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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两位倒地的都头鲤鱼打挺跃起,抱拳作揖道:“谢公子不伤之恩,公子适才均击中我等二人要害,但却中途收力,此等情操实在让人佩服!”
伊凡向三人回礼道:“多谢几位兄台手下留情。”说毕他用右手轻轻抚摸一下腰,心中兴幸:“妹的!还好把这一对尖匕分绑在左右腰间上。否则今天别说能唬着他了,玩不准腰都被劈闪了。”
其实此处也有误会,实则伊凡只是击中持枪及持斩马剑的都头的要害部位。虽认位极准,但他并未练就内力外发,劲力并不能透过都头身上的盔甲。两位“受伤倒地”的都头或许惜身如金,或许是上过战场的,见惯出招必如狮子搏兔。今日遇着伊凡,还以为他是不忍出手伤人,故诈伤让其获胜而已。
场边的洪管事鼓起响亮的掌声:“很好,伊公子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恭喜两位,你们也许就是王爷一直在等的人选,请随老夫来吧。”
三人一路无话,径直走到五进宅院,四周种满一种在大晋朝的上流社会中实在说不上流行,只在大理怒放的山茶花,花朵在初春的寒风中仍散着一股浓烈的香气。院内装点尽是金银的豪华,透出更多穷奢极欲的气息。走廊地板居然全部铺上不知价值几何、柔软斑斓的各种各色动物毛皮。
洪管事想必已经多次做过王府的向导,对宅内一景一物解释起来异常熟稔,沿路解释各种珍品的出处。洪管事突然察觉到伊李二人的沉默,转头一瞥似乎读出二人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焦虑,沉声说道“放心,王爷坚持使他狩猎的收获得到最充分的展示。这里的地毯都经过良好的养护,而且有专人保持养护清洁。”他如数家珍:“至于那些,都是王爷凭借对来访的尊贵女士们的印象留下的画作。”
洪管事说得是走廊两旁的墙面挂满着至少几十幅风格各异的女士工笔肖像画,还有好几幅是女性的裸体画像。笔风应该是出自同一人,虽然技术粗糙,但天赋已展露无遗。
李、伊二人心神不定跟在洪管事后面又穿过几道门后,只见洪管事停下来指了指另一边,低声说:“王爷的房间到了。老夫只能送你们到这儿。
自古有云‘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老夫多提点你们一句,得当心,那是王爷最喜欢的一只獒犬,它对陌生人并不友善。千万不要想着武力能解决的问题!老夫可不希望到这关头,发生些让王爷不愉快的事儿。到这更点,它或许、应该有点饿了。还有,王爷喜欢展示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爱姬;所以,无论你们待会看见什么,千万不要大惊小怪!听明白了么?”在得到肯定后,洪管事转身缓步离开。
伊凡和李秦顺着洪管事所指的方向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若是日后他俩告诉别人那只比小牛犊子还大一圈,浑身黑毛,眼珠子蓝得发白的猛兽居然是头狗的话,准会被当成疯子。
说真的,隔着数丈远似乎也能听到它伸着紫色的舌头大口喘气。令人不得不好奇烈海王的胆子得有多大才敢放着只“怪物”在自己的卧室前撒欢!
原先还坐在门边,混身黑毛的恶獒发现陌生人靠近,就像疯了似的;呲牙咧嘴,口涎乱飞,满身的毛跟着竖起,瞪着血红的眼睛,随时准备扑上来穷追猛咬。
李秦混身不住战抖问:“这肯定是王爷给出的难题。伊兄,怎么才能通过?”
“我功夫不咋地,但运气还是爆棚的。嘿嘿,看我的!”伊凡抑住心中涌起的一阵暗喜,一边低声和李秦说着话,一边从包袱里掏出中午打尖时买来打口祭的肉脯。
他用右手拿着肉脯,轻轻摇晃着对獒犬说:“小狗狗,咱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啧啧……啧啧……”然后用力将肉脯往长廊另一则用力抛去。牛犊子般大小的獒犬马上被肉脯吸引,追着肉脯抛向的位置狂奔而去。李伊二人借机推开了房门,进入了内间。
这个内间实在是宽敞得浪费,临窗大塌上铺着猩红洋毯,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坑的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
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窟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地下面西一排四张椅上,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的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香。
烈海王穿着看起来就很舒适、一瞅就知道是‘蔷薇”丝质睡衣正躺在铺满自漳州产柔软的天鹅绒大床上。王爷身前还趴有一个全裸的漂亮女人,头发散开,头部藏在王爷两腿之间,正上下晃动着。
二人急速收回目光,尴尬地四处张望。他们看到在内宅的另一边,几十只各色猛兽的头颅栩栩如生地仍在展示着生前最凶狠时刻的神态,整齐地挂在墙上。结合之前所见走廊地板上铺有的各种各色动物毛皮;二人很快便能想到王爷的嗜好狩猎。
“你们看,本王的猎物都很不错吧!”烈海王浓眉大眼,脸上带有微醺醉意,不可一世兴奋地向面前的陌生人夸耀着“但本王觉得还少点什么。嗯,就是雪雕,银白的那种。”
烈海王从床边的桌面端起一只银杯,大口啜饮下内里盛着的烈酒,继续说道:“你们将此封密函送至襄州知州区御风的手上。记住,信必须亲自转交,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泄露了,你们知道什么下场!”王爷的面孔沉下去,那样子让伊、李二人不寒而栗。
“好了,如你们所见,本王还有‘要紧事’要做……”不等烈海王说完,二人慌忙行礼告辞,端着密函“逃”出王府……
离开王府后,伊凡二人拿出密函仔细打量。信封是非常厚实的牛皮纸做成,用火漆封得严实。正面一个黑底金色的“烈”字。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看来都非同小可。虽然并不喜欢跑腿,但是一则马老爷的信写得神神秘秘,二则对方可是堂堂的王爷,得罪他准没好事。
二人只好带着几分无奈,收好信件。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或许就是管事支付给数额不斐的会子钱。反正生意已经交给萍嫣、陶了了等人打理,在杭州闲着还是闲着;此行就当是出外当公费旅游、游玩散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