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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玛丽的心就像刀割一般。强烈的负罪感让她再也承受不住,走到叶凌天身前,单膝跪地,泣声道:“阁下,对不起属下没有尽到护卫的责任,待查明原因,手刃仇敌,属下一定跪在夫人墓前以死谢罪!”
过了老大一会儿,叶凌天咬咬牙,转过身来,面部肌肉微微一颤,盯着单膝跪地的玛丽,冷冷言道:“她还没死,不需要你以死谢罪。”
马月月想说些什么,末了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吴惜君确实还有细微的生命迹象,可她的大脑已经死亡,身体机能又能维持多长时间呢?
楚潇潇几步走到跟前,柔声道:“凌天,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要接受现实。”
“什么现实?”叶凌天蹙着眉头,淡淡瞟了楚潇潇一眼,言语间很不客气,“我说她没死,她就是没死!”
叶凌天何曾用这般语气跟楚潇潇说过话,她当即一愣,不过很快就低下脑袋,轻轻言道:“对不起,我不该让她跟我一起来。”
叶凌天冷冷看着楚潇潇,许久之后方才一声长叹:“罢了,你又没长后眼,惜君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平常看起来很温柔,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即便不跟着你一起来,也会偷偷跑到天还来,我不怪你。”
你嘴上说不怪,心里早就恨透了我吧?楚潇潇眼圈红了,想到跟吴惜君相处的点点滴滴,两行清泪止不住朝下流。
叶凌天皱了皱眉头,冷声道:“哭什么?哭丧吗!我说了她没死!我可以救活她,我完全有能力救活她!”
楚潇潇浑身一震,几步来到叶凌天跟前,喜道:“对啊!我怎么将这茬儿忘记了,老年痴呆症你都能治好,脑死亡肯定也有办法。”
叶凌天阴沉着脸,扭头对马月月道:“算我求你,就在这里守着,用天针维持她的生命迹象,时间会很长,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甚至二十年。”
“师父,别说二十年,五十年都行!”马月月抬头看向眼眶微微泛红的叶凌天,问道,“师父,你真有救治师娘的办法?”
“不确定,但她只要还有生命迹象,总会有办法!”叶凌天闭上眼睛,将心神略略调整一番,对玛丽命令道,“对天京韩家详查,对以前我得罪过的势力一个个的查,派出能派出的所有人,但凡事发半个月左右有来过天海记录的,杀无赦!”
“是!阁下!”玛丽银牙一咬,冷声回道。
“慢着!”谭云芳就怕叶凌天玩儿这一出,她一把拦住就要出去的玛丽,对叶凌天道,“凌天,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也很愤慨,很痛心!但越是这时候越要冷静,如此毫无目的的滥杀,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届时谁都救不了你!”
“那就成为众矢之的吧!”叶凌天冷哼一声,淡淡言道,“反正这些家伙做梦都想杀了我,与其等他们过来,不如直接杀上门去。”
“凌天!”谭云芳加重语气,气呼呼的道,“莫要图一时快意犯下大错!你有能耐对付那些人的追杀,她们呢?”
谭云芳指着马月月等人,一字一句的道:“你能保证将所有的对头全部杀光?如果不能将他们杀光,他们转过头来就不会对付你这些朋友?还有你那些手下,他们难道就不是人,命就不值钱?为了一个人的仇恨,将大家伙都拉进来,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太疯狂太自私了吗?”
叶凌天深吸一口长气,冷冷看向谭云芳:“那你要我怎么做?当缩头乌龟?你看看吴惜君!好好看看她!”
“从事情发生后我就一直在这里,基本就没离开过!”谭云芳气得在病房来回走,拍着心口,一脸的悲痛,“我比你还心疼,惜君是我儿媳妇!她被人逼迫的跳楼,我难道就不想揪出那个王八蛋?我比你还想!否则,我不会动用裁决甲组的人去查这个事儿!”
叶凌天从口袋哆哆嗦嗦掏出香烟,坐在床边,狠狠抽了两口,方才道:“玛丽,调动你的力量,跟裁决一起,查!就是将天海查个底儿朝天,也要将那混蛋查出来,明白吗?”
玛丽看看叶凌天,又瞅瞅谭云芳,沉声道:“阁下,我所能调度的一切力量,已经到达天海,正紧锣密鼓排查中。”
“你做的很好。”叶凌天静静将烟抽完,缓缓站起身来,径直走向门外,恰在这时,谭云芳的手机响了。
“霜华,有什么事儿吗?”谭云芳竭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正常,她并不想让冷霜华知道吴惜君遇害的噩耗。
“妈,你在哪?是不是惜君姐出事儿了?”冷霜华从话筒传来的声音很是焦急。
谭云芳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我回房间,看到惜君姐给我留了一封信,还有一个录音笔,说要交给凌天哥。”
“我在裁决附属医院特护2号病房,你赶紧过来!”谭云芳挂掉电话后,叫住了叶凌天,“等霜华来了你再走。”
楚潇潇走到叶凌天身前,拽拽叶凌天的胳膊,小声道:“我知道你恼我,要不你就骂吧,这样心里也好受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