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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圣祖正在客厅的大座椅上,略有些慵懒地坐着,鹤发童颜的他,脸色却有些发黄,呼吸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梦仙女走上前,跪拜在元圣祖面前,低着头说:“元圣祖,贵体欠安,有什么事情召唤属下就可以了,何必亲自到属下这里来。”
元圣祖坐直了身体:“左护法,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凌乱的星辰或许提醒着我大去之期不远矣。我来看看你的庄园,静静心。”
梦仙女依旧跪拜着:“元圣祖,您别这么说,您的身体一定能够恢复,仙界还需要您来管理。”
元圣祖被旁边的佣人扶着站起来:“别说笑了左护法,你在我身边已不是一年两年,我拿你当做亲人一样。我虽为仙界之主,可也有死去的一天,这我知道。来,扶我去你的花园看看吧!”梦仙女略一迟疑,起了身,扶住元圣祖,缓步向庄园内部前行。
路上,元圣祖看着周围的茶花,看着潺潺的流水,心情好似好了许多。梦仙女始终俯身倾耳,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搀扶着元圣祖,带着他四处观看。
“左护法,我素知你与右护法不合,可是,我死之后,仙界不能没有主人。你们俩虽有不合,但还是因为悠然仙子。悠然仙子早已经被仙界除名,以后面对的是仙界繁杂的事务,你不要把个人感情掺杂到仙界的建设和管理来,可以吗?”
梦仙女被元圣祖的一番话震住,赶忙跪倒在地:“元圣祖,您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报答不完。我与大天使圣人也只是性格和处事观点有些差异,没有不合……”
元圣祖打断了梦仙女的话:“好了,我虽老了,却不糊涂。仙界之主我本想传给我的弟子霹雳仙,他性格暴躁,虐待奴隶,逞强好胜,他的历练还是不够,我真的担心我是不是该将位子传给他。左护法,你的意见呢?”
梦仙女拼命摇头:“元圣祖,那是您的事情。不论谁是仙界之主,我都会尽股肱之力去辅佐他。而且,您只要注意身体,您的病会好起来的!”
元圣祖将梦仙女扶起:“起来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也不用说那样的话安慰我。”梦仙女不敢再回答,搀扶着元圣祖缓步前行。
行了没有多远,驭兽仙从身后赶来,行了跪拜礼:“参见元圣祖!”元圣祖呵呵一笑:“哎呀,这不是驭兽仙嘛!你怎么在这里?”
驭兽仙道:“回禀元圣祖,左护法托我给她带一些吃食,昨日刚刚给他送来。”
元圣祖没有立即说话,而是顿了一下:“哦,这样。上一次随通文仙到仙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人界怎么样了?”
“人界的魔族基本上被右护法还有圣战士他们肃清了。只是人界很多地方遭到了破坏,需要人们自己重建。”
元圣祖道:“那就好!怪不得这次我召唤右护法回来,他立马就能启程。原来魔族被清除地差不多了。”
梦仙女柔声问:“元圣祖,有什么急事,需要右护法回来?”
“当然是重要的事情,不然我不会召右护法回仙界的。这样,去你的空中花园慢慢谈吧!”
梦仙女点了一下头:“驭兽仙,你快先去空中花园,准备一下。让奴隶们收拾收拾,别乱糟糟的!”说话间,梦仙女稍稍紧密地眨了两下眼。驭兽仙行了礼,先行向空中花园去了。
唐圣华在空中花园的二层傻傻地坐着,心中有些焦急,毕竟周围的一切都不熟悉,而且神占的预言,让他觉得有了一些希望,内心深处很想见到这个元圣祖。正在空落落的时候,驭兽仙冲进了空中花园:“圣华兄弟,你在哪里?”
听到驭兽仙的喊声,唐圣华跑到栏杆处,想着楼下挥挥手:“这里!驭兽仙,我在这儿!”
驭兽仙疯了似的跑到了二层:“快!快躲起来!元圣祖朝着空中花园来了!”
唐圣华见驭兽仙如此着急,也有些慌了手脚:“躲起来?我......我去哪里躲着?”
驭兽仙道:“你别跑远了,就在空中花园的后门的墙后的花丛里就行,不然其他的奴隶看到你不知道状况会有麻烦的。一会儿等元圣祖走了,我就和左护法来找你。千万别出来,你杀了仙界的仙人,这在元圣祖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去让奴隶们收拾收拾,准备迎接元圣祖了。”
唐圣华依言下楼,从刚刚的瀑布那边找到了后门。出了后门,便是一片花丛,周围非常安静,没有人经过和出入,唐圣华便将自己藏在花丛里,静静地看着空中花园当中的一切。
过了没多久,唐圣华就看到了梦仙女搀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自正门进入,想必这就是元圣祖,唐圣华凝住了气息,更压低了自己的头。
元圣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致,悠悠地说:“左护法,这空中花园想当年修筑的时候,也有悠然仙子的一份功劳。算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说心里话,我其实也不想悠然仙子离开咱们的仙界。”
梦仙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驭兽仙接过了话:“元圣祖,都是过去的事了,也就不要提了。您现在应当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元圣祖只是一笑:“我怕不说出来,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左护法,想知道那天为什么我与悠然仙子争斗,最后大打出手吗?”
梦仙女有些疑惑地看着元圣祖:“元圣祖,您......”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情,我只是和她谈了谈我徒儿霹雳仙的事情,悠然仙子对他非常不赏识,最后说着说着,悠然仙子说了很多我不喜欢的话。现在想来,其实那些话很多也都是为了我好。我却与她大打出手,实在是不对。只是,在她与咱们共同修补了她的杰作之后,竟然离我而去,我最讨厌的就是背叛!而她,背叛了仙界,背叛了我,就这么一走了之,所以我才给她除了仙籍。”
梦仙女自悠然仙子离开仙界后,从未听过元圣祖说过此事,心中也甚是疑惑。今天元圣祖主动提起,实在让她感到了诧异,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仍然微微低着头,在元圣祖的一旁陪伴着。
“曾经我想过,悠然仙子若不除,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我们仙界的安危就不保,可是我渐渐发觉,其实她根本没有记恨仙界的意思。自我得病至今,我想了很多。等过些日子,右护法回来,我着急你们两个商讨一下下一任的仙界之主,更是要解决一桩重大的事情。”
梦仙女道:“全听元圣祖您的安排!我一定尽心竭力!”元圣祖慈祥地笑了一下,找了一个木桩,坐了下来。奴隶们捧上了茶,梦仙女接过,示意奴隶们下去,自己亲自将茶递到了元圣祖的桌上。
“左护法,你总是说要听我的安排,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事情,我的安排也不一定对。你就没有觉得我有错误的地方?”
梦仙女从未听元圣祖如此发问,一时有些慌乱:“没有,真的没有。元圣祖,您……”
元圣祖没有直接说话,拿起茶喝了一小口:“怎么?有什么想要问我的?是不是一直没这么和我说话,觉得不习惯?”梦仙女忙着点头,也不说话。元圣祖道:“只是说说话,你就不习惯了。哎……当得知自己的属下有背叛自己的行为,那你会怎么想?”梦仙女心里咯噔一下,如小鹿一样突突地乱跳。驭兽仙陪伴元圣祖的时间虽不及梦仙女长,但元圣祖说出这番话,也自有他的意图,一种莫名的恐惧也占据了驭兽仙的心头。
元圣祖还是保留着那份慈祥:“倘若仙界有一个仙人死于非命,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报仇。”梦仙女斩钉截铁地回答。
元圣祖表情变得严肃:“可这个仇不仅没有报,反而知情不报,这又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