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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染悄悄的出了门，连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矮身顺着墙根溜出院子，顺着记号，一路快速离开。
在翻过一堵高墙之后，漆染轻轻吐了口气。
还好，小时候接受的训练，没有全部忘记，基本功都还在，没有荒废。
“出来吧。”漆染看了下周围的记号，确定就在这里，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片小树林，人烟稀少，在国外这种地广人多的地方，这样漆黑的小树林比比皆是。
漆染拍拍旁边的树干，感叹：“这里果然是一个，杀人藏尸，劫财越货的好地方。”
“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一阵沙哑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是九号的声音。
漆染捏了捏自己手上的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刚才那个想杀我的人呢？让他出来，不自量力！”
“姐，你就别问了，他也不容易，为了换两颗‘炒豆’他的手腕差点被你捏断了，他就是来走走过场的，装装样子，演个戏，没想真的下手。”
钱九从阴影出走来。
漆染转身看过去，愣住了，就好比她上次见到的还要瘦不少，穿着宽大的黑色风衣，风一吹，感觉空荡荡的。
跟之前那个人一样，就好已经像是个骨架子了。
“你们现在的情况，这么严重了么？”漆染诧异。
“支离破散。”钱九轻轻叹了口气，“他们提供的‘炒豆’已经严重不足，连我们身体所需都已经满足不了，更别说让我们力气变大了。”
“上面用‘炒豆’当做奖励，来让我们过来刺杀你，但是谁也不是傻子，我们巅峰时期都不能拿你怎么样，更别说现在了。”
“刚才那个，就是为了接任务过来演戏的，手腕骨折受伤也是他活该，谁叫他伤害了程先生呢。”
“现在他们对我们的出入放松了很多，大概也知道，我们都活不久了吧......”
钱九絮絮叨叨的把事情都给漆染讲了一遍，虽然没有什么逻辑，但漆染也听懂了现在他们的处境。
‘炒豆’没了。
他们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制造出来的野兽了。
漆染垂眸，把一个玻璃瓶子丢给了钱九。
“你试试这个有没有用，我们这边根据你提供的‘炒豆’，分解出来的成分，还差几个，没有分析出来，我也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处，你先尝尝吧。”
钱九把帽兜取下来，一张苍白的娃娃脸彻底暴露在暖黄色的路灯下，暖黄色的灯光，并没有让他的脸显得健康一些，反而更显虚弱。
漆染蹙着眉，看着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
似乎跟她比较接近的人，都过的不是很好。
“还真能找出成分？”
钱九惊讶。
当时他省下那么几颗，完全就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有人能够研究出里面的成分？要知道，那些研究人员，在保密方面，做的特别好，很多东西混淆起来，即使能够分解，也无法一个一个搞清楚合成‘炒豆’的原料是什么。
不然这些年，他们几个人，也不会一直受制于人，被他们控制着，帮他们赚钱了。
他们以前都是被‘借’给有需要的人当保镖，从而研究所可以得到一大笔的酬劳，这比酬劳收入，甚至超过了整个医疗器械公司的年利润。
“因为我老板正好找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原来研究所的，他知道早期配方的样子，所以再有你提供的‘样品’一比对，就弄出来了这么个半成品。”
钱九看了看玻璃瓶里，黑乎乎的药丸，一层一层解开了绑在瓶口的封纸，打开瓶子闻了一下，又赶忙盖上了。
有些惊恐道：“姐，这个是什么玩意儿？比鲱鱼罐头还要难闻，还有这个样子，完全就是大号的羊屎球，又臭又难看！”
漆染重重的给钱九一个爆栗，数落道：“你管它丑不丑，难不难看？能帮你缓解一下就行了，况且毕竟是你要吃的，能不能别这么形容？你还吃得下么？”
“不是啊，姐，这玩意儿真的太难闻了，不信你闻闻？”说着，钱九就想往前走一点儿，让漆染闻闻，漆染赶忙后退，“都说了，时间紧急，哪有时间给你烘干，制成平时吃的那样？就这样，凑合凑合得了，我觉得能够稍稍缓解一下。你尝尝看！”
钱九低头看着瓶子，欲言又止，迟迟下不去口。
做了半天的心理建树，钱九还是狠下心来，拿了一个，屏住呼吸放进了嘴里，嚼都不敢嚼，就连忙吞了下去。
强忍着想要干呕的感觉，舌根反上来刚才那个药丸的味道。
钱九愣了愣，又品了品，再次把一个黑黑的圆形药丸放进了嘴里，这次好好的嚼了嚼，咽了下去。
眨了眨眼，又放了一个在嘴里。
漆染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的吃这个东西，抿了抿嘴，这个孩子，不会是傻了吧？
闻着那个臭味，看着九号吃的那么香，默默的走上前两步，“好吃么？”
原谅她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好不好吃。
实在是，他真的吃的太香了！
“就像是臭豆腐！”钱九抬头，摇了摇罐子，“闻起来臭，吃起来还挺香的！你要不要来点？”
漆染吞了吞口水，坚定的摇摇头，“不、不用了。还有，咱么能不能别每次讨论正事的时候，总是把气氛搞得这么欢乐？”
说完，两人都是一愣，记忆似乎被瞬间拉到了小时候，两人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
那个时候他们训练的那么艰苦，也总是能苦中作乐。
到树林里面训练的时候，偷偷的去找野果子吃，明明酸的不得了的东西，偏偏两个人还要抢着吃，最后两个人拉肚子拉到虚脱。
那个时候，她还纳闷，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吸收除了‘炒豆’以外的东西么。
到了前段时间，漆染看到了熊总给的已发现的清单才知道，他们小时候吃的野果，也是‘炒豆’里面成分的一种。
但是必须经过处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