼动的实力面前显得非常无能为力;时而他还能飞起来,就更让图兰将士们无可奈何了。
突然叶宁跳到图琼的马上,这次他没有直接下刀,而是笑着说:你是他们的头儿吧?我先不要你的命。
图琼回头看到一张满是血水的脸,叶宁的刀在他脸上从上往下过了一遍,脸平了,鼻子被削的只剩下一个黑窟窿。
一开始冲上来的时候,图兰士兵在薛达的激励下,以为勇敢可以弥补武艺方面的不足了,可真正遭遇到对手后,他们明白了,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遭遇,肯定是勇敢的一方占优势。这就是所说的两虎相争勇者胜,如果一匹狼遇到一只老虎,即便是狼疯了也无济于事。虽然他们不是一群狼,可他们遇到的也并不是一只或是两只老虎。
与其说他们是在勇敢的战斗,不如说他们是在无所畏惧的赴死,他们不怕死,也不怕这两个他们根本就碰不到的敌人,可是他们绝望了。
就像濒临绝境的人突然悟出生命的美好,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无关紧要;只要可以活着,哪怕没人爱,哪怕一天只吃到可以维持活着的东西,那怕永远都不去旅行,只要能够活着,就心满意足了;一开始为了荣誉,为了信念,他们奋不顾身的冲向强大的敌人,现在他们为了活着,那怕多活一个时辰,他们毅然决然的放下了武器。
一时间战场上拿着武器抵抗的只剩下了田蒙和洛龙。他们并排骑在马上,清扬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像随时准备取他们的性命,叶宁骑在马上懒洋洋的向前倾着身子,看到过他杀人的人都能看清楚,他的懒洋洋中积聚着怎样的力量,这正是“鹰立如睡,虎行似病”。
叶宁用揶揄的口吻说:几百个人拿两个人没有丝毫的办法,你们也不用觉得丢人和不可思议,你们见过会飞的人吗?没有吧,你们不是在和人战斗,是和神决战,明白吗?你不顾一切的冲锋,你们以为那是勇敢,错!那是亵渎神灵,你们应该杀牛宰羊,摆在他面前,跪下去,许下你们心中所愿。
洛龙和田蒙孤注一掷的朝他们冲过来,洛龙只和清扬打了一个照面,就被清扬戳了一个透心儿;叶宁看着清扬把洛龙挑落马下,摇头说道:太残酷了。就在田蒙的刀快要砍到他的时候,他一纵身,脚尖儿点了一下田蒙的刀尖,像一只蝴蝶一样转瞬就来到了他的身后,叶宁的圆月弯刀已经放在了田蒙的脖子上。
叶宁说:无论如何你们无法取胜的,看谷口火就要灭了,谷里马上就会冲出两千个和我们这样的对手。
“我们还有二十万士兵呢”,如果是站在悬崖边,田蒙喊完这句话肯定就跳下去了,可现在他求死不得。
叶宁说:你很勇敢不惧死,我不喜欢不怕死的人,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热爱,还谈什么民族大义,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可能;不怕死,不能算是英雄,能想出战胜敌人的对策才算。去吧,去告诉你们的统帅,你们是和怎样的敌人战斗,话一说完叶宁纵身一跃跳下马去,在田蒙的马屁股后面刺了一刀,那马惨叫一声朝图兰军营跑去。
叶宁又跳回自己刚才骑的马上。
清扬说:我给你弄了一匹好马,通体的白,没有一根杂毛,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真正的宝马良驹。
好,我喜欢白马。
因为你是白马王子?
叶宁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好黏糊,他粘了一手的血。
清扬哈哈大笑。
叶宁看看手上的血说道:满脸都是血吗?你脸上怎么这么干净。
我的枪长,血溅不到我的脸上,你的刀短,割敌人脖子时你的刀都快和他们的头挨上了,肯定会溅满血。
一会儿冲出来的没有女兵吧?叶宁开玩笑的问。
有,就一个。
叶宁想拿袖子擦脸,发现袖子上也满是血。
干什么非要这么讲究,打完了洗一下不就行了。
你不知道,姑娘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在她心里就是什么样子了,往后的样子再也难入她的心了。
图琼掉了鼻子跑回营去,田蒙倒是全须全羽的回到营里,可魂魄似乎已经没了,他跪在薛达脚下,带着哭腔说:元帅,我们的对手不是人,他会飞。
薛达怒道:他不是人是神不成,还会飞,如果真会飞,那又怎样?老鹰也会飞,它能叼走兔子,可叼不走老虎。只是我们的士兵再也没有从前的战斗力了,几百个人拿不下两个人,我们还有二十万人呢,就是排好队让他们挨个砍头也能把他们累死,一起杀过去,谁也不能放下武器,放下武器者即使躲过了司马清扬的枪,也躲不过我正军法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