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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有两个穿越者,这怎么办?”缘行在心里呼叫金蝉,难道要俩个都送走才算完成任务,可万一方栖梧不愿离开呢?他可打不过人家。
“这个,过去顶多找不到有缘人,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金蝉的文字缓缓的浮现,缘行竟从中看出犹豫的情绪:“凭对方自愿如何?”
这时方栖梧突然站起探身,几乎与缘行脸对脸,紧紧盯着他:“小和尚在同谁交流?”一双水汪汪、清艳黑亮的眸子中光芒闪过,竟有凛冽之感。
这许多年,缘行从未与异性离得这般近。被这般逼视,再加上鼻尖涌入的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竟有种呼吸不畅之感,半响说不出话来。
“切……”见他不言于,方栖梧似乎也失去了交谈的兴趣,竟不管了,直起身:“饿了,我让小二上酒菜。”说罢便潇洒的踱步出门。
“这女人身上的气息极为神秘,恐怕来历并不简单。人家一只手就能镇压你,她的杀气很重,你自己小心点。”金蝉蹦出这么两句,竟然自动隐了。
缘行无语,所以您这是也怂了是么?
不一会儿,客栈伙计端上了些素菜馒头,缘行则是站起来走到床边盘膝而坐,不看饭菜一眼。经过之前的一番折腾,这时竟已近傍晚,他中午吃过了。
“过午不食?”方栖梧似笑非笑地望他:“中国的僧人自耕自食劳动量大,唐朝时就改了规矩,每日要吃四五餐的。到了后世只有极少的寺院有这习惯,你在哪里修行啊?”这就是赤果果在询问来历了。
“贫僧从小在青州天禅寺修行。”眼皮半合,缘行淡淡回了句。
“青州?”一旁啃着馒头的周沫奇怪地抬头,这地名可是相当古老。
“贫僧在现代只是个野和尚。”也许同病相怜,缘行并未隐瞒自己曾穿越的事实:“天禅寺在另一方世界,贫僧在那里生活了十六年。”语气游些飘忽不定,离开了几个月,竟又有些想师父和师兄了。
“难得你离开寺院还能做到精诚修持,怪不得我见你气质干净有出尘之姿。”方栖梧感叹一声:“原来是真修。”
“道长谬赞。只是多年的习惯,懒得改罢了。”
方栖梧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一笑,夹了口菜放到嘴里:“这里我年纪最大,接下来的行程由我安排,二位没有意见吧?”
“我听道长的。”周沫快速答道。
“谨遵吩咐。”缘行合掌。人家虽然没有透漏年龄以及来历,但据周沫描述明显算半个地主了,听她的总比两眼一抹黑瞎要好得多。三个月还是很好混的。但此时他并不知道,对方是地头蛇没错,可也是招祸体质,未来行程会非常的刺激。
“明天我们南下吧,起码要进入大宋国土。”方栖梧一拍手,下了决定。
“为什么?这都快夏天了,北方多凉快?”周沫不解。
“因为今年宋辽会有场大战,这场战争的后果就是缔结了檀渊之盟。”缘行解释道,心中却叹气,这家伙还自称写手呢,这么有名的战争都不知道。
“两方咱都惹不起,还不得躲得远远的,否则麻烦事会不少。”方栖梧点头,语气却极为复杂。
缘行叹了口气,明知结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战争的发生,这不是什么好感觉。有心去改变吧?两边大军也不会听他的,实在无力。
气氛凝滞半天,缘行一拍光头,从包袱内掏出两罐可乐摆放到桌子上:“这是贫僧最后的存货了。”其实,这可乐也是用来验证穿越者身份的最后一环,只是对方二人直接摆明身份,没用到而已,绝对不是他嘴馋才携带的。至于这个世界以后的考古学家会不会在某个坟墓里挖出不属于古代的东西,这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了。
周沫没当这是什么好东西,率先取过猛观一气,两口喝完,满足地打个饱嗝。
方栖梧却是凝望了半晌,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扔给缘行:“贫道不白喝你东西,我见你内力和外功都还不错,但身法少了些灵活,这是我自创的轻功,拿去学吧。”
见对方接了,她才叩开抿了一口,她的动作很慢很慢,面具遮面看不清表情,那双眼睛却水波流动,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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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缘行和周沫一个房间。
“大师,要不你睡床?”周沫看着打地铺的和尚,有些不好意思。
“贫僧平日以打坐代替睡眠,有个地方就行,施主不必在意。”缘行笑了下,在褥上直接盘坐,却未入定,而是取出方栖梧给的册子,借着烛火看了起来。
这门名为《轻水流波》的功法不仅名字好听,里面的内容也很深奥,明显是一门极为高明的身法轻功。
周沫有些羡慕地说道:“我也央求方道长要学些功夫,道长说我年纪大了,只教了些拳脚。”
缘行看他一眼,安慰道:“方道长实力深不可测,只学些拳脚那也是了不得的缘分。以后回去了定会受用无穷。”
“是呀!”周沫赞同的点头:“我可见识过道长的厉害,我们之前遇过几波野人土匪,道长懒得打交道,带着我这么大个人飞纵起来,对方骑马都追不上。我只能感受到耳边疾风呼呼的吹,实在刺激。”顿了顿,又甩着肩膀,叹息道:“就是每次下来不是胳膊痛就是肩膀疼。”
缘行:“……”
第二日,这对一僧一道一俗的奇怪组合便开始南下,过了五日便到了大宋境内,途中一帆风顺,只在关卡耽误了些时间,最后还是方道长花了些钱才安然通关。
过关后几人并未停留,而是继续往南走。而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几人已经混得非常熟悉了。
这日走到一个村子,已是傍晚时分,几人在村外一座破落的土地庙落脚。
由于干粮已在中午耗尽,这一僧一道开始商量着谁出钱去买吃的,一个说之前入关的过路费是自己出的,一个说中午的干粮是自己买的,反正就是谁也不想出钱,更不愿动弹。
也不知是信仰冲突还是性格问题,一路上休息时必有一场争论,难得的是两人尽管在争辩,语气却是不紧不慢,无一丝火气。反正这两人也就嘴上说说,从未真正打起来过,周沫也就当看相声解闷了。只是今天不行,走了一天的路,他已饿的不行。
“我说,既然都不想出钱那就化缘呗!您两位一个是道长,一个是和尚,这业务还不熟?”周沫哭笑不得说,这二人钱囊里鼓鼓囊囊,谁也不是缺银子的主,眼下这么说明显就是相互抬杠,他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谁知他话音一落,场面立时安静。
一僧一道对视半响,方栖梧咳嗽了声,抬头看天,悠然道;“贫道一向只跟看顺眼的施主化缘,此地没有与我有缘之人。”说罢斜眼瞟着对面:“不像佛门弟子,人家给什么就得吃什么,跟要饭似的。”
“……”缘行竟无言以对,太扎心了大姐,就算是真要饭,咱也没要你家的啊?
恐怕这天下就没几个能入您法眼的吧道长?周沫心里吐槽,又看向和尚。
缘行挠了挠光头,有些尴尬地说:“不非时食,贫僧已食过午饭,再化缘便是犯戒了。”他不免想到自己唯一一次化缘经历,唉,不提也罢。
“得嘞。”周沫一拍额头,叹着气说道:“我可不如你们修行有成,这一路可饿坏了,您二位谁行行好给点银两成不,我这俗人去买还不行吗?”说着向二人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