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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当然不会拂陆暄仪的面子,叹着气,拍了拍陆暄仪的手背,就当答应了。
不过二皇子还是被领去了偏殿罚跪。
“眼下时辰还早,等修儿跪完了,也留他一块儿用膳,再传太医去看着。”陆暄仪扫了一眼二皇子的背影,对赵昀道。
“你啊,就是心太软。”赵昀失笑。
陆暄仪笑着嗔赵昀一眼,又一手扶起一个皇子,关切道:“别动不动就跪着,到底是父皇的孩子们,跪久了父皇哪有不心疼的。”
两人应了声是。
赵昀起身,走到两个孩子身前,对三皇子道:“二皇子羞辱你和你母亲有错,先动手更是错上加错,可你就都对么?”
三皇子一听这话,先是不敢置信地看了父皇一眼,眼看着就又要跪,被赵昀的宽掌握住:“口舌最易招惹是非,何况二皇子也是你的兄长,你若不先出言,你二哥又怎会动手?”
都说站着说话不腰疼,赵昀从小就没有经历过和母亲分离的痛苦,怎么能体会得到三皇子的痛苦?
昨日,丽贵嫔去看三皇子,带了好多食物、衣料、玩具等,三皇子和大皇子感情不错,也就请大皇子一起来吃饭,大皇子本不想打搅三皇子和丽贵嫔的母子团聚,但三皇子盛情,软磨硬泡下大皇子还是答应了。
四皇子自上月感染风寒后,一直和生母贵妃生活在秀润轩,是以宽阔的光明殿中,就只有三位皇子居住。大皇子时常和三皇子在一起,二皇子既看不起大皇子的出身,也鄙视三皇子的出身,平时能说一句话绝不会说两句。
也正因此,昨日三皇子就在母亲走后,呛了二皇子两句,二皇子也不甘示弱,讥讽丽贵嫔卑贱,羞辱三皇子是贱种,三皇子曾听宫人提过一两嘴三年前二皇子偷盗大皇子的鹿的事,也就回呛二皇子是小偷,二皇子一气之下扇了三皇子一耳光。
三皇子不过三岁,哪里是八岁的的二皇子对手,三皇子的宫人忙去找大皇子,大皇子本也不想理会这事,但不理会也不成,总不能叫他跟没事人一般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弟弟打架罢。也就是在劝架的时候,二皇子冲着大皇子吼道‘要你假惺惺地多管闲事,明明心里就厌我,还非要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来恶心人’。
说完就狠狠推了一把大皇子,大皇子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摔了个屁股蹲,结结实实地坐在了殿门槛上,头还磕在了门上的雕花处。索性跌坐在地上时已减轻了大部分的冲击力,头并未磕破,否则不论别的,三个皇子的宫人不死也得是半身不遂了。
就这样,三皇子扔下不管二皇子,走到门口去看大哥,生怕大哥受了伤,还忍不住哭了起来。众人得了信,要往陛下和皇后那处报,帝后两人哪里在行宫,当然对着孩子,也只能说两人不得空见。
丽贵嫔还未回到寝殿,就听说二皇子打了三皇子,嚷嚷着就要去德涵九洲哭。自打生了儿子不久,三皇子就被送去了宫中的毓庆殿,本来心里就对儿子存着无尽的愧疚,总觉得亏了儿子的,不是怕孩子吃不好睡不好,就是担心孩子生病。好在儿子皮实,这三年多还真没生什么大病,也就两次风寒,还是吃了药睡了觉就好,哪里受过这样大的阵仗?
还是丽贵嫔身边的宫人苦苦劝下,在光明殿里待到了深夜,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寝殿。
今日一早,她留在光明殿的人一听说三个皇子跪在了德涵九洲,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三皇子下意识地瞥了大皇子一眼,摇头:“父皇教训地是,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皇责罚。”
“三皇子更年幼,陛下怎么能动不动就要罚?回头若是罚坏了,您又该心疼了。”陆暄仪柔柔地含蓄求情。
“既然如此,就回去好生歇着思过,这几日没有旁的事也不必外出了。”赵昀也不含糊,顺着陆暄仪架起的台阶就下,三皇子确实还小,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重罚。
三皇子说那些话,无非也是在二皇子面前显摆,他是跟着母亲一起来的,而你不是。再引申了,也无非就是三皇子在二皇子面前显摆,他的母亲比二皇子的母亲得宠。
三皇子向父皇母后谢了恩,也就低着头出去了,跟偏殿里的母亲汇合后,仍是一起回的光明殿。
二皇子三皇子都下去后,赵昀才仔细地看了看大皇子的头,确定无碍后才放下心来。
大皇子身边的宫人没有保护好大皇子,也挨了板子。罗康当时去给大皇子跑腿了,可他是大皇子的掌事内监,该罚的板子还是罚了,不过行刑的内监懂得分寸,不会照死里打,休养几日就能恢复。
德涵九洲的午膳,跟着来行宫的几个孩子们都来了。二皇子在偏殿跪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受不了,可有内监在一旁监督,二皇子咬着牙也得跪完。算着时辰,膳厅里开了席,二皇子也没有跪完,等到了时辰跪完,已经开席快半个时辰了。
二皇子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被两个内监馋了起来,换了身衣裳,又叫等候在一旁的太医看过,上了药,才进去主殿向赵昀和陆暄仪谢恩。
也不知怎么的,二公主看二皇子的眼神倒并没有幸灾乐祸,但也掺杂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二皇子自然是没有胃口的,勉强吃了一点,只在心里巴望着帝后早些吃完离席后,也起身回去了。
赵昀和陆暄仪用完午膳后,就领着璟晔和文茵,还有三公主去后殿玩耍。璟晔要去后殿的时候,大公主往璟晔处看了两眼,但终究是没有开口,心里是对璟晔羡慕的肆意。二公主将大公主的眼神尽收眼底,要回去的时候她也不等大公主,哼了一声自己先走了。
“玉尘你等等我。”意识到妹妹先走一步,还大有要撇下自己独自回去时,大公主才收回思绪,起身去追妹妹。
“等你做什么?”二公主头也不回,步子还越走越快:“你不是想跟着嫡公主她们玩儿么,我可是在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