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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笙箫默里有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那个人,那么其他人就会变成将就。
许知温一直觉得这句话很对,所以她用了十一年的时间,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全部的爱放在了顾泽安身上。而许知温不知道的是,有些人本就不是天注定的,死撑着在一起的,那才叫将就。
不喜欢在一起是将就,喜欢而靠回忆死撑的,那也是将就。
许知温不明白这一点,所以固执的要在顾泽安身边,不管是不是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她不愿放手,于是那绳子越拉越紧,在手掌心磨出累累的伤痕。
她和顾泽安两个人,好像经历了一场拔河,许知温用尽了全力去紧紧握住,不顾粗粝的绳子将手掌磨出了血痕,紧皱着眉头,却依旧不肯放手。而顾泽安,只是站在那,冷冷的望着,如同路过身边的路人,事不关己的,轻轻松开了手中的绳子。
巨大的惯性让许知温措手不及的摔倒在地,而那一边等待着许知温的,是无尽的深渊。她终于被那些深渊谷底的石子,划破了脸颊、手臂,以及一颗满目疮痍的心。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许知温闭上眼都是过去的画面,欢愉的,难过的,或是痛苦的,每一个都那么真实,却又那么虚假。痛很真实,笑很虚假,那些难过化成手心的疤痕,阻断了许知温的爱情线和生命线。
许知温的右手的生命线是断的。
它断在中间前面一点的位置,许知温偶尔会对着手掌心发呆,她一直觉得那是什么暗示,可能是她此生命途坎坷,又或者会经历一次大的劫难。但许知温的前半生已经度过了,谈不上多顺利,也不是很艰苦,而后半生,许知温似乎陷入了迷途,眼前一片迷雾。
或许她命中的劫难是顾泽安,离开他,在人生的三十岁,是对过去的结束,也是对以后的开始。
这样想,许知温右手握成拳头,食指死死的扣在那条生命线上,好像把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在那细细的一条线上。
车子一路行驶,路过一个又一个繁华地段,高楼林立,将整个天空遮蔽,从郊外吹来的风被隔绝,于是那地上的尘土,在空气中弥散。
一年又一年,外面四季是不同的光景,唯独城市里,看得见的永远是灰色的水泥墙,漆黑的柏油路,昏黄的路灯,以及匆匆而来的行人,车子总是穿梭在每一条街道上,用鸣笛声把冬去春来的声音掩盖。
许知温的心里又万千感慨,人走茶凉,物是人非,回过头的年月空无一人,抬起头的未来遥遥无期,身边拥有的此刻转瞬即逝,而未曾拥有过的,也不会再来。
她就这么一个人一直走着,在一条街上,从晨曦走到落日,从暖春走到寒冬,路过盛夏骄阳,秋风送爽。无人问津的故事里,许知温守着自己,如同守着自己心里的万千欢喜。
“到了。”
车子进入地下停车库,缓缓的停下,沉默了许久的禾倩终于开口说了话,然后把身上的安全带解开,拉开车门走下来。
许知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车上的话使得禾倩心里不开心了,与刚才去接自己时的感觉大相径庭。虽然禾倩说没事,可后半路,她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目光紧跟着前面,仿佛许知温不存在一般。
但许知温不敢问,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禾倩身后,跟着她上了电梯。禾倩按下十七楼的楼层,两个人沉默着一言不发。
许知温来过不少次禾倩的家,是全城最繁华地段的一个高级公寓式房屋,面朝着城里最标志性的建筑,能俯瞰整座城市,房屋是两层楼,相当于连排别墅。
虽然许知温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但第一次见到禾倩的家,还是不受控制的震撼到了,感叹一下万恶的资本主义,觉得有些人生来就应该住在这种地方。
“进来吧。”禾倩家的门是指纹锁,也可以输入密码打开门,许知温以前的住的那个家也是这种锁,说起来还是禾倩买来让她装的,说是怕许知温丢三落四,经常不带个钥匙,到时候回不了家,只能蹲在街头苦等。
门被推开,禾倩打开了门口的灯,进入许知温眼里的还是过去的样子,水晶吊灯,大理石地板,宫廷风格的沙发,地上铺着手工编织的波西米亚风格地毯,整个屋子的色调偏黄,看起来透着一副大富大贵的感觉。
禾倩办公室的装潢是偏简约的黑白调,衣品也是精简干练,唯独在这家居装修上,尽用些看起来华丽的,把整个屋子都弄得富丽堂皇。
“鞋柜里有拖鞋,上面几双都是没人穿过的。”禾倩说着,先穿好了拖鞋,慢悠悠的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酒,轻而易举的打开,喝了两口,然后拿着啤酒走到沙发上坐下。
许知温也换好了鞋,坐在离禾倩不远的沙发上,禾倩看了她一眼,想起自己忘记给许知温拿饮料了,便问:“你要喝什么吗?冰箱里有橙汁、啤酒、酸奶和可乐。”
许知温摇摇头,她不渴,也不想喝凉的东西。禾倩以为是因为怀孕了而不能喝这些东西,又问道:“我忘了你怀孕,喝凉得不太好,刚好家里有牛奶,你喝吗?我给你热。”
“不用了。”许知温拒绝道,她的确是怀孕,但出院好几天了,身体也没什么异常,就是偶尔感觉肚子有些疼,但也就一会儿,许知温觉得应该是胎动。她手脚都好着,怀了个孕又不是残废了,这点小事,实在没必要再麻烦禾倩了。
“那好吧。”听许知温这么说,禾倩也不打算强求,反正家里什么东西都齐全着,许知温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的会直接跟自己说的,毕竟那么多年,早不分彼此,从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