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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直直朝那座来时的酒楼跑去。
驻足酒店大门之前,几名强悍的保镖守住了大门,看起来十分来者不善。
牧惜尘被这堵人墙挡住了去路,他走上前去,却被一行人拦下。
三爷有令,闲人免进。
牧惜尘抬了抬眼皮。
我就是牧惜尘。
那些人似乎知道这个名字,很识相地避开到两边,说的难听些,是直接截断了他的后路,非逼他进去不可了。
他的心有些燥热,不知道在急什么。
跨着步子往楼上走去,盘旋的楼梯上响起了有节奏的噔噔声。牧惜尘将手插在包里,手心中紧紧包裹着的是那个盒子。
说来奇怪,这个机关盒子没有一点接缝,平滑得让他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个装有什么宝贝的盒子。可这盒子又是刻木给他的,这道理也说不通啊。
想着,自己已经被人推进了另一个房间。
环顾四周,巨大的落地窗透进几缕夕阳的璀璨,悠悠蓝天被染得一片通红,几只飞鸟为了争夺一块事物而厮杀得你死我活。
入眼,是何浪消瘦的面容,看起来这两天他并没有好过,估计是因为损失了一支精良的考古小队吧。再者他私自挪动公司财产,想来会被爸妈狠狠地批评一顿。
牧惜尘咬了咬牙,将手中的盒子扔到了三爷面前的木桌上。
面无表情道:盒子归你,人给我。
三爷抬高了眉毛,面容微微扭曲,他双手拍案而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牧惜尘。
你以为,现在这事是这么好处理的吗?
金灿灿的水晶灯突然熄灭,惊得众人一阵窸窣。
何三爷怒拍桌面,大声呵斥,脸上的青筋也因过度激动而暴露。
没用的东西!不就是停个电吗!经三爷这么一声训斥后,场面被控制住,整个气氛又回到了冰点。
牧惜尘被转变得这么快的三爷给惊住了,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披着羊皮外套的狼总算是暴露了。
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眼睛。
胖子啊,看你结交的什么不靠谱的朋友,这回真是坑死你的小伙伴了。他内心腹诽,真是
不过三爷的话很快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耳膜被重重敲击。
三爷接过盒子在手中玩弄一番,突然扔了回去。
牧惜尘看着被正好扔到手心里的盒子,表情木纳。
怎么,想要其他条件?
三爷优雅地坐回到靠椅上,又恢复了他那披着羊皮的善良样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何三爷指着居中的牧惜尘。
黑暗中,牧惜尘隐隐看到三爷伸出了手,指着的人是他。旁边走廊深处有踏踏的脚步声,很轻,却又有点急。
牧惜尘的耳尖轻轻一颤。
要我什么?
这次,和我一起下墓,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我去揭开它的真面目。三爷拳头紧握,重重捶在了桌面上,发出闷闷的空响。
尘子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头,起身便要离开。
三爷并没有阻拦他离开的意思,只是嘴角弯起一个莫测的弧度。
果然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牧惜尘最终还是在门前停留下脚步。不,这比他预计的还要早一些,看来那女孩在牧惜尘心中的地位不太一般。
牧惜尘停顿了,他是来干嘛的?是来救出姜雪娟的。忍不住眨了眨酸疼的眼睛,沉声道:墓里的情况远远超乎你的想象,进去了只是有来无回。
他耳尖一颤,听见了角落里传来的呜呜的声音。
像是女人被封住嘴的呼叫。
姜雪娟,是你吗?
回答的是更加激烈的呜呜声,他心中一颤,果然在这!
一想到自己对她的愧疚,突然转向面对何三爷,心中难免还是纠结了一番。
极力让自己冷静,你想对她怎么样?
何三爷忽然仰头哈哈大笑,熄灭的水晶灯忽的闪了几闪,发出呲呲的声音,整个房间骤然又亮了起来,刺得众人眼前一晃。
电,来了。
随即从大门口突兀地闯进一名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他的脸上还有几处污渍。他先是拍了拍自己蓬满灰尘的衣服,再抹了把脸,觉得自己差不多干净以后才面带严肃表情不敢怠慢地闯了进来,迅速摘掉了头顶的蓝帽子,夹在胳肢窝下,点了点头道:三爷,刚才是电路出了故障,现在已经修好了。
何三爷抬起手挡住那刺眼的灯光,瞟了一眼那看起来脏兮兮的工人,嫌恶地摆了摆手。
谁让他进来的,没看见我在说正事吗!
打扰到三爷了,我真是该死,现在就滚出去!工人带着略显颤抖的声音说道。
那工人是个四五十左右的大叔,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耷拉着脸挪了出去。留下个个面面相觑的保镖。
是谁让那死老头进来的?
太黑了谁也没瞧见啊。
牧惜尘的眼睛有些涩,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涩起来了,他使劲揉了揉不适的眼睛,在心中默默叹气:哎,亏得是曲江有头有脸的人物,却连人心都不懂得。
他自顾自摇起了头,转眼一看闯入他视线里的人正是两眼泪汪的姜雪娟。
牧惜尘冷冰冰地盯了何三爷一眼,你把她怎么了?
何三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闪闪的波光从黑黑的瞳孔中反射出来,狡猾得像只狐狸。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略微干涩的下唇,手中拖着一杯红酒,鲜艳欲滴的酒水醇厚香甜,像是新鲜流动的血液,无处不肆意着一股浓浓的危机味。
紧接着撕拉一声,伴随着一声痛呼。
啊!
牧惜尘闻声望去,才发现姜雪娟被人从黑暗里推了出来。原来她早就在这,自己怎么没发现?
姜雪娟睁着两双水灵的眼睛,脸颊还略带通红,明显是被胶带缠住了嘴巴,粗暴撕掉时留下的犯罪痕迹。
他难受地拧起了一张好看的脸,说吧,你想怎样?
何三爷拿起餐巾擦掉嘴角渗出的酒色,心想着区区一小屁孩,到底有什么能耐能保着性命逃出来,这次他一定要亲自下墓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
他指了指姜雪娟,我要你带上你的同伴,一起下墓。
哐!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玻璃窗被倾盆大雨一下子扑开,狂风乱作拍得窗户格外地响。
牧惜尘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他犹豫了一下,拧起了眉。
地下的世界远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刻木的伤还未好,如何下墓?牧惜尘的心跟着轰鸣的雷声有节奏地跳着,他猛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是那么依赖刻木的能力?
见牧惜尘犹豫的模样,何三爷大手在桌上一放,甩出了一堆照片。
他的语气里带有极大的自信,这是唯一幸存者带出的东西,可惜出来后没多久就死了。
牧惜尘狐疑地接过,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何三爷有这么大的底气?
在那一瞬间,尘子的表情先是震惊到僵硬再到坚定。
可以从照片里看见,在这墓底下的某一处保存着完好的壁画,这些壁画无非是记载着一些当朝秦始皇嬴政在位时发生的一些大事。
而这些壁画,似乎都记录着一件事情——秦始皇入殡。
数千人陪葬,群妃宫女泣不成声,她们却都整齐地排列在一扇巨大的石门外,石门大敞,为首的一名男子长须披发,将手上捧着的东西高高举过头顶。那是一个长方体的匣子,不知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那盒子对着微微敞开的大门,仿佛是一种被召唤的荣幸。
慢慢往里望去,是一间极大的地宫,地宫空旷,有着莹白色的地板,长明灯照亮了地宫的每一处角落。这是让尘子眼前一亮的地方,那长明灯他是真真切切见过的,绝不会错。
最令人震惊的是,那副棺椁里里外外都被打开,有一位身着龙袍的人,他腾空而起飞向高处,数千人被活埋陪葬。
所有画面都被定格在那一刻,仿佛证实了秦始皇练就不死金丹的传说。
牧惜尘笑了,不是狞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那里面果然有他想得到的东西,他伸出手笔出三根手指。
三天。
何三爷的手紧绷着,几乎快捏碎了杯子。他激动得仰起头大笑起来,变天了,变天了!
牧惜尘盯着何三爷过分激动地举动,目光迅速游移硬生生就撞上了姜雪娟那道不安的眼神,像是迷路在大千世界的孩子,没有经历过社会的磨练。他连忙夺步而去,步履生风。手一挥紧紧将姜雪娟拉到了自己身后,姜雪娟疼得直咧嘴,她差点没惊呼出声来。没想到牧惜尘看起来十分沉稳,其实心里仍也有千万个不放心。
我们走。
这三个字沉稳有力,仅仅三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字,对于她来说却是勇气,是希望,是无限的可能,是她愿意执着下去的信念。
牧惜尘拉着她消失在这个被利益熏染得肮脏的地方。
是的,因为长生不老,因为不死金丹,因为初衷原本逐渐放弃的念头又重新萌生,他抬头任凭雨点扑打在自己的发丝额头脸颊,果然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牧惜尘还是牧惜尘,是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阻遏而止步不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