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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之守护者 深夜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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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电话。”陈安推开书房的门,叫了一句。

    “谁呀?这么晚。”萧玉看看电脑屏幕,十一点。这都谁呀,这策划书正写在兴头上,思路一断,今天的计划怕是要泡汤。

    “安,你帮我看看,拜托了。”文字工作向来不是萧玉的专长,取长补短,利用丈夫的优势,嗯,资源共享,也算是物尽其用的意思吧。

    “你呀,到底是你工作还是我工作?”陈安无可奈何地拍了一下萧玉的脑袋。奕辉出生才三个月,奶都没断,萧玉就火急火燎地赶回单位上班了。说是两个股东闹矛盾,她要坐镇维稳。

    不过就是三个人合作的小公司,需要这么较真吗?就那点微薄的利润,还不如撒手不干,由他安排进体制内,清闲自在,还有保障。

    当时的他已经是体制内的有些级别的干部,春风得意,稍加示意,自然有人鞍前马后地处理这些琐碎小事。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尊严和自由。记住,是尊严和自由。”萧玉认死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双胞胎的教训至死不忘。她恢复和陈安的关系,不是因为原谅,而是小小的软软的张月在怀里激起的母性。她可以忍受无性的生活,却接受不了没有孩子的日子。

    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语文老师布置作业,作文题目叫做“我的理想”,萧玉毫不迟疑地提笔写到:“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个有很多孩子的母亲,一起游戏,一起看世界,一起采荷,抓蝴蝶。闲暇时给他们讲安徒生的童话故事,睡觉前为他们哼温柔地摇篮曲……”

    这篇作文被老师在班上朗读后,遭到了想做医生想当兵想成为**式的为人民服务的接班人的同学们的取笑。听说语文老师因此被校长点名批评,说是当堂朗诵与当时的主流思想背离的作文会误人子弟。

    萧玉不关心做个哄好孩子的母亲怎么就误人子弟这个问题,母亲李依萍一直是这样带孩子的,兄妹几个不是好好的吗?误人子弟可是个大帽子,她只是不想自己喜欢的长得好看的语文老师被校长批评,于是她重新写了一篇作文,题目改成了“我的理想是成为居里夫人”。作文交给老师时,她似乎听到了一声不存在的叹息。

    作文是小事,学会在别人的世界成长是大事。从此,她向世界展示内心的窗户又关上了一点。

    她用了将近八年的时间,直到张月四岁,开始上幼儿园,她猛地记起当年被人嘲笑的作文。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毁灭自己的生活,那是最大的愚蠢。她已经快三十岁了,算是高龄产妇,再不生,这辈子自己做母亲的理想就只能是梦想了。

    冷战几年,妻子突然提出要个孩子,陈安意外之余并没有太多的惊喜。

    数年无性的婚姻生活,相敬如宾,君子一般,陈安将如火的热情浇注在了事业上,再次提拔的消息早在单位风传。

    “好。”陈安一口应承。这次,他将所有与计划生育有关的程序仔仔细细地走了一遍,让萧玉安安心心不受任何影响的生下了孩子。

    只是,当年那个高举医院诊断书直往自己怀里钻的小妻子早就不见了。冷静、条理、职业性微笑、应酬得体,这就是陈安妻子的模样,也是所有事业蒸蒸日上的官员的夫人的模样。

    陈安再没有机会像之前一样宠爱自己的妻子,除了知晓她工作的表面情况,她的内心已经对外界完全关闭。

    “怎么样,这策划书?”萧玉回了书房,趴在陈安肩上问道。

    “过于啰嗦,重点不突出。预算你自己做,文字我帮你改改。”

    “谢了。”萧玉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讲那么久。谁呀?”

    “同学,好久没联系的同学。”萧玉简短的回答。

    同学,男同学,还是声音好听得像是赵忠祥的男同学,深更半夜一聊一小时,陈安瞄了一眼电脑,心里有点不安和……

    “怎么,吃醋了?”萧玉看似洒脱大意,实则心细如发观察入微。

    “说,谁?”陈安伸手拉过妻子,将萧玉搂在漆上。

    重新开始夫妻生活,似乎一切没有变化,似乎一切都变了。萧玉模样依旧,温顺依旧,默契依旧,陈安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总好像萧玉不是萧玉似的。

    “就是一同学。生意上遇到了一点困难。”萧玉简洁地回答。

    以前,她会在陈安面前聊聊自己的工作,讲讲自己小小成绩的喜悦,说说单位的八卦。随着婚姻生活的发展,渐渐地,她发现陈安只是对自己说话的表情感兴趣,对自己说话的内容倒不太在意。在他眼里,她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孩子气的游戏,而不是一个独立的人为自己独立的生活在努力。他和其他的男性一样,认为女性只是在男性给予的空间里有趣的活着,无论多出色,那也是依附男性而得来的成绩。女人,不必像他们一样需要独立的智慧独立的思维,在男性能给予的空间里满足的生活,这就够了。成败,不重要,因为,女人不可能拥有男人所能有的空间和地位。

    萧玉悟出了这一点后,在陈安面前她不再提及与工作有关的细节。她开始用自己独立的思维决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可以接受别人的无知,但她从不放弃自己的努力。

    “他要你帮忙,还是向你诉苦?”

    前者谈钱,后者谈情,两者陈安都不喜欢。女人的游戏在男人眼里也是有边界的,那就是让男人赏心悦目而不是紧张负担。

    “都不是。只是一点困难。”萧玉没有告诉陈安,那夜的电话同学是从黄埔江边打过来的。他说,她是他今天最后一个电话,前面该打的电话都打过了,他的故事可以了啦。

    同学的话让萧玉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