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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骄横惯了的乔家兄弟哪受过这气,乔老大捂着伤口把钢牙咬碎,狠狠的说:把乐佛城反过来也要把那两个小子找到。
城主卫剑知道后前来看望乔老大,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乔老大把事情怎么来怎么去说了一遍。
卫剑捻着他从不离手的一串紫檀踱了一会儿步,然后说:听你这么说,他们像是故意找茬了,看来是来者不善,两千个清扬人就能把图兰人几乎是灭了国,俗话说“宁惹恶狼一群,不惹清扬人”,乔掌柜若他再不来找事,要不咱就忍了这口气。
锁骨窝的疼痛和卫剑的话两下里夹击,使乔老大的脸都变了形,稍过了一会儿他才给了卫剑一个苦笑,说道:城主有一句话说的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那刀子没有扎进你的肉里,扔了的不是你们家的酒,忍了这口气?说的轻巧,忍了这口气,我在乐佛城还能抬起头来吗?还宁惹恶狼一群,不惹清扬人,这是哪里的章程,再说了也不是我惹的他,我这回就告诉清扬人他们那一套在我这里不灵。
卫剑笑笑说:大掌柜,我只是这么说一句,若你不依,我当然愿助一臂之力,我卫剑又岂是怕事的,我派点人帮着二掌柜和三掌柜一起到城里寻他们,定要给大掌柜出这口恶气,又给乔老大说了几句宽心的话就出去了。
卫剑嘴上说是派人去帮乔家兄弟找人,心里还有自己的打算,告诉手底下的人只虚张声势,到了一个客栈,只敲开门问问就行,别真到每个房间里去盘问。卫剑派出去的人,找了大半天没找到要找到的人,回去和卫剑说倒是发现了他们的马和车。
卫剑说:把马和车带到衙门的后院来,给马喂好的草料,车上的东西千万别动,千万不能让乔家的人知道。
手底下的人照办无误。
叶舟和司奇在一家的阁楼上睡觉,清早叶舟刚一睁开眼,无瑕就说:这事比想象的好办多了,我看官府是指出工不出力,并不想帮乔家兄弟找你俩,卫剑那意思是巴不得你们把乔家兄弟收拾得更惨一些。
叶舟点点头说:看来官府对乔家兄弟也是恨之入骨,只是拿他们没什么办法,这次终于有人来收拾他们了,所以只盼着会把他们往死里收拾。
司奇说:那就成全了这个城主。
把乔家兄弟拿掉后能成全全城的人呢,没听见往下扔酒的时候楼下的喝彩声吗?百姓对乔家兄弟欺压的太久了,就是因为他们家酿酒,老百姓花高价钱都喝不到好酒,这还只是这一方面,欺男霸女的事肯定也没少做。叶舟越想心里越恨,他还竟然连清扬人都不放在眼里,这不让他好好长长记性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清扬人了。
这时他们听到外面有敲门声,伴随着恶声恶气的大叫,开门,快开门,估计主人衣服都没穿好,就塔拉着鞋出来开门,不用说是奉命搜查民宅的乔家的人。
司奇面露狰狞,他说:在这里动起手来会不会无辜的给这家人招来麻烦。
把所有的坏人除掉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说着就站起来,把门打开二人大摇大摆地走下去。
下面一个恶狠狠的人正要进闺房搜查。
主人央求道:大爷,这是小女的闺房,怎么会藏外人呢。
那人不怀好意的笑笑说:闺房藏人才容易藏呢,别人都不以为会藏外人,藏在里面岂不更安全。
大爷,我敲敲门让小女穿戴齐整也好。
不用,说着把主人推开,这么要紧的时候还顾什么礼法,说着就要踹门进去。
这时候叶舟和司奇整走下来,他们还没看见,可发生的事和说的话他两个都听到了,叶舟大喊一声:慢着,清扬的两个小爷在这里呢。
搜查的人和主人都愣住了,主人吃惊的问你们是……
叶舟说:表叔装什么没事人,不要害怕。
刚才那个恶棍狠狠的要踹姑娘的门的,昨天和乔老三一起冲到酒楼的二楼上过,他认出了这个脸上始终带着笑,手里握着短刀的年轻人。
他瞪着那主人说:你真敢把他们藏起来。
那主人还愣着神儿,哆哆嗦嗦的说,不是……我不知道……
他都管你叫表叔了,你还装作不知道。
我……我也没有清扬城那么老远的亲戚呀。
叶舟说了句,从今往后你就有清扬城的亲戚了,说完一个箭步冲过去,司奇堵住门口,不使跑了一个,十几个人不够叶舟自己打的。不大一会儿来搜人的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
本来乔老大交代过不管在哪里找到了那两个人,要先大喊,“找到了”,可他们一开始看到他俩时忘了喊,叶舟动起手来后都顾不上喊了,现在都躺倒在地上,也都不敢喊了。
叶舟让这家主人去找绳子。
那中年男子带着哭腔自言自语,这不是造孽吗?让乔家人知道我窝藏他们要找的人,我往后可怎么过日子呀。
司奇说:大叔快去找绳子来,你从此攀上我们这样的亲戚,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
主人找来绳子给司奇,说道:你们都是江湖好汉,惹了祸走了,他们拿不到你们还不拿我出气?
司奇把他们或两个或三个捆在一起,刚才那个要踹开姑娘的房门的家伙说:好汉,我们只是小喽啰,也没干多少坏事,怎么捆的这么结实。
司奇用刀拍着他的脸说:不是我们出来的及时,你就要踹开人家姑娘的门了。
叶舟在手腕上转着短刀说:大哥,这些人欺男霸女,作恶多端该如何处置?
司奇狠狠的把手掌横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手势说:杀完把精肉片为巴子,肥肉煎油点灯。
那一众喽啰一听这话,有的已吓尿了。
那主人也信以为真,以为叶舟和司奇真是两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心想这可完了,这人们不仅住在我家,陷害我窝藏,这又有把我家当成屠宰场了。
叶舟说:大清早的就在这表叔家弄一院子的血,臭烘烘又粘乎乎的,昨晚表叔还让咱们住了一宿,咱怎么能这样报德。
可司奇的兴头还没过去,又说:一个个脖子栓了绳子勒死,那样不用流血。
叶舟说:不放出血,不管是切块儿,还是剁馅儿都不好吃,不如在这饿几天先净净肠子再作定夺。
司奇说:此言甚善。
他哥俩像唱戏似的一问一答,不光把捆着的人和这房子的主人吓的尿的尿,腿哆嗦的腿哆嗦,屋里一对母女也是抱做一团,母亲看要把门踹开门进来的人被打倒了。进来搂着女儿说,闺女不用怕他们进不来了,刚松了一会心,司奇又说精肉片做把子,肥肉煎油点灯,后面又说把人肉切块儿剁馅儿,说的稀松平常,心想两个外地人定是杀人的魔头。等外面动静小了,母亲扒着门缝往外看,正看到玉人一般的叶舟翘着嘴角笑,和她从声音里联想出来的样子相去万里,她长到四十多岁还从未见过长相如此标致的小伙子。
司奇在他们家转了一圈回来,和叶舟说:他们后面有一排房子,都空着,都捆结实了一百人也放得下。
叶舟让捆好的人去司奇说的空房子,十几个人磕磕绊绊的跟着叶舟和司奇走。
叶舟一看这房子放这样的人可真合适,三丈长一丈宽的一大间,中间连一道山墙都没有。
叶舟说:表叔你这间房是专门为今天的事准备的呀?
那主人说,这本是个牛棚,原来我家养了好多牛,现在乔家养牛了,不让城里的其他人家养了,所以就闲置下来了。
叶舟说:这家伙真是个“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横行霸道的”,表叔恨他不恨。
那主人无可奈何的看着叶舟说:恨有什么用,官府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司奇说:今天我兄弟二人就为你和全城父老出一口恶气,看把姓乔的和他的爪牙了一起逮了,只是要赁下你那牛棚一用,一应费用日后一分都不少的付给你。
主人苦笑道:我不巴望什么赁牛棚的钱,只望两位好汉行行好,别让我一家卷在此是非里面。
大叔,卷是已经卷进来了,若不把乔家兄弟除掉,他们势必不会轻饶你一家,现在你想平平安安的过好下半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我们卷在一起,把乔家兄弟和他的爪牙一并诓骗到你们家的牛棚来,咱一锅把他们烩了,大叔,你觉得怎么样?
主人发出一阵长长的哼哼声,那谈何容易,乔家宗族中有二三百口人了,再加上他的伙计哪有那么容易诓骗。
他二三百口人,也不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全算上吗?当打之年的再加上伙计能有多少人,我们怎么教你,你就怎么做,此事易行。
还有官府呢,官府和他们也是一伙的。
表叔不用这么多顾虑,试着把这么多年你们对乔家兄弟的恨都集结起来,难道就榨不出些想要灭掉他们的力量吗?他们强的时候官府忌惮他们的宗族势力大,但我们把他们全都绑在一起后官府就和咱们是一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