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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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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片刻后又有一出戏粉墨登场,这一出就稍微长了些,是一位太妃点的。

    半个多时辰唱完后,已近午时,太后便让众人先回宫用膳歇息,晚上还有一场宴会。

    太后千秋也是大日子,按品大妆,精致华服一样不能少,晚上还有得应酬,养足精神可是非常重要的事。陆暄仪随意用了些午膳,匆匆洗漱后就睡下了。睡了近一个时辰醒来时,流影才说陛下来过,看娘娘睡的香甜,坐了坐便回去了。

    人走不久,丰厚的赏赐就送来了。首饰、衣料、赏玩的小玩意等,前后来了三四拨人,辛苦了宋嬷嬷清点核对,又都放进库房里。这次的赏赐陆暄仪这里固然丰厚,德妃等妃嫔的赏赐也多,怀着孕的宁修仪、王昭仪和万美人的赏赐也非常多。

    而从凤仪宫离去的赵昀,去了积翠阁看万美人,直到晚上宴会的时辰才从积翠阁出来,又转道来凤仪宫,跟陆暄仪一起去慈寿宫。

    “朕瞧着万氏的精神倒是不错,”赵昀的脸上是满意的神情:“也是个懂事的人。”

    “陛下回头再多去积翠阁看看万妹妹也就是了,”陆暄仪一边儿由着浅黛补妆,一边道:“宁俢仪的胎也是不让陛下操心的,听太医说,宁修仪的产期应是明年新年,虽说坐月子不是好时候,可也是喜上添喜的美事。”

    夫妻俩都有默契地没提王昭仪,赵昀点点头,又说:“万氏晋美人是中秋后的事罢?”这话不像问陆暄仪,于是邓远忙接话道:“回陛下,正是中秋后,八月十七。”

    赵昀点点头,看着快要补好妆的陆暄仪道:“等年底时再晋一位罢。”陆暄仪完全不在意,看着眼前的几对耳坠:“陛下决定就好。”补完了妆,陆暄仪对镜自顾认为满意后,又添了句:“积翠阁虽然偏远,不过眼下看来倒是有利于安胎。眼下宫里有三位姐妹怀孕是喜事,若是再有姐妹有孕,母后定会更高兴的罢。”

    赵昀颔首,微笑不语。

    因着不是整寿,晚上宴会的规模就不是特别大,更多的是热闹。晚宴之后,太后的兴致还是很高,又留着宗亲和后妃命妇们陪她看了两场戏。宁修仪和王昭仪是早早就告了乏回去休息,万美人精神足也喜欢看戏,直到看完了两场戏才回去。

    散场后,帝后先送太后回宫,然后才一道回去,赵昀没说去哪,陆暄仪也不问,邓远不问,司寝也极有眼力见儿地不来呈绿头牌,大家都心照不宣。

    回凤仪宫的路上,陆暄仪打呵欠的功夫瞅见虞嫔正和戏班班主说着什么,神情有些急切。可此时的陆暄仪太困,摇摇头,没有放在心上。

    回去之后,陆暄仪洗漱过后就迫不及待地歇息,赵昀倒是不急歇息,与睡地迷迷糊糊的陆暄仪温驯了一番,唤水梳洗了一次,陆暄仪睡地沉了没什么反应,又来了一次。如此才算满足。

    第二天一早赵昀就去上朝,在路上就听说了王昭仪半夜里又动了次胎气,还见了红。

    见红这事也不是头三月出现才危险,而头三月没有见红,这都要五个月了突然见红,也许更危险。

    陆暄仪自然是没有亲自去看王昭仪的,打发了流影去,不过这次两位太医的说辞又有了改变,说有可能是胎盘早期剥离,但也还需要院判来诊断诊断。为了孩子平安,陆暄仪没有什么不答应的,就先请示了太后,太后也答应了。

    左右院判两名院判都去了,但都不敢确定,只说确实有胎盘剥离的可能。

    德妃做不了主,只能带着院判来凤仪宫请示皇后,皇后也不绕弯子,对院判开门见山问道:“为何确诊不了是不是胎盘剥离?倘若真是胎盘剥离又当如何?”

    两位院判对视一眼,斟酌着道:“胎盘剥离这一症状很多孕产妇是有持续性腹痛、腰痛并见红同发,可如今昭仪娘娘仅有见红,脉象虽有不妥,但亦不像胎盘剥离的脉象,至多不过三分。而倘若真的是胎盘剥离,恐怕对于昭仪娘娘和小皇子都是极有危险的。”

    陆暄仪很想问王昭仪这一胎到底能不能保住,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口,只嘱咐一定要想尽办法保全王昭仪母子。德妃与院判离去后,陆暄仪又悄悄让流影去问了院判,王昭仪的孩子到底能不能生地下来,两位院判都说只能尽力而为。

    延福宫内,王昭仪为了腹中的孩子受了不少的苦,流了多少的眼泪,只要能生下皇子,她就能位列四妃,再也不会被连一个孩子都没有的德妃踩在脚下。保胎的药方都不知换了几幅了,药也越来越苦,吃再甜的果子也尝不出个甜字。

    赵昀来用了午膳,陆暄仪将院判的话一字不改地告诉了赵昀,赵昀皱着眉,吩咐邓远,让吕院使和两个院判一起看顾王昭仪的胎。这也算是给了王昭仪极大的颜面,院使虽然是正五品,但是太医院的最高级别,也是只用给帝后和太后看顾身体的人。

    吕院使和两位院判再次诊脉斟酌后,将药方又做了一次调整,再给王昭仪每日施针一次。当然如此而为,最终也还是要看天意,几日后吕院使向赵昀交了底:“微臣已尽全力保全昭仪娘娘与小皇子,但也还要看昭仪娘娘的情形,足月生产恐怕已无指望,若能撑到七个月小皇子还是恐还有一线生机。”

    王昭仪只得闭门不出,陆暄仪免去了她请安的礼数,太后也是,只嘱咐她好好养胎。王昭仪原本打算将两位公主送到慈寿宫由太后照顾一阵,却被紫馨支支吾吾的话做罢:“娘娘,如今外面都在说......说娘娘见红,是在太后千秋之后,还说......小皇子的八字和太后的八字相克.......”

    “胡说,都是胡说!”王昭仪又气又恨,恨恨地盯着宫门外,眼里一片通红:“本宫的孩子千尊万贵,他们......他们居然敢这样诋毁本宫的孩子!”紫馨也只能苦口婆心地好生劝着,然后又将熬好的保胎药伺候王昭仪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