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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巨响,漆染条件反射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些发闷,就好像一个窜天猴平直的窜出去一般,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再睁眼,她看见了自家老板的背影,清瘦却伟岸,挡在她的身前,微微偏了偏头,之前拿了钱要走的人,背上散开了一个大伤口,就这么直愣愣的趴在那里,动都不带动一下。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绑匪头子握着手中的武器,颤抖着手臂,猩红着双眼,疯狂的用木仓扫过所有人,“来啊!谁还要走?!谁要走?!”
漆染能够感觉到这个绑匪头子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她清晰的看见他的手,因为使用那个劣质的土木仓,而被震的虎口破裂,献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淌,但是他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
就这么一下,土匪头子震慑住了所有人,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宾客,包括其他的绑匪,全部都呆愣着看着这个已经步入癫狂的人。
“我倒要看看,谁还想离开这里!”土匪头子用枪指着这里身材最高条程亦,“是你?”
然后又指了指他的同伴,“还是你想走?”
不能再等了!
在木仓口移开的一瞬,漆染和已经用眼神沟通许久的其他保镖同时出手,她越过挡在自己身前的程亦,手腕一用力,两指粗的麻绳瞬间断裂,随着鱼尾裙摆被撕扯破的声音应声而起,漆染伸手一把捏住了木仓口,稍稍一用劲儿,把整个枪头都捏在了一起,旋即快速松开,向后退了几步。
一起上来准备先夺下绑匪头子武器的其他保镖,看见已经变形的木仓头,微微一愣,快速后退,去控制其他绑匪。
那个绑匪头子在漆染握上武器的一瞬间,他就扣动了扳机,在既然的手离开后,整个木仓就在他的手中炸了膛。
他的手鲜血淋漓,嚎叫着,蹦跑着,躲避着漆染下一步的控制。
漆染的手也有些发麻,礼服到底比不过平时穿的衣服方便,手臂上有些束缚,导致刚才手离开木仓膛的时候稍稍慢了点,还是受到了波及,手掌有些发麻,行动慢了一点点,倒是让被伤口刺激的,像是打了鸡血的绑匪头子从她身边跑开了。
“你们TM还愣着??!”绑匪头子甩着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冲着其他绑匪吼道,“让他们走了,你们TM的还能走了?”
一语惊醒,所有人都开始乱了起来,绑匪开始骚乱起来,开始攻击身边想要控制他们的人,一时场面乱糟糟的,有些失控。还好程亦站的离别的别的宾客远了一些,没有受到波及。
从刚才的拔木仓相向,到现在的乱成一团,前后不过二十秒的时间,谁都用着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在行动。
而漆染也是正本能的回到程亦的身边。
就在这时,在人群里面的李欢被人推到,砸到了楼顶的基站上,原本应该很牢固的基站就这么被他给撞倒,巨大的基站倒下来,方向正正好就是程亦那边。
“老板!”漆染朝程亦大吼着冲了过去。
其他的保镖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根本来不及过来帮忙,只能够勉强的把混乱的绑匪控制住,再说了,倒下来的东西实在太重了,就算是他们冲过去,也无济于事,无非就是砸死的人多人少的差别而已。
电光火石之间,程亦也看见了朝他倒下来的东西,后退了几步,到了楼的边缘,朝下看了一眼,果断跳了下去。
脚才堪堪腾空,身后的绳子就被人拽住,程亦艰难的转头往上看了眼,是一只纤细的手,死死的拽着他脖子和背在身后的手腕之间连着的绳子,指尖已经泛红,程亦被勒地微微张了张嘴,难受的有些发不出声音,毕竟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那一根两指粗的绳子承受着。
漆染仰躺在楼的边缘,一手反手伸下去死死拽着自家老板身后的那根细绳,一手撑在胸前,顶着倒下来的巨大基站,她冲过来的太慢,这个东西又重,倒下来冲击力又大,她能够用这种不好使力的姿势,稳住这个巨大的东西,就已经是反人类了。
混乱的场面因为漆染的惊人表现,稍稍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一幕。
月色的背景之下,一个穿着已经破旧的礼服的小女孩仰躺在顶楼的边缘,头顶后面便是万丈高楼,她一手后伸着死死的拽住一根细绳,一手托着即将要压在她身上的巨大仪器,这样的场景透着一丝丝的诡异。
但是又让人震撼非常,对人心里的冲击,不是一点儿半点。
漆染轻轻喘了口气,一提劲儿,慢慢抬手,把身上的这个大家伙慢慢托举起来,呼出一口气,漆染用背蹭着往后挪了挪,把自己的头伸出顶楼的边缘,使劲儿转头,才堪堪看见自家老板的后背。
“老...老板!你撑住了!我马上就把你拉上来!”这样的姿势,不管那一边都使不上劲儿,能够撑这么久,完全是硬撑着。
漆染疯狂的在想办法,怎么把自家老板给拉上来。
别人要么被绑着没办法来帮忙,要么就还在忙着控制绑匪,等到他们空出手来帮忙,自家老板可能早就勒死了。
况且她托着的这个东西实在太重,就算来一两个人,也不可能抬得动。
真的是,明明平时稳的不得了的东西,偏偏今天就出现了问题,一撞就倒了,怎么就这么倒霉?
程亦实在是被勒的不行,动了动脖子,都有些生疼。他低头,就能够看见远处马路上飞速行驶的汽车,以及近处,已经密密麻麻停着的警车,光亮一片。,星星点点。
闭了闭眼睛,他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发花。
仰了仰脖子,稍稍缓了口气。
“漆......漆染,放......放手!”已经嘶哑的声音从程亦的嗓子处传出,传进了漆染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