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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兮归来,魂兮归来……万里聚魂,惟魂必释……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遮天盖地,枯叶被卷到空中,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摇摇,上下翻飞。枝叶的沙沙声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怒吼着。
独孤一其把剑收了起来,抬眸,把聚魂灯送到了楚风面前。
略一颔首:“谢谢你帮我护法!”
楚风轻轻接过了聚魂灯,好像生怕里面的东西稍微一晃就会碎得四分五裂。
“你确定她在里面?”
楚风盯着聚魂灯,完全感觉不到有什么气息。
独孤一其紧紧的看着聚魂灯,摇了摇头:“不知道!三日后便可知晓”。
只要不是神魂俱灭、魂飞魄散,哪怕只是孤魂野鬼,这聚魂灯也能把魂魄召回来。
楚风的右手紧紧的抓着聚魂灯。他怕一放手里面的人儿便会消失不见了。
“你的剑还没回来吗?”独孤一其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楚风托了阵腮,又抚了抚额头。这两天他已经不停的召唤剑灵,可是,一丁点反应都没有,风平浪静的。
“寒光剑”非一般神兵利器,它具有削铁如泥,开天灭地之能。当年是他的师祖寒光祖师赠予他父亲的师父,再由他父亲的师傅赠予他的父亲的。
如今除了他本人可以召唤“寒光剑”,就只有他的父亲可以召唤了。难道是……
“想什么呢?”独孤一其看着身旁的楚风眉头紧蹙,越蹙越深,打断了楚风的思索,问道。
楚风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扬了扬眉,故作轻松的小退了两步,离独孤一其远了些:“没什么,很多事情我想自己先弄明白!”
捏紧了聚魂灯,嘴角微微一勾:“三日后又可见面了,我先想一想,见面后我们应该说什么!”
说着,转身快步离开。
独孤一其望着楚风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想想,他已经认识楚风很久了。从小便一块儿长大。只是13岁时,他便上山学艺,一直到一年前才回来。回来后,一切都变了,再也不复当初模样。
倒是楚风没怎么改变,一样是处处留情,沾花惹草的性子。据说,他看见哪家有漂亮的妹子,总爱调戏一番,如今,看来就连男子也不会放过。
只是,可惜了云舒,爱错了人,付错了心,如今竟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越想越觉得真的是太可惜了……
想着,再次无奈的长叹。
今晚月光盈盈,星光璀璨,倒是一番美景良辰。
独孤一其微微侧耳,一阵轻灵的踏叶之声逼近,不多时传来一阵美妙的笙音,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波涛汹涌,笙音在空气中带出无数涟漪。
云笙?独孤一其认得这是云笙的独门法宝——笙,他的笙与普通的笙不一样,能让人迷失方向、迷失自我,就好像是中毒一样,甚至可以让人永远进入自己的梦中,永远出不来。所以,他的笙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梦炫。
只是,云笙为何会在此与人打斗?
待独孤一其赶到之时,早已山静人静,唯有山间传来的阵阵兽鸣声。
正当独孤一其狐疑之际,背后传来一冰冷的声音:“你为何在此?”
独孤一其微笑着,优雅的转了个身:“云宗主,好雅兴。怎么来了也不知会我一声。”
“你为何在此?”依旧的冰冷的语调重复着刚刚的话。神情高傲,更似万年冰山。
这神色看得独孤一其一阵头皮发麻。
独孤一其收敛了笑容,右手举起手中的折扇在自己的左手虎口处轻轻的拍打着,目光凝视着云笙冰冷的面容:“云宗主,你说的是什么话呢!你能在此,我为何不能!这山林又不是你家的!”
云笙半晌静默,脸色乌青,闭口不再言语。转身轻踏枝叶飞快离开。
独孤一其抬眸望月,今日月色盈盈,挺适合把酒言欢,小酌两杯的。后背传来阵阵寒意,有撩拨枝叶的沙沙声传来。
“今夜月色不错,你还躲着干嘛!”独孤一其侧身瞟了一眼斜后方,嘴角含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枝叶后一直看热闹的人顿时噤声,小跺着碎步出现在独孤一其身侧。
“躲着多久了?”独孤一其问道。
楚风扶了扶额头,歉然一笑:“你来了多久,我就来了多久。”
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过,说真的,也就只有你能气得他脸色由白转青。”
说着,不忘嬉笑一番。
……
把酒言欢,人生几何。
楚风看着手中的酒,嘴角微勾:“好喝!”
独孤一其扫了楚风一眼,闭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涩中带甜。
比起喝酒,估计全天下没有谁能比得上楚风识货。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妹子好撩,估计楚风心里都能一清二楚。
楚风把玩着独孤一其放在桌上的剑的剑穗。
“凌波剑”也是威名远播,杀伤力十足,只是比起他的“寒光剑”,还差一点。
刚刚他竟感觉到了“寒光剑”的剑气,这气息太熟悉了,他绝不可能认错!
难道云笙和那人对战,那人使用的竟会是“寒光剑”。
可是,“寒光剑”没有了主人的召唤,就如何死剑,完全没有灵气。那人为何要拿着他的剑?又为何要引起他的注意?
“十多年了,自从上山学艺,就没好好的和你喝过酒。”独孤一其抬头望着天下那轮半圆的月亮,似弯钩。
“对啊!”
楚风也随着独孤一其的目光,有点怀念小时候的美好时光。可是往往美好时光都是转瞬即逝。
“还记得小时候你总是粘着我,找我要糖吃。”
想着,独孤一其嘴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往事历历在目,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楚风瞟了独孤一其一眼,嘟起了嘴,目光满满的不屑:“谁说的,明明是你粘着我,好不好!”
……
两人一直谈论着往事,直到天空中的鱼肚白散去,阳光透着树缝的枝桠直射到两人身上,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