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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那个女人，坐在那里多久了？”他脱口而出，问旁边的餐馆老板。他震惊于自己坐进雅间后，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妻子”也在这个餐馆里。
“哈哈！美女总是惹人注目的。我也注意到她了。她一个人，静静地那里坐了一个下午。”餐馆老板an是个年轻的中国人，他看了看杜舜煌，别有意味地笑道，“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而且气质出众，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知道我为什么选这家餐馆吗？”莫炽轩一坐下，就问莫槿。
莫槿的神色，透着淡淡的哀伤：“当然知道。这是个好地方，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
“对。这家法国餐馆，是四个月前新开的，听说老板是个留美回来的富二代。我来过一次之后，就爱上了这里。”莫炽轩黯然道，“有时，我一个人，可以在这个窗边的位置，坐上大半天。只是，我一直不敢把你带到这里来。”
莫槿低首，默然。
“你看那边，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刚好。这是最佳的观看位置。”莫炽轩肃然道。
莫槿扭头，看向窗外。她的双眼慢慢升起雾气，然后，雾气氤氲成了泪水，在美眸中盈动闪烁。
威尔斯大酒店位于江城市中心的商业繁华地带。窗外，是一个宽大的城市广场。而在城市广场的那一头，有几座数十层高的摩天大楼。
其中的一座，在十年前，就已经被称为江城市的商业地标。如今虽已略显老旧，仍是江城市颇有代表性的商业建筑之一。
莫槿记得，十年前，爸爸将公司搬进那栋建筑时的喜悦笑脸。
然而，让她更加忘不了的，则是爸爸从32层办公室一跃而下之后，广场上的慌乱与惨烈
从这个角度，透过玻璃墙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爸爸当时落下的地方。而见证了她与妈妈、哥哥所有绝望悲痛的整个广场，如今早已换上了更加华美的石板地砖。
此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广场上来来往往的每一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与快乐。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莫炽轩道。
“是的。爸爸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莫槿的声音变得哽咽，“那一天，10月31日，万圣节的前一天。”
莫炽轩拿起酒杯，苦闷地仰头干了。他双眸微湿，似是要将泪水与酒水一起吞入腹中。
“西方的万圣节，传说是鬼魂们归来的日子。哥，你说，爸爸今晚会不会回来？”
“会的。我将你带到这里来，就是想一起在这里等爸爸。我想让爸爸看看，我们兄妹俩现在的样子。”莫炽轩说着，又仰头喝了一杯酒。
莫槿再也难抑自己的悲伤，泪水冲溢而出：“爸爸走的时候，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那么骄傲，那么任性可是，爸爸总是是那么宠我！我想要什么，他从来都不会说‘不’字”
她忍不住低声抽泣。她再也顾不得，自己可能会引起邻近卡座客人的侧目。
法国餐馆，毕竟是个安静的用餐场所。莫炽轩连忙抬起一手，帮她擦掉泪水：“小槿，别伤心！你还有哥哥！”
哥哥的举动，让莫槿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以免再次崩溃。
“已经十年了。可是，我还总是觉得，爸爸的音容笑貌，就在昨天！”莫槿感伤说道。
“无论过去多少年，我们都不会忘记他的。”莫炽轩沉声道。
“可是，我觉得，我真的对不起他”莫槿说着，泪水再次失控地沿着俏脸流淌下来，“爸爸走的时候，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与冤屈。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为爸爸做成任何事！”
“小槿”莫炽轩抬眸，心痛地看着她。
“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成为杜舜煌的妻子。可是，半年都快过去了，我还是一事无成。虽然我嫁入了杜家，可是，我连杜家真正的门儿在哪，都摸不到”莫槿伤心地忏悔道。
尽管卡座与卡座之间，客人谈话有着较好的私密性。他们两人对话的声音也很低，根本不可能被任何人听到，莫炽轩还是冷静地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