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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勒贝克,就是刚才那个老头的名字,听说是一名很厉害的剑客,年轻时曾经出海追寻梦想,在一次剑客的对决中败北,失去了一条右腿。
身虽残疾,卡勒贝克却没有放弃剑客之梦,而是将它寄托在了儿子的身上,从小严格训练并灌输剑客理念和梦想。
却不想,强加的梦想激起了儿子心中的叛逆,直到忍无可忍的那一天,终于爆发,大吵一架,抛下老父和幼女出海,不知所踪。
再次遭受打击,卡勒贝克一蹶不振,心灰意冷之下,终日以酒为伴,借以浇愁。
依菲利尔从小与卡勒贝克相依为命,不忍看到爷爷颓废,于是千方百计唤醒他的梦想。
她用糖果哄骗小孩子拜卡勒贝克为师,教他们说一些:梦想大海,剑客寂寞,唯剑相伴,之类的话,刚开始倒是哄的老爷子开心,可一到练剑时,就露馅了。
他们只是被糖果哄来说几句好听的话,哪里受的了练剑的辛苦,都哭着喊着要妈妈,要回家,一下就露出了原形,卡勒贝克得知其中缘由后,被气得半死,
一招不行,依菲利尔还有其他招数,年岁渐长,居然还使上了美人计,引诱镇上的年轻人拜师,又是弄的一番鸡飞狗跳,却没有一人能入卡勒贝克的眼。
屡遭挫折,依菲利尔却没有放弃折腾,卡勒贝克倒是明白了她的苦心,不再颓废沮丧,重新燃起了他的剑客之梦,但要求太高,至今找不到传人。
传人与学徒不同,学徒是要交学费的,教些普通的招式任其自学,而传人是要传承一切的,传承梦想、传承理念、传承衣钵……
绯洛听完后,双眼凝视着依菲利尔,说道:
“把我救下来,也是希望我去拜师么?”
“不,只是随手罢了,”依菲利尔轻轻摇头,“多年过去了,不抱希望了,爷爷的要求…太高了。”
“什么要求?”绯洛问。
依菲利尔蹙眉,轻轻摇头说道:“不是很懂,大概是资质、根骨、心性、意志、悟性、力量……之类的东西吧。”
“哦哦,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绯洛话音一转,“不过,你爷爷…很厉害么?”
“谁知道呢?”依菲利尔耸了耸肩,“反正,我是从来没见他出过手。”
“这样么,”绯洛嘀咕,“有机会的话…可以见识一下。”
“切,小鬼头,少说大话了,”依菲利尔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你还是养好伤再说吧,小家伙!”
“我……”绯洛满头黑线。
“嘛,歇着吧!”依菲利尔摆摆手,走出房间。
绯洛等了片刻,确认依菲利尔走远后,掀开被子跳下床来,顾不得害羞,连忙把旧衣服穿上,虽然有些湿漉板结,很不舒服,他却安心了许多。
几步走到门前,伸手将木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粉红的樱花树林,稀疏错落的遍布山头,花瓣随着山间的清风飘落,阵阵沁人的花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漫步花林中,种种杂思都抛诸脑后,只想随着清风遍揽飞花,脚下不停,所思所见都是樱花,直到又一间木屋前。
“喂,你这小子,来这里做什么?”声音苍老而嘶哑,正是卡勒贝克。
绯洛惊醒,看了一眼卡勒贝克,身形枯槁,须发皆白,腰悬长剑,右腿却是一节枯木。
“听说,你曾经是剑客,”绯洛眨着眼睛,“很厉害的,对吗?”
“关你什么事?”卡勒贝克吹胡子瞪眼,“臭小子,快给老夫滚开啊!”
“喂,老头,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剑术吧。”绯洛想了想,“如果厉害的话,我会考虑拜师的。”
“滚开吧,臭小鬼,你以为剑术是什么啊!杂耍吗?”老者一撇嘴,转身就走。
“我明白的,”绯洛说,“我在书籍上看过的,剑术是杀人之术,所以不能表演,对吗?”
身形一滞,卡勒贝克缓缓转过身来,浑浊的双眼中,呼有亮光闪过,沉声道:“剑术,可不是那种浅薄的东西,小鬼!”
“不是么?”绯洛一愣,“可书上明明是这样写的,剑术是用来杀人防身的手段,剑客就是用剑杀人的存在……”
“住嘴吧!小鬼!说的什么狗屁东西!”卡勒贝克大吼,“剑客,可不是为了杀人那种无聊的理由而存在的啊!”
两人对视,绯洛眼中闪过求知的光芒,问道:“哦,那是为了什么?”
“诚然,剑术是可以杀人,”老人话音一转,“但是,剑客以心为刃,可杀,亦可护,是杀是护,全在一念之间。”
“我明白了。”绯洛恍然大悟,“剑客,就是杀想杀的人,护想护的人,全凭心意,无所顾忌。”
“嗯,有点悟性。”卡勒贝克语气缓和了一些。
“剑客,全凭心意而无所顾忌,还真是…自由自在的人呢!”绯洛不由心生向往,双眼奕奕出神。
“喂,臭小子,你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老人一摆手,“没什么事的话,就赶快滚吧,讨人厌的小鬼。”
“没,没什么。”绯洛一摇头又一点头,“我决定了,要向你学习剑术,学习自由之术。”
“滚一边去,”老人一摆手,吹胡子瞪眼,“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什么讨厌的臭小子,我都教的吗?”
“切!”绯洛一撇嘴,“我可是听依菲利尔说过的,老头子以前是教过很多臭小子的,只是一个都没有教成而已,而且,现在还没人可教呢!”
“可恶啊!”老人咬牙切齿,“所以才说,你这小子讨人厌啊!”
绯洛点头说:“我明白的,这就是书本上所说的,大人的虚伪!”
“臭小子!”老人一瞪眼,“气死老夫了啊!”
绯洛不理,反是一本正经地躬身行礼:
“亚兰斯·绯洛,愿拜卡勒贝克为老师,请老师传授剑道。”
卡勒贝克愣了愣:“你真的要拜我为师?学习剑道!”
“是的,老师。”绯洛点头。
“这样么……”沉吟许久,卡勒贝克瞪向绯洛,沉声说,“那你可要想清楚了,学习剑道,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你将会付出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却不见得有所收获。”
“我明白的,”绯洛点头,眼中神光奕奕,“自由,不会凭空得来,但为了梦想而拼搏努力,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那好吧,”老人一抚须,“老夫就暂且收下你这臭小子。”
卡勒贝克,他的剑客之梦从未熄灭过,一直在寻找能传承他梦想的传人,要不然也不会被依菲利尔用糖果哄来的小孩子糊弄住。
“那个……老师……什么时候传授剑道啊……”
“臭小子,等你先把伤养好吧。”
“可是……我好了啊……你看……能翻跟斗了……”
“再等等吧!”
“等什么时候?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啊!”
“唔……那就明天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