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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的一首《木兰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让我想起了父亲的名字,木兰,也想起了父亲临终前提起你的事。
如果那时,我去找你,你会来吗?我不确定。我想,你不会来的,所以,我没有去找你。
父亲离开我已经十多年了,你在你的世界里也打拼了十多年了。只是,我心中那比翼连枝的愿望再也没有了。你是否已是锦衣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泪雨霖铃还有怨。
我怨什么?怨自己傻,怨自己笨,怨自己一腔孤勇地面对爱情,却不知道你早已不是当年初见的你。
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之时应该是我们初二那时还是各自成家后的苏家围呢?如何回去初见?
初见时的风景依旧,可是故人心已变。我也希望能回到初见,无论是初中时间的同学,还是苏家围,我都可以回去。
初中的同学已经那么久没有联系了,毕业二十五年的时侯搞了一次同学会,我去了A城,也给你打了电话。你觉得我在问你拿钱,你挂了我的电话。
当我知道你不来参加同学会的时侯我才知道,原来爱上了你我已经没有同学了,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这个同学。
是的,我太没心没肺,从没有好好地和你说话,我总是把你当成我肚子里的蛔虫。原来,我一直这么幼稚,那么不善于表达。
我想见的同学只有你。你是理智的,你没有来,或者我是希望你来的,你来了我可能就看清了事实,我就不会再在爱的梦幻里纠缠。
同学会那天,我们看起来都很开心,我更是又唱又跳的,我在同学们的面前妙语联珠,我们吃雪条,我们吃烧烤,我们几个同学睡一张床,我们抽奖唱歌。
我不开心。因为你没来。我在笑过之后,看见了自己真实的感受。我想你了。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人间情爱本就是分分合合的,其实我是希望我们还能用另一种方式联系着。
可那都是爱到没有办法,只是不想在这生命的年华里没有对方的存在而想的办法啊。是的,爱一个人就卑微到落在尘埃里了,这也许就是传统文化对人思想的腐蚀吧。
我承认,我是一个依附性很强的女人,外面的世界如此尔虞我诈的,为什么要女人去拼,我只愿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就好了。
可偏偏上天就是不能尽如人愿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么我们也是行以礼,止以礼的对吗?我在一个冬天的周未驱车前往苏家围,我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衣,是的,那里是我们2005年,十多年再次相见的地方。
那里多了一个东江画廊,那建在江中的亭子,和岸边的翠竹,看起来确实美丽如画。进苏家围的那座桥竟起名叫迎亲桥,还长着一棵高大的鸳鸯树,我抬头看着那棵树,看着那连在一起的枝干,每当看到这些字眼的时侯,我好象听到你在告诉我,我是你的女人。不,她才是你要的女人。如果我们都是树,那棵高大的鸳鸯树是你们,或者我就只是那鸳鸯树旁边的相思树吧。
相思树并没有结出小小的红红的豆子样的果子,我忽然想起读师范那时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了几粒相思豆,红红的,像女人的红唇,因为王维的“红豆生南豆,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所以,对这稀罕物倒时泛起了一些异样的情愫。
但是,记得当时好象也没有要送的人,在大脑里是闪过一下你的名字,那时的爱情还太庄重,不敢轻易去尝试,所以,自然是不敢送人的了。后来这几粒相相思豆也不知道哪去了。
我孑然一身地站在江边,看着那逝去的流水,再看看那落尽了的荷花,想着相距并不遥远,却连站在一起再说说当时的心情和想法都不能够的时侯,我确乎是有些后悔和你到底是冲破了青春期的纯洁,而成为了那熟悉的陌生人。
我有时也有些想不大清楚,夫妻之间真的就可以限制彼此和所有异性的来往或交流了吗?不,或者,不是限制,而是我已经不是你要交流的对象了,所以,在你看来就没有必要再维持那关系了。
不知道这江边的相思树何时结出相思豆,就算结出了,我把它拿给你,你会理解我那颗思念的心吗?
江风吹过来,我偶遇了好几个小孩,它们有些像我小时侯一样,在这么冷的冬天竟然穿着拖鞋,没有穿袜子,如果我们能在那时生下小孩,应该也有这般大了,虽然也知道那样的日子自然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浪漫,但是,孩子终是女人的家。
所以,深深懂得女人的男人,都会给爱自己或是自己爱的女人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的。
你没有给我,虽然我曾那么希望拥有,但是,你没有给,或许是我不配,或许是你当时想给也给不了。
时过境迁,给与不给都无所谓了,花没开就谢了的爱情,或许对于你来说,并不算是爱情,只是一段逢场作戏的婚外情而已。
走过客家娘酒的铺子,我请那几个小孩各吃了一碗豆腐花,大家就这样嘻嘻哈哈地说着笑着。
我买了斤黄酒,喜欢那种黄酒味,我老家每到冬天也都酿黄酒,加上姜,加上猪脚或是鸡,是女人补身子的好东西。
我在想,如果那年我怀上了你小孩,你对我会关怀备至吗?在恋爱的激情过去之后,我们还能直面生活的柴火油盐吗?
或许我们面对第一次的婚姻,第一次的性爱,第一个小孩,都会有着不同程度的留恋,我们会把第二次进行比较。
比较会让我们失去了勇气,是的第一次纵然有千般万般的不好,但那也是生命中的第一次,已然不可能忘记,虽然也许并没有那么的刻骨铭心,但是,当面对第二次的时侯,我们要抛弃过去的时侯,自然会有不舍。
当你得到的东西要用你手上的东西去交换的时侯,你在心里就会进行一种衡量。所以,我可以为了你放弃房子、放弃孩子,甚至如果你愿意,还可以放弃工作。
而你,你没有一样愿意为我放弃,这其实就让我真实地看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了。
当把一切都看淡的时侯,快乐就会涌上心头。所以,我从你手里拿回我为你放弃的东西,这也很符合人与人之间的等量价值交换,难道不是吗?
所谓和谐的关系,不就是人与人之间付出与得到的平衡吗?我并没有赚,相反我还浪费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七年光阴。
重走我们走过的地方,并不是为了和你算一算这情感的帐的。而是让自己能从这失败的情感经历中得到一些领悟。
人的嗅觉和触觉到一定的时侯就会觉得有些神奇,比如当你不能触摸某个人的肌肤时,你把一块光滑的石头当成了它,摸着摸着你就会觉得那石头竟也可以传递你的爱意的了,是吗?
是的,就像女孩子喜欢布娃娃,就像恋人喜欢彼此的身体,因为在嗅觉和触觉中能让我们感受到一种熟悉的味道,所以,其实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恋物癖的,这些爱恋中我们会有更强的安全感。
我的人生就停留在初见,无论是记忆还是思想都停在那里了,所以回不到初见,因为,再见时依然还是初见时的感觉。
如果真的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你在我心里是不变的,是永恒的,而现实的你却在发生着变化。
所以,需要回到初见的是你,不是我。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其实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不变的,它已经定格在那个时间里了,因为后来我们没有交集,所以,一切的美好也就如一幅画一样定在了心间。
我不敢轻易去打破那用回忆绘就的美好的画。或许,是我不想接受现实对你我的改变吧。
你或许知道我这一种逃避的心理,所以,你是那么聪明地用你的朋友圈诱惑着我去接触那些久远了的过去和现在现实之间的距离。
如果你的朋友圈设置的陌生人可见只是你的无意,那么,后来关掉陌生人可见就是有意的了。
你是有意不想让我再了解你的近况了是吗?哪怕只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
原来再熟悉的人最后都会变成陌生人,这就像在美好的图画里突兀地滴落了一滴墨水一样。是的,我们的故事不完美,我们的爱恋没有结局。
或许没有结局就是我们的结局。
你在朋友圈说你老家有泳池,我就兴冲冲地去了。是的,那里我一直不敢去,因为在那个夏天,你竟这样没有选择没有美感的再次占有了我。
我以为这是灵魂的交付,因为那是你生长的地方,那是你从哪里来的根。
兴许你初中的时侯在这里也曾想我吧,是不是,第一个想带回家的女孩就是我,你为这迟到的身体结合感到某种潜藏在身体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但满足过后,就马上就感觉到了一种遗憾,是吗?
你老家的门紧闭着,它告诉我,我们的回忆就像这屋子,再也没有人去打开门来看了。甚至,连你我都不会再去想起那时发生的事。
你其实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对我来说。怎可以带一个女人回自己的老家却又把她给抛弃的呢?在这个几千年封建社会影响下的学汉语言文学的女人,你让她怎样面对以后的人生呢?
那是一种个人思想和几千年文化的矛盾抗争啊!你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哪怕你就只是想包养我,或是我们只是一时的冲动,你都没有说。
为了忘记这曾经,我起码有七年没有想过和你之间的事情,那过去就像是流水一样流走了,没有痕迹。如果不是换了工作单位,再结了婚,然后又开始过家庭生活,我的确应该不会再想起过去。
但是,后来,过去又慢慢地从我的大脑里浮起来了。我想起了你去北京给我带了一只烤鸭,2014年我跑去北京,还想着给你寄一只烤鸭。后来,电话打不通,我把烤鸭带回家吃了。
或许回忆要浮现的时侯就是情感泛滥的时侯吧!以后,什么事都是一个潜意识的念头在驱使着: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我只想我们从不曾发生什么。你不曾伤害我,我也不曾爱过你。
你没有自私地把病传给我,你也没有让我对你感到失望,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
是的,我只想回到我们人生最初的阶段。
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想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你一定为自己去沾花惹草感到后悔了吧?
因为你我都知道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无论我过得好,还是不好,你心里其实都会有一种复杂的情感是吗?
青春时期朦朦胧胧,但是,却有着对彼此的美好的期待。虽然帮你买的书没有了,但是,它不就变成了你大脑的一部分了吗?
如果,十几年前我们都忍住了不越轨,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关系呢?看看同学微信群里,大家的沉默,我想我知道该重新认识过去。
是的,经过了无数次的挣扎,面对这只有一次的生命,我开始庆幸彼此的曾经拥有。虽是曾经拥有,毕竟是拥有过彼此,就算现在已是陌生,但那熟悉的感觉不是依然还在心头吗?
走过少年的纯真甚至有些空白的记忆,走过青春的心生好感,再走过那撕裂般的爱恋,你终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想到这过去也终将会因为我的逝去而不复存在,我原谅了你以如此激烈的方式让我体会了爱一个人所带来的痛苦和折磨。但是却那么真实地让我看到了自己曾经爱过。
人生再无法回到初见了,只愿再见能给彼此一些生的美好,让我们把过去的痛苦和不堪都忘掉,坦然地面对过去,欣喜地迎接那把回忆放在心间的日子,让爱的激情重新点燃我们对生命的热爱。
虽然我们之间的爱情之花开得有点迟,还没有全开就凋谢了,但是,你我知道开花过。虽没有夏花般绚烂,我但愿它能如秋叶般静美。
不知道后来的你,是否看到更娇艳的花儿为你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