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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子一把抢过机关盒子,这是刻木给他东西,说不定他知道。想到这儿,他就想立马回去问问刻木到底是怎么回事。
脸上神色再也没有刚才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距离感。他皱眉声道:这不关你的事。
姜雪娟一气之下踮起脚指着他的鼻尖,好呀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救你出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牧惜尘表情迷离,他背着姜雪娟鼓了鼓腮帮子,果然自己还是不适合像刻木那样做到真正的冷漠无情。
小声嘀咕,又不是我让你来救我的
不巧这些话全窜进了姜雪娟的耳朵里,她叉着腰扭着牧惜尘的耳朵,心里自然不会记仇,把刚才尘子的冷漠态度全抛之脑后。
你说什么?什么叫我自己要来救你?既然那么不想活你刚才就别跑了!
尘子逃脱了姜雪娟的那双魔爪,心疼宝贝似的吹了吹盒子上的灰尘,你好歹还是个班花呢,怎么就这么粗暴?
姜雪娟对尘子的冷漠与生疏实在没辙,她走到墙角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
倏尔她突然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回过头来仍不甘心地再次问道:你会带我下墓的对吧!
牧惜尘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勾起,玩弄着手中的盒子说道:就算是你这次救了我,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让你跟我一起下去的。
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讲道理啊!姜雪娟退回几步,双手环胸看着牧惜尘,撅起张小嘴满是不悦,从小被爸爸宠惯了的大小姐可没那么好脾气对一个外人。
她叹了口气,看着倔脾气的牧惜尘无耐得紧。
我到底是上辈子欠你还是上上辈子欠了你啊!
漫天沧澜,却突然刮起了大风。
姜雪娟揉了揉被风沙迷住的眼睛,等了半天却不见尘子回来。她心中不打出一口气,刚走出几步在转角处却与某人撞了个满面。
你去干嘛了啊!她被撞得额头通红,猛地一抬头正想教训牧惜尘一顿,却发现来者不善。
那人穿着一身正式西服,解释的肌肉将衣服绷紧,他西服上的纽扣因支撑不住这副身躯而微微向外拉开。
那男人同样紧绷着一张严肃的脸,伸出两只手就向她抓来。
后颈被人用手刀狠狠一砍,在下一秒已经失去意识,只是在闭眼前看见那男人摸出一个对讲机,蠕动着嘴唇。
老大,抓了个女孩
她终于再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男人又朝着对讲机说了几句,突然从四周又赶来许多同样是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俨然就是三爷手下的人!
牧惜尘走在大街上,半天却也不见姜雪娟跟上来,心中有些着急。
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神情同样是紧绷的。他在想为什么何三爷会那么重视那个机关盒子,这说不定会与刻木有关系。
他边想边往回走,又想着该怎么跟这坏脾气的姜雪娟说话。
这三番五次都有她的出现,尘子可一次都没省心。虽说人要知恩图报,姜雪娟是在酒楼前捡回他们半条命,可没了她自己同样可以活下去。
他抬步迈回了那条死胡同里,一片片黑色闯进他的视线里,他第一个反应是迅速躲了回去。
牧惜尘喘息了好几口气,疑惑:怎么我才走出去一会这些黑衣男就跑这来了
自言自语一番他又悄悄探出头去,这下才真真切切看了个明白。
他瞧见一帮黑衣男人拖着姜雪娟走了,那最魁梧的却在原地讲着话。
看着被带远的姜雪娟,尘子咬了咬牙,看来何三爷是想动真格的了。
他看着被带远的姜雪娟,两拳握得青筋直跳。没有人,能夺走她牧惜尘所拥有在乎的一切!
侧耳倾听。
老大,只抓到那个女孩。
是。
听着黑衣男人简略回应一番后,牧惜尘猛跨两步冲了出去,顺带拔出了插在裤腿上的短刃。
那柄短刃泛着银光,在划破风声的同时发出轻颤的嗡鸣。
那把看起来能破晓的利刃此刻却正架在男人的脖子上,印出一道粉红的痕迹来。
牧惜尘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拿着这把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这一刻发生得太快,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着这副虚弱的身子冲出来,又是以多快地速度鼓起勇气拿着一把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
那道粉红的血痕在他眼里看来却触目惊心。
你们把那女孩怎么样了!说着,牧惜尘将小刀向前一推,更加用力。他的肌肉在有节奏的跳动着,握着刀柄的手劲更大一些。
黑衣男冷笑,对于牧惜尘的所为似乎并未放在眼里,他放空手略带嘲笑,用着一口不流畅的中国话说道:我不能把她怎么样,这你得问我老板。
他耸了耸肩,余光朝角落一撇。牧惜尘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一道黑影从拐角处闪过。随即猛抽刀子反手用刀被在男人后颈处一击,他便重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牧惜尘缩了缩脖子,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晕倒的西服男人。他有点愧疚,弄伤人的感觉可真不好,还是得感谢他帮了自己吧。
想着,三步并做两步快速跟了出去,他澄澈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光彩,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总觉得姜雪娟是个不得不处理的麻烦,让他真的是无可奈何啊!
但是尘子突然发现,姜雪娟被绑竟会让自己紧张起来。他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这应该都是自己惹的祸吧,要不是自己老是让她牵扯进来,也就没这么多意外了。
牧惜尘奔跑着,目光如鹰眼般锐利跟着前方不远抱着姜雪娟的黑衣男子,那男人似乎是发现了跟踪他的牧惜尘,脚步愈发快了,熟练地穿梭在大街小巷的人群中。
牧惜尘的脚步也跟着加快,当他看见那黑衣人往一辆宝马车上闪去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拔起脚想也不想就飞奔过去。
马达发出哄哄的响声,像是一匹即将脱缰的野马,摩擦着马蹄子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一手抓住了那扇即将合上的车窗,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差点把车内的人吓了一跳。
牧惜尘往缝隙里一瞥,果然是何三爷!不知道他又要打什么鬼算盘!他忽的想起来自己身上那个神秘的机关匣子。
拧着张脸吼道:你不就想要机关盒子吗!我给你,人还我。
那扇即将合上的窗突然停了下来,牧惜尘喘着粗气,一时累得说不出话。他死命的抓住那扇窗,像是抓住唯一的线索般死死不肯放手。
坐在车内的何三爷勾了一下嘴角,一副大大的墨镜挡住了半张脸,他用尘子那看不明白的眼神盯着他说道:想要人,来酒店找我。
牧惜尘冷哼一声,看着昏死过去的姜雪娟,竟只能这样默默的看着这辆车疾驶而去。心中不由得只能憋着一口气,他才不管你要不要什么盒子,他只管把姜雪娟平安带回来就行。
一个人有些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胖子那边怎么样了,他抬起脚步,慢慢往回走去。口里还边念叨着盒子盒子
一个闷头不知道做什么谁的胸膛,他突然抬起头来,埋怨地看着来者。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他的头顶上,特别刺眼。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冷漠的眼神,还有那微微蠕动着的薄唇。他定睛一看,是刻木!
当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时牧惜尘吓了一跳!
是的,他的确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刻木深深地低下头来,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隐隐发光,他一把拦住想要溜开的牧惜尘,早已看穿了他的内心。
他轻轻吐了口气,有一点烟草的味道。
我的好徒弟,你这是怎么了?
牧惜尘有点晕,这是什么情况?他甩了甩头,挣脱了刻木的禁锢。徒弟?刚才刻木是这么叫他的吗?
不过
他扭了扭脖子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要从他身边挤过去,人群拥挤,一会便逃窜得不见人影。
牧惜尘舒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脯往旁边一挪。
吓死我了,不知道死木头他今天是怎么了,一醒来就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转个背本想尽快去酒楼,却不料发生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一幕。转身,仍是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刻木。
牧惜尘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还未解释,就已经被刻木抢先开口了。
你干嘛躲我?发生了什么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牧惜尘的脸,牧惜尘摸了摸鼻尖。
我,我干嘛要躲你?
直到刻木用那意味不明地眼神盯着牧惜尘的脸不放时,牧惜尘才放下摸着鼻尖的手,眼睛快挤成一条缝,他突然伸手指着刻木脑后的天空。
你看那是什么!
果不其然,刻木真的扭头去看,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蔚蓝,和几朵悠悠的白云。
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被骗时,牧惜尘却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刻木拍拍还未从地宫危险中缓过精神的脑子,他不过是嘴上说不收牧惜尘为徒而已,难道他现在见到自己就这么害怕吗?说实话,刻木打心眼底里觉得牧惜尘是个不错的好苗子,就冲他那次在**发出的那道白光,他就一定会把这件事搞清楚。
为什么,每次一靠近牧惜尘,就会有一种不适感?
远边的天空的云层泛起了鱼肚白,牧惜尘躲得远远的,看着一脸神秘的刻木,他突然觉得怪怪的。
大街上几个拍着篮球玩闹的小孩从他身旁跑过,从眼前一晃而过的篮球终于让他回过神来。
低头,是几张无辜单纯的面容。
小男孩抱着篮球,低低地道歉道:大哥哥,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牧惜尘的内心都融化了一半,他摸摸孩子的头,笑得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没事,好好玩吧。
一群孩子喜出望外,抱着球蹦跶蹦跶地消失在牧惜尘的视线里。他捏紧了拳头:姜雪娟,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