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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漫天的血水铺天盖地,把整个洞窟都变成一片血红!
我惊讶的回头看去,只见龙堂的人居然动用了手榴弹,在冥河里炸起雨点般的怪鱼。
那些怪鱼哇哇叫着,被子弹撕裂成碎片,有几条怪鱼掉到岸上,咬住那些龙堂枪手的身体。
枪手们痛苦的惨叫着,拔出手枪帮同伴清除危险,又一个倒霉的家伙栽进河里,瞬间就被怪鱼聚拢过来疯狂的啃食。
啊,啊的惨叫声,很快就没了气息!
轰!轰!
岸上那些枪手抓住机会,把手榴弹不要钱的扔过去,数百数百的怪鱼被炸死,冥河里漂浮着厚厚一层怪鱼的尸体。
踏踏踏,踏踏踏,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五道光柱不停的晃动着,急促的喘息声格外清晰。
无边的黑暗之中,我拉着范红鸾的小手,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哼!放开她,你是我的人!”,段灵歌看不下去了,在玉佩里出声警告我。
冷飕飕的阴风呼啸而过,吹透被狗血浸湿的衣服,传来一阵阵的寒意。
傻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费育才吓得倒退一步,和傻龙撞了个满怀。
大家都放慢脚步,紧张的如惊弓之鸟,高度绷紧了神经,警戒注意着任何的声响。
我只好放开范红鸾的小手,温柔的拍了拍胸前的玉佩,无声的示意段灵歌不要吃醋。
身后的无比的黑暗中,轰轰轰的爆炸声越来越远,渐渐听不到了。
我不知道顺着这条山洞走了多远,只感觉时间是过了很久,却仍然没有任何的危险出现,同伴们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逐渐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低声窃窃私语着交流起来。
“这条山洞没有尽头吗,怎么一直走不到出口?”,费育才气喘吁吁的问。
傻龙低声的回应着,“走到出口又能怎样,你还是保持点体力,准备面对新的怪物吧!”
“据说古墓里有一种陷阱叫鬼打墙,我们不会是中招了吧?”,莫云飞看向我问。
我低头在地面上寻找着,可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就连假道士用血写成的符咒都没有。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粗重起来,每个人身上都流出疲惫的汗水,一度加快前进的脚步渐渐无力的放缓。
如同被困在沙漠的旅人,我们很快就要体力耗尽,只能放弃前行原地休息了。
傻龙已经掏出背包里的食物,撕开包装狼吞虎咽的吃上了,一股浓郁的香气传来,闻上去是酱牛肉的味道。
咕噜噜,咕噜噜!
所有人的肠胃因为嗅觉的刺激,全都本能的迅速蠕动起来,忠实的发出饥饿信号。
我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傻龙,傻龙也愣呆呆的的看着我,像是偷吃食物被抓到的孩子。
忽然,范红鸾轻轻拍了我一下。
我无力叹息着点头,“好吧,好吧,大家先休息,吃饱了好有力气赶路。”
傻龙嘴里塞满了酱牛肉,却忽的一下瞪大了眼睛,抬手指向我身后山洞的方向,“那里——呃,有,亮光!”
我转回头凝神看去,只见范红鸾和莫云飞脸上也露出惊喜,远处黑暗中忽闪忽闪的光芒,好像真的是山洞出口了。
“趁现在没有危险,赶紧休息一下恢复体力。”,我感受到身边没有阴气流动,不由自主的发布着命令,担负起团队领导者的角色。
大家都懒洋洋的靠着山洞两侧坐下,在头戴灯的光亮中看着彼此狼狈的脸,拿出矿泉水简单清洗一番,然后咕咚咚喝了几口补充水分。
范红鸾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是我们一路走来的冒险旅程吗?这所有的事恐怕在梦中,都会无数次想起吧?
时间一分一分钟的流逝,我们身上的汗水和血水,慢慢的被体温烘干。
“大家休息的怎么样,我们继续出发?”,我转头问伙伴们。
范红鸾把纸质笔记本塞进怀里,拎着背包先站起身。莫云飞端起钢弩,把弩箭上弦摆出戒备姿势。
傻龙和费育才见状,也飞快的背上背包,抓紧手中的工兵锹。
“有危险吗?敌人在哪儿?”,傻龙低声的问。
费育才紧张的抖索着,“没看到啊,云飞,哪有敌人?”
“两个白痴,我习惯了而已,暂时还安全!”,莫云飞嘶哑的低声嘲笑着两个家伙。
连续惊心动魄的战斗过来,他们两个都有点神经质了,可我们谁都不知道,冒险还要持续多久。
踏踏踏,脚步声移动着,向山洞出口的亮光走去。
我和莫云飞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努力调整着呼吸和前进的脚步。
嗖嗖嗖,细微的阴风迎面吹来,久违的危险也越来越近了。
山洞出口就在我的面前,黑暗中那些闪动的亮光,像是无数跳动着的鬼火,让我们的神经再次高度紧绷。
回身看向身后的同伴们,看着他们被血染红的脸,没有明显的犹豫和恐惧,我和莫云飞对视一眼,并肩迈步跨过山洞出口。
这里是什么地方?
怎么会没有敌人?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向前方的半空。
只见我们面前是个宽敞的洞窟,比之前血色冥河那里要小一些,洞窟四面墙壁通体血红,粗犷的勾勒着十几个巨大的符字,可是我却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洞窟地面铺着快要破损的石板,零星散落着不知什么年代的骸骨,一块块石板相连绵延开去,有可能藏着陷阱机关。
洞窟中距离地面二十多厘米向上,错落漂浮着数十张血色符纸,每一张符纸上都画着淡红色的鬼脸,那些鬼脸恐怖的狰狞咆哮着,像是在提醒我们不要靠近他们。
“你来之前有没有调查过,那些假道士留下的符咒?”,我轻声的问范红鸾。
范红鸾也看向四面墙上的符字,以及挡在我们面前的符纸,很快就失望的摇摇头,“假道士的传承已经断了,我试着想找出他们的后人,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那些有名的土夫子家族,更没人认得这些符咒!”
洞窟里浓郁的阴气四处冲撞,却始终冲不出墙壁上符咒的限制,这也是我无法感知危险的重要原因。
那些巨大的血色符咒,还有漂浮在空中的诡异符纸,到底又会隐藏着怎样的杀机呢?
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冒险试一试了。
既然这里是个陷阱,那触发危险的机关,就是空中的这些符纸了!地面的石板好像没问题。
我不敢去碰那些血色符纸,把身后的背包拎到手中,无比谨慎的趴在地上,拖着背包仰面从符纸下面蠕动过去。
如同一面墙般的数张符纸,惊险无比的朝我怒吼着盯着我从他们身下钻过。
没有触动任何符纸,也没有任何危险发生,面前又是数张狰狞咆哮的鬼脸,形成一道鬼气森森的幕墙,挡住了我前进的脚步。
我回身轻声看向同伴们,“按照我刚才的办法进来,别碰到任何的鬼脸符纸,我们能安全闯过去的!”
费育才激动的模仿着我的动作,刚想贴着地面爬过来。可我的话音还未落,刚才那道鬼脸符纸的屏障,忽然间迅速移动着变化起来。
眼看着一张鬼脸符,就要碰到费育才了,那张血色符纸上的鬼脸,得意的张开了血盆大口。
“小心,快回来!”
莫云飞手疾眼快一把拽回费育才,那张血色符纸惊险的擦过费育才的身体,漂浮在新位置上失望的怒吼连连!
我刚才通过的缝隙消失了,这一张张鬼脸符没有规律的排列着,重新挡住了同伴们的去路。
站在两面鬼脸符组成的幕墙中间,我不敢再继续前进了,即使我能一个人走过去,其他人困在这里又怎么办?
仔细观察着第一道鬼脸符的幕墙,寻找能通过的狭窄缝隙,终于我看到了,轻声用手指着那个位置,“小心点过来,动作一定要快!”
费育才不敢迈步了,范红鸾拎着背包走上前,柔软的身躯犹如杂技演员,侧身从我发现的地方挪移进来。
刚站稳脚步,唰,阴风呼啸。
范红鸾心中一惊,差点失去平衡摔倒!
我急忙伸手扶住她,看着那道鬼脸幕墙再次变幻,重新排列成陌生的组合。
又有变化了,还得重新再来——我感觉头都大了,这个洞窟里的鬼脸符,还真是比任何机关都难缠啊!
“别傻愣着了,快过去啊,那里!”,莫云飞这次先发现了可以通过的地方,把费育才按倒在地上。
冷汗滴滴答答的滚落,费育才脸色苍白着缓慢蠕动着,艰难的推着背包撅着屁股,从一张鬼脸符下面爬过来。
伸手抓住范红鸾伸出的手,费育才哭丧着脸刚要站起身,唰,又是一声阴风激荡。
费育才有些麻木的一只脚,被飞快变幻的鬼脸符纸擦过,那个鬼脸兴奋的吼叫起来。
“嗷呜!”
我紧张的握着工兵锹戒备,却惊讶的发现,洞窟里所有的鬼脸符都不见了。
四面墙壁上的血色符字瞬间亮起,随后洞窟里陷入无比的黑暗。
如星光般在黑暗中闪亮的,是仅剩的唯一一张鬼脸符,吓得费育才战战兢兢连连倒退。
一股冰寒彻骨的阴风杀气腾腾,冲进费育才面前漂浮追来的那张鬼脸符里。
就在我们紧张的注视下,那张鬼脸符迅速胀大,变成宛若实质的一只高大僵尸,张牙舞爪的向费育才扑了上去。
呼啸的风声,九节鞭横着扫过。
范红鸾把费育才拖到身后,挥动九节鞭向那只僵尸攻击。
滋啦啦,刺眼的火花飞溅。
可以抽断普通僵尸的九节鞭,像是抽在了粘稠滚烫的油脂里,居然从那头僵尸中间冲过,冒着黑烟当啷啷落空了。
范红鸾被烫的差点撒手,拖着费育才仓皇倒退,我急忙挡在他们面前。
嗖,一只弩箭破空射出,钻进那头诡异僵尸的后脑。
嗤啦啦,又是刺眼的火花溅射!
那只弩箭直接穿透僵尸的头颅,像是刚从熔炉里拿出的通红铁条,射到黑暗中的墙面上,咔嚓一声裂成了碎片。
头戴灯的光芒之中,我看到同伴们的眼睛里,都被新的恐惧填满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没办法干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