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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氛围都很沉默,过往的时光在斯塔姆和卡特罗斯脑海不断盘旋,其实细细想想,争论有什么意义?孰对孰错结果终究铸成。
重新走进古朴典雅的庄园,暮然回首,四十年过去了,置身花园的那一刻,卡特罗斯好像又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庄园的一切都没改变,变的是人。
斯塔姆跟下人做了交代,依照贵宾的规格将叶凌天等人迎进了门,相对于路易斯庄园的奢华,安德烈斯家族庄园透着一股典雅。
这就是底蕴,作为欧洲比较古老的家族,安德烈斯家族的子孙将优良传统很好的继承下来,彬彬有礼的仆人给楚潇潇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影响,那一刹那她觉得外界对安德烈斯家族的评判有失偏颇,侍从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典雅高贵的风范,安德烈斯家族的傲慢不无道理。
可能是他们的品味太高,以至成了人们眼中的另类,也正因为“另类”的追求,使得安德烈斯家族将不起眼的连锁商超整成贵族。
距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为了掩人耳目,楚潇潇按照约定以秦氏集团副总的身份向斯塔姆提出看望诺娃的请求。
穿过走廊,再经过三个房间就是诺娃的宅所,纵然时光飞逝,她住的房间还是四十年前那一间,就连走廊上的话花盆都没动过。
若说这仅是诺娃的授意,卡特罗斯是不信的,他停下脚步,静静看向斯塔姆,轻轻地道:“谢谢你。”
“其实,姐姐和我一直都在等你。”斯塔姆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你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不懂变通的石头。”
“我知道,亲爱的斯塔姆,请原谅请你原谅,我知道其实我们的友谊自始至终都没变过。”卡特罗斯苦苦一笑,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想他会做出一些改变。
“卡特罗斯,其实我能够做到,或许或许咬咬牙就能做到,可是我舍不得已经在手的权势,还有该死的该死的规矩,那些不懂变通的长老!”斯塔姆咬了咬牙,深深的自责下,终究吐露了心声,“如果你们早一些见面,姐姐可能就不会患上那该死的阿兹海默氏症!”
阿兹海默氏症?楚潇潇拽拽叶凌天,悄声道:“这是什么病?”
尼玛!叶凌天郁闷的要拿头撞墙,老天啊,你这剧情安排的节奏太快了,马克是早衰症,诺娃是阿兹海默氏症,我他妈就是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啊!他咽了口唾沫,对楚潇潇普及医学常识:“这病也叫老年痴呆症,跟早衰症一样,病理暂时还不清楚,也没有预防和有效治疗的办法,从斯塔姆的态度看,诺娃已经处于晚期,换句话说处于脑死亡的边缘。”
楚潇潇打了个哆嗦,对这病她有印象,貌似有部电影讲的就是一个医疗专家要发明一种药治愈老头子的老年痴呆症,结果把黑猩猩整进化了,将人类玩没了。
于是她的精神头就不像先前那么高了,叶凌天将丁秋莲和秦天河治愈,叶凌天在楚潇潇眼中已经升级到神医,直到飞机上遇到马克,楚潇潇方才知道叶凌天还是人,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特别是病理都不清楚的疾病。
“尽力就行。”楚潇潇悄声道,生怕叶凌天又跟上次一样,把自个儿整吐血,柔声道,“悠着点儿。”
“我有分寸。”叶凌天治疗诺娃的心劲儿显然没治疗马克的高,他并不是纯粹的医生,救死扶伤悬壶济世那玩意儿离他太远。
卡特罗斯听到诺娃得了阿兹海默氏症,当即愣在原地。
“我想在她还能记得你之前,让你们见见面,让她快快乐乐离去。”斯塔姆轻轻推开房门。
温馨的房间内,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正悉心照料着白发苍苍的妇人。
她的头发花白,呆呆看着天花板。
卡特罗斯实在无法想象,诺娃竟比自己苍老了那么多。
安德烈斯家族在法兰克福是数得着的家族,诺娃的弟弟又是安德烈斯家族族长,享受到的待遇绝非常人可及,养尊处优的她身体机能应该比卡特罗斯更好才对。
“她跟你不一样,我的斯塔姆,没了爱情你还有事业,她除了爱情就什么都没有了。”斯塔姆挥挥手让医生和护士离开,缓缓走向最疼爱自己的姐姐。
卡特罗斯老泪纵横。
“斯塔姆吗?”诺娃轻轻抚摸着弟弟的面庞,其实她并不认为面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是她最爱的弟弟,因为两个人的相貌差距实在太大,可仅有的认知让她知道自己得了痴呆症,这是一种让她智商逐渐下降,最终什么都不记得的残酷疾病。
时光荏苒,她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美丽少女。
“是的,我是斯塔姆,亲爱的姐姐,上帝啊,我终于把卡特罗斯带过来了。”斯塔姆冲卡特罗斯招招手,通红着眼睛柔声道,“我老了,你老了,他也老了。”
诺娃柔情似水的目光旋即看了过去,记忆中那个英俊帅气沉默寡言的男孩早已不在,一身休闲装的老人步履瞒姗挪步过来,他脸上挂着泪痕,静静跪在床边,低着头,轻轻低语:“诺娃,我亲爱的诺娃,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然后他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将头埋在床上,就像一个孩子。
“让他们好好说会儿话吧。”叶凌天拽拽楚潇潇,跟斯塔姆一起到了门外。
楚潇潇有些伤感,低低自语:“传说每一个女孩都是天使,遇到了心爱的男人便自折双翼坠落人间,男人应该珍惜,因为她放弃了整个天堂,遗憾的是,在感情的世界,负心汉太多了”
叶凌天咽了口唾沫,为有良知的男人鸣不平。这都他妈谁写的?并不是每一个女孩都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