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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听到李欢这么说，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漆染吃东西的模样，那餍足的表情，那喜滋滋的笑脸，如同一抹阳光，温暖了他的心脏。
程亦觉得自己，愤怒的心情一下子消减了大半。
漆染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他的灭火器，无论他多生气，只要想到漆染，似乎他心里的不满，愤怒，都能够消散不少。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程亦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内心。
看向站在哪里手足无措的李欢。
轻轻叹了口气，他有心，他感觉得到李欢对于这份工作的喜爱以及对他的敬重。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没有怀疑过李欢，并且重用他的原因。
他赏识李欢的才华，赏识他的能力，感谢他的付出，和任劳任怨。
李欢有无数次，能够另谋高就的机会，但是他都坚持了下来。
李欢来的时候，是程亦最艰难的时期，那个时候整个公司内忧外患，他不仅要对抗外界的风雨，还要抵御自己叔叔的背后插刀，那个时候真的是举步维艰，但是他们两个互相合作，互相鼓励着挺了下来。
其实他一直把李欢当做好朋友，好兄弟。
而他，也是一直把李欢当做接班人来培养，他都已经想好了，自己要把李欢推向更广扩的平台，让他站在更高的位置。
让他的才华，被所有人认可。
但是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在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也无法相信这一切。但是所有的线索，证据，都赤裸裸的像他表明着幕后人的身份，即使他多不愿意承认，也无法再诓骗自己了。
他不知道李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一切的，但是他从到到尾都能够感觉的到，李欢身上散发着的，与他刚进公司时一样的感觉，没有变过。
对于李欢的处理决定，程亦思考了好久，内心纠结，一面是理性，一面试情感，相互博弈，还是那句话，程亦知道李欢是有苦衷的，但是他接受不了李欢的苦衷，把漆染推到了危险的位置。
就在程亦决定要放弃李欢的时候，漆染帮他求了情。
就是漆染直播结束的那晚，他们走在小路上，也许是他们那时互表了衷肠，也许是那晚的气氛过于安详，程亦对漆染诉说了他发现的一切。
李欢触碰到了他的底线，算计了漆染，把漆染推到了新宏的视线里，这样的人，他留不得。
而漆染却跟他说。
她的老朋友越来越少了，留下他吧，若不是他的推动，她和程亦还不一定能够在一起，硬水思源，总不能他们两个在一起了，还忘了媒人。
还跟他说，他们这些基因改造人，比谁都更渴望过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这么折腾，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还说，还好李欢策划的事件是针对她的，她享受了前几个基因改造人带来的红利，总要还的。上天都是公平的，他们十几个基因改造人，只有她不会被‘炒豆’控制，她能够脱离控制，少不了前几个基因改造人的实验铺垫。完事都有因果，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现在不还，以后总还是要还，现在付出的代价比价小，她能够承受的了，并且在能够解决的范围内。
如果发生在之后，不知道要付出多么惨烈的代价，才能够还清。
程亦忘不了漆染那那时的落寞，他知道漆染是真的不怨李欢，并且希望他留下来。
既然这是漆染希望的，那么他肯定会成全她的希望。
程亦再次轻轻叹了口气，看向李欢，他还是如同一开始进入公司一样，浑身散发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干劲，他的气质依旧那么干净。
程亦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谋划了那么多事情，他依旧觉得他气质干净。
说来说去，这件事哪有什么对错，是非善恶哪能够分得清，他们是立场不同罢了。
“坐吧。”程亦平静道。
李欢迅速抬头，看了眼程亦的神情，有些犹豫，磨蹭片刻，还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以他对自家老板的了解，要是自己不坐下来，自家老板会轴到用无数种方法，让他坐下来讲话，那他啊哈似乎乖乖顺从的好。
他知道程亦赏识他，器重他，把他当朋友，当兄弟。程亦又何尝不是他的伯乐呢？
一开始，他做事方法不对，虽然有大局观，可以统筹全局，但是总是会思虑过多，陷入死胡同，想要把一切做到尽善尽美，但是由于过于追求这些，而导致会忽略别的方面。所以一开始，他做方案，总是会出问题，大局上没问题，但是一旦深入下去，就会出现许许多多细小的问题，明明很简单的项目，也会被他做的错中复杂。
但是程亦却从他错纷乱的思绪里面，发现他的全局意思，他的统筹能力，把他一路提拔上来，最终成为了整个公司核心人员。
他许多处理事情的方法，都是程亦教给他的，程亦帮助他砍掉多余的树枝，保证了树木本身的完成和养分。帮助他凑个错中复杂的一切里，解脱出来，化繁为简。
程亦教给他那么多，没行到自己在策划整件事的时候，还是不知不觉的犯了老毛病。
他太害怕被发现了，太想把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反而导致了自己，露出了不少马脚，留下来许多证据。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程亦。
“我......我是一号。”李欢想要把一切都说出来，他不想再瞒着程亦了，“是那个基因研究所，第一个实验品。”
“漆染说她是失败品，其实并没有，在我眼里，她才是那群疯子手底下，唯一的成功，因为在别的改造人都必须靠‘炒豆’维持本身生命运作的时候，她彻底脱离了‘炒豆’的控制，能够自主的从事无力摄取能量，增强自己的能力。”
“跟他们所有人比起来，我才是真正的失败品。我能够从正常的食物里获取微量的，维持生命的养分，也能够从‘炒豆’里面获得微弱的能量。但是都只能维持生活，无法增强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