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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一骑绝尘,奔霄就是一支离弦之箭,一眨眼地功夫就几乎看不见了身影,只留下扬起的尘土。赵昀的身后就是贴身的侍卫,再后面就是宗亲勋贵、皇子们,大皇子也是不甘示弱的,骑着他的小马,也跑了起来。
二皇子还小,只是才要开蒙的年纪,也就和伺候他的内监、赵昀拨给他的侍卫打一打野兔,大公主和二公主一块儿玩,玩了一会儿,二公主也缠着王俢仪同意她去打野兔,王俢仪只留了身边两个伺候的人,其余的人都让去伺候公主了。
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有内监送了些猎物回来准备作为午膳的食材,一个时辰刚过一会儿,就传来了好消息,大皇子猎了一只小鹿,大皇子也非常高兴,这是他第一回完全凭自己的力量猎来的。小鹿的两支后腿都受了伤,嗷嗷直叫,这一叫唤还真把大皇子叫唤懵了。
他回到营地后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等父皇回来以后再商量怎么处置这只小鹿。按着规矩,狩猎来的猎物是要统一等待皇帝的旨意处理,可是大皇子想的不是这个,因为一般意义上的处置,就是下锅做了吃食,鹿皮鹿角做衣裳做装饰,可是他不想这样处置,他想给这只可怜的小鹿一条活路。
等赵昀狩猎归来,已经是午时了。猎物自然是有专门的内监、侍卫们去清点,大皇子只让罗康把小鹿暂时安置在他的帐子里。见了赵昀,大皇子犹豫了一会,还是恭恭敬敬地对赵昀说:“父皇,孩儿今日猎的小鹿,能否恳请父皇开恩,将它赐给孩儿?”
赵昀很高兴就答应,压根就没有什么好多想的:“你的猎物你自然有权处置,佑儿很有进益,父皇很是欣慰。”
“那么孩儿能把小鹿带回宫去么?”大皇子还是一脸的迟疑:“这是孩儿第一回狩猎的物品,孩儿不想吃它。想请太医治好他,请父皇恩准。”
赵昀很是意外,他没有想到大皇子这么有仁爱之心,很是感慨地摸了摸大皇子的发顶:“也好,就依佑儿,回宫的时候让人带回去就是了。”
“孩儿多谢父皇。”大皇子激动地跪下。
赵昀亲自扶起了这个孩子,又夸奖了两句,就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赶在大皇子出来之前的一会儿,祺修华忙捂着二皇子的嘴,急急地抱到了一旁的帐子后面,等大皇子走远了、四周也没有别人时,祺修华这才松开了哇哇大哭的二皇子,二皇子还在哭:“不要嘛,不要嘛,我就要那只鹿,我就要嘛,呜呜呜。”
“好了,不要哭了,”祺修华还是耐心蹲着,抱着二皇子哄着:“修儿乖乖,不哭了,啊,不就是一只鹿么,父皇最疼修儿,回头母妃给你要一只就是了。”
“不要嘛,呜呜呜呜,修儿就要大哥哥的那一只。”二皇子仍揉着眼睛哭。
“可是那只是你大哥哥打来的,你父皇已经赐给了他,你方才也听见了呀,”祺修华也有些无奈,可二皇子还是哄不好,一个劲儿地闹着要。祺修华转念一想,又哄道:“这样罢,明日母妃去跟大哥哥说一说,让他把小鹿送到你的帐子里给你玩一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母妃最好了。”二皇子立即就破涕为笑了。
这边,回到自己帐子里的大皇子也很高兴,当即就让罗康去问问,随行来的太医里有没有会给鹿治伤的。等吃过了午膳,罗康一回来刚进了帐子,就对着大皇子摇了摇头,大皇子也就明白了。他沉吟了一刻,突然眸子一亮:“不如这样罢,我写封信你打发人送回宫给母后,我再去求一求父皇,若是宫中有能治鹿伤的太医,再请他来就是了。”
罗康入宫多年,不说所有太医都认识,但也有半数是知道能做什么事的,对于大皇子这个稚嫩天真的要求,他不能不照办,可也实在不好对他说实话。大皇子写好信后,他立时就吩咐人送回宫了。下午赵昀还是有些政务要处理的,并没有见大皇子,听邓远说了大皇子的想法后,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众人本以为今晚不会有妃嫔侍寝,或者也该是得宠的柔昭容侍寝,没想到竟然是刘宝林,就是之前延福宫里跟着王俢仪倒霉的刘宝林。不过再仔细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刘宝林今日也有下场狩猎,虽然成果不算丰硕,但飒爽英姿叫赵昀看在了眼里,猎场里也都议论纷纷地传着。
猎场就跟行宫差不多的规矩,并没有严格要求侍寝完后从御账中出来的时辰,也许出来,也许早出来,也许晚出来,当然也是可以不出来,等到天明后再出来的。刘宝林就是这样。也不止如此,第二日的上午,赵昀就传了口谕晋刘宝林为美人。
入宫都要九年了,才到了美人的位子,当然不是出格的事,反而还会让人觉得理应如此。
这天下午,大皇子还是跃跃欲试地要去狩猎,正跟罗康等人合计着弓箭时,二皇子就一个箭步冲进了大皇子的帐子,对着大皇子行了礼,就在小鹿跟前看着,馋地眼睛发光。
大皇子不太想搭理他,这个二弟虽然身子结实健康,但以前仗着父皇和祺修华的疼爱,压根不把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还嘲笑他是药罐子,也是自从搬到凤仪宫后,二皇子才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他不敬。
“我这就要去狩猎了,二弟也要去么?”虽是这么问,但大皇子并不想跟他一起去,再说昨天父皇都发话了,他还小,现在还不能跟着一起狩猎。
“我不去,我想看着它。”二皇子也不看大皇子,眼睛只盯着小鹿,说完还伸手要摸小鹿的脑袋。大皇子原本以为二皇子会跟着他一起出帐,再去别的地方玩儿,可一看到二皇子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只好硬着头皮留下。
二皇子并不理会大皇子。他伸手摸了下小鹿的脑袋,小鹿也不反抗,就由着他摸了一下。二皇子咯咯咯地笑,大皇子忽然想起来弟弟身边没有人跟着,于是忙问:“跟着你的人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