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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着纳妾美梦的吴仁和,根本没料到,一场灾难即将要降临吴家。
吴仁和在得知黄家小姐怀了他的骨肉后,便回家与夫人商议纳妾之事。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夫人贤良淑德,在听闻自己在外有了骨血,便会主动为自己操办纳妾之事。
吴仁和与夫人魏氏一场恩爱后,见夫人对自己柔情似水,便搂着夫人道:“夫人,为夫在与你有婚约前,认识了一名女子。她真心待为夫,也愿为妾。她现在已有吴家骨血,夫人……”
魏氏身体僵住了:“是谁家的女子?”
吴仁和兴冲冲地道:“恩国公家的庶女……”
啪,吴仁和脸上挨了一耳光,他呆在当场。为纳妾敢打男人的,这世上怕只有公主。别的女人敢这样做,就是被休的下场。
魏氏光着身子扑在吴仁和的身上,朝着他的脸一阵猛掐。吴仁和脸上痛意传来,才惊醒过来,他抓住魏氏的双手:“你疯了,我休了你这个妒妇。”
魏氏又哭又闹起来:“吴仁和,你这个骗子,你敢纳妾,我让祖母杀你全家……”
吴府的人听上房哭闹起来,便纷纷前去打探。魏氏的丫鬟婆子忙关上门为她穿好衣服,收拾整齐。魏氏坐在房间边哭边骂。
吴仁和的母亲与妹妹从魏氏的哭骂中,知道了事情的原由。母女几人心里都充满了幸灾乐祸:仗着自己出身高门,看不起我们,你也有今日。
吴母教训魏氏:“为妻应贤良淑德,替夫纳妾善待庶子庶女。你如此行事,犯了七出,再闹便休你回家。”
吴家两妹妹看是劝说,实是挖苦:“哥,你就让着嫂子一些,高门的女子善妒……”
魏氏呼的一下跳了起来,奔上前抓住两个姑子就打:“我咒你们嫁人后,你们夫君纳十个八个回家。”
吴仁和忙抱住了魏氏,强行将她关进了门里,反锁了起来。他站在正房门口,向魏氏的丫鬟婆子警告:“你们若敢将此消息透给长公主府,我便将你们的全家发卖。”
吴仁和每天就进室内去劝说魏氏,告诉她,自己有多稀奇她,以后会对她多好,纳黄氏是因为她怀了自己的骨肉,并非是心悦她本人。
魏氏被关了几天,先是对吴仁和失望,在室内不停的哭骂,后来因吴仁和敢骗她,又将她关在室内而愤怒。她决定报复这一家人,还有那个黄家庶女。
吴仁和再进房时,魏氏便答应了纳妾之事:“妾身想明白了,之前是妾身太过善妒。妾身已嫁到吴家,便是吴家的人,理应为吴家纳妾生子。”
吴仁和美滋滋的笑了,他想,高门的女子又如何,嫁了人就应三从四德。他抱着夫人说:“既然夫人想通了,就看了日子就黄氏纳回家吧。”
魏氏点头答应了。吴仁和心情大好,他出门去给黄氏递信,不日就纳她过府。
魏氏的婆子见姑爷出了门,她悄悄地告诉小姐:“奴婢收卖了吴家看门的,已将姑爷纳妾的事告诉了咱们老爷。”
魏氏拿出一张银票:“你想办法回府一趟,看看祖母与父亲的态度。”婆子收下银子便退下。
黄家在吴仁和请的媒人进了门才知晓,黄家三房的庶女跟长公主的二孙女婿有了首尾。吴家看了吉日要来抬人。
黄家二爷三爷大怒,任老太婆拍着桌子吼道:“将那个孽障拖出来打死。”黄家是出了几个妾,但是,那是是皇家的妾,还是由圣旨指的。哪像这个,自己送上门去,给一个寒门子当妾。
黄家二爷气得胡子真抖:“先打一顿再扔进家庙。”
黄家三爷叹息:“这下可要得罪长公主了,顺王的事……”
黄家三小姐被人拖到了上房,她低着头跪在地上。几位家主发现她的肚子居然大了一圈,三爷气得向前狠狠给了她肚子一脚:“丢人显眼的东西。”黄三小姐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任老太婆指着她,给黄家二位爷说:“送她去吴家,黄家将她的名字从家谱里除了。这事老三去向长公主解释一下。”
黄家二爷走在门口,安排下人抬轿子,将晕在地上的三小姐给吴府抬过去。
不一会,两个人抬着轿子侯在门口,进来两个婆子,把黄三小姐扶进了轿子。轿子一路朝着吴家走去,两个婆子跟在轿子后,悄悄议论:“小姐这是喝了迷魂汤了,得了失心疯吧,她这样去给人家当小妾,没了娘家靠着,打死也活该。”“唉,以小姐的家世与容貌,五品官的正妻也能做。”……
黄家人将轿子放在吴家门口,对吴家守门的人说:“这是吴家的姨娘,你们抬进去吧。”他们说完就转身离开。
吴家守门的看了轿子想:“黄家就这样吧女儿送过来了?”他冲着府里喊:“黄姨娘的轿子来了,谁来抬一下。”
府里闻此叫声,跑出来一群人。吴仁和欢喜地冲在最前面,当他看一顶轿子孤零零的放在门口,愣住了,不是应该有几十抬嫁妆吗?现在连一个陪嫁,一个丫鬟都没有。他上前掀开轿帘,见黄姨娘闭着眼靠在轿里,惊慌地倒退了几步:“死了。。死了。。”
一个婆子上前查看了一下:“姨娘还有气,活的。”
吴府的婆子们将黄姨娘从轿里抬了出来,往内院走去。魏氏站在正室的台阶上,冷冷的看着一行人将黄姨娘抬进了内院。
吴老夫人与吴家两个妹妹站在西厢房门口,她们傻眼地看着黄姨娘用这样的方法进了吴家。吴老夫人问他儿子:“她这是怎么了?她的嫁妆和陪嫁呢?”
吴仁和无精打彩地摇头:“黄家将轿子放在门口就走了。”
“这、这、这不合规矩。”
“不好了,姨娘小产了。”内院偏房里传来一声惊呼。
吴家母子惊慌冲向了偏房。魏氏看着站在下面的两个姑子,目光里透出凶狠的神色。看得两个女子心里充满了不安。
魏氏大声地安排:“快去请大夫,刚抬进门的黄姨娘要小产了。”
不久,长安城流出两个话题。
一个话题是长公主的孙女婿吴家纳了一房妾,小妾进门就流产,流下是一个成型的男孩。
另一个话题是,恩家公黄家将庶三女从家谱上除了名。
吴仁和跑了几次长公主府与恩国公府都被拒之门外。他从最开始的不安,慢慢变成了恼怒。他在朝上遇见岳父,行了一礼,见岳父冷漠的神色,便说道:“女婿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我能为顺王成事出力。”
魏老爷点点头便离开了。回到家他便对长公主说:“那杂种今天还敢威胁于我,他提了顺王的事。”
长公主冷哼了一声:“找死。”
长公主转过头吩咐嬷嬷:“去吴家给二小姐带个话,让她找机会离开吴家。”
魏二小姐悄悄将值钱的嫁妆让婆子分多次运出,她名下的产业全部出卖换成了银子。留在吴家的就是一些家具、布料、日常用品。
一天早上,魏氏早早起来,向吴老夫人禀报:“顺王妃的儿子整满月酒,儿媳前去送贺礼。”
吴老夫人忙说:“你带上两个小姑吧,让她们长长见识。”
两个小姑子也连声道:“好嫂子,带上我们吧。”去顺王府容易结识高门主妇,她们做梦都在想嫁进高门。
魏氏在想里冷笑,这是你们自己要送死,可怪不着我。她冲自己的嬷嬷使了一个眼神,嬷嬷转身走了出去。
一番收拾打扮后,她们三人上了吴家的马车,车行至半道,马发起了狂,拼命往前冲。马车在三个女人的惊叫声中,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踪影。
后面跟着的下人都吓坏了,忙分头回去向主人禀报。吴家与长公主府派了多人出去查找,一直不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