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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不情不愿离开了别墅,走之前不忘将视线一直锁在一旁抱着睡衣愣神的红坟身上,那几欲将人瞪出窟窿来的眼神没被前者收进眼底倒是有些对不起她竭尽全力的杀气。
助理媛媛走后,待听到大门被安全锁上时发出的“滴滴”声,少年立马收敛了面上的笑容,转过身,怒目此时已经浑身湿透的少女。
“你是反应迟钝还是脑子本来就有坑?她那么对你,你连反抗都不会?”少年的脾气从来就不小,尤是现在,就差指着红坟鼻子一顿训斥了。
“诶?”红坟的这声疑惑有两个意思,一是明泽也为什么知道浴室里的事,二呢,他又为什么因为这件事对她发脾气。
第二个原因其实也容易理解,从以往对其的观察来看,少年好像特别同情弱者,但他却总是表露得劣迹斑斑。
洗过澡回到二楼房间之后,少年有短暂地将右眼的隐形眼镜摘下来过,没人知道他的这只琉璃色眸子除了能看到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光芒,也拥有透视的能力,若不是扫了一眼一楼,他或许打死都不相信那个平日里战战兢兢的小助理是这种人。
“诶诶诶诶?就知道诶?对我就粗暴蛮狠,对别人就被按着锤是吧?”少年最受不了红坟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身为私生饭的那种蛮干劲都哪儿去了?他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食指狂戳少女的额。
红坟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少年细长的手指,往上稍稍一提,便听少年“哎呦”一声。
“疼疼疼!你轻点!嘶……”明泽也的表情很荣幸地从“你就是一坨烂泥。”变成个“姑奶奶我错了。”的怂萌模样,因痛咧开的嘴角露出颗小小虎牙,配上褶起的包子脸,说不出的可爱。
可爱?这个词不应该用在明泽也身上,论颜,他俊美无比,娱乐圈更是无人能出他左右,论气质,虽是儒糯,但总还是有一股子的男子气概,尤是在镜头前,举手投足间的眉宇通常都流连着一股子傲气,许是这与生俱来的贵公子范儿才使他拥有不同于成年男性的另类霸道。
可红坟就是觉着这家伙着实可爱,觉得他身上有一股亲近劲儿,总感觉只要一靠近他,虽然状况百出,却通常很暖,暖到心坎儿里的那种……
见不得少年继续嗷嗷直叫,红坟松开了他的手,顺便揉揉自己被这只纤长的食指戳得通红的脑门,问道:“所以你催门,是在救我?”
不满地嘟囔:“废话。”少年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牛奶,端着杯子倚靠在沙发上,俨然一副等着红坟说谢谢的模样。
闻着新鲜牛奶的味道,某只万怨之祖啧吧嘴,如其所愿,道了声谢谢,随后坐到了少年的身旁。
“你干嘛?”这货,怎么又离他这么近?在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不介意红坟靠近自己,甚至觉着她身上的梅花香很好闻时,明泽也被这个想法惊得连连朝后退去。
“能不能……给我喝喝?”少女如饥似渴盯着牛奶许久,看不到明泽也脸上见鬼的表情。
二话不说,“拿去!”少年几乎是将杯子塞进红坟手中好逃离她的身边。
“吨吨吨”。
由是老牛豪饮,那些不拘小节的牛奶顺着少女湿漉漉的颈部流向了白皙的胸口,小西装的扣子在浴室挣扎时不知何时松开了几颗。
明泽也在瞅见这幕时,不自觉喉间一燥,急忙转过身去,‘这发育得也太好了吧……’心下红坟与年纪完全不符的身材,若是出在娱乐圈那些个女人身上,他大抵会置喙两声,不过以与他同龄的女演员来讲,观众和导演都还是喜欢她们身上的少女气息,干瘪的,青葱的躯体,以及不施粉黛的水嫩脸庞,若论他身后这种类型的,倒是第一次见。
少女稚嫩的禁欲脸,加御姐的身材,就18岁的年纪来讲,可算是神乎其乎的发育轨迹了。
“可不可以……再来一杯!”差点将杯子摔碎舔干净的红坟擦了擦嘴角。
“你,你自己倒。”少年不敢回头,对他来说,这场面已够的上限制级。
红坟得令,一把抓过牛奶盒,仰头又是一顿咕噜。
“嗝——!”满足地打了个水嗝。
“你赶紧去换衣服去!”小西装加散扣的场景是在太过香艳,从小被保护成正人君子的明泽也可受不住这些,他急忙命令少女将校服换下来。
吃人嘴短,万怨之祖只得不情不愿拿起睡衣朝卫生间走去。
待卫生间的门再次打开,那与少年身上所差无几的衣着穿在女性躯体上倒有种令人惊异的感觉,就好像身处孤岛城堡里戴着镣铐的人儿,看惯了鸥鸟划过天际,听惯了海浪拍打礁石,却有一天,闻见了一阵敲门声。
明泽也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明状况揉了揉胸腔被震得略疼的地方,视线又不知该如何置放,嘴上倒是不饶人:“切,真丑。”
“同样的衣服我当然没法穿起来像你一样好看,不过,还是谢谢你借我衣服穿。”红坟鼓了鼓嘴,心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被夸了,美滋滋。
少年扬起眉,瞅着少女还在滴水的头发,眉心又不自觉微蹙起来,“你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吹干?”怎么吹干?出去吗?怪冷的。
“啧。”又是这副懵懂表情,少年直径走绕过少女,从一楼浴室里的柜台下掏出一把吹风机,随后回到沙发前,“愣着干嘛?过来。”
红坟觉着少年的这句命令一定被施了法,要不然她为何如此听话地走到了他的跟前?
“蹲下。”又是一语命令。
万怨之祖只叹大事不好,自己大抵是中邪了!竟对他的命令无条件执行了起来。
“嗡嗡嗡——!”
嘈杂的暖风吹来时,红坟抖了个激灵,脚下条件反射几欲站起来时,却被少年按在原地,由是他的这句:“别动。”太过温柔,就好像一束晨曦,驱散了霜降的寒冷。
他微凉的手偶尔掠过脖颈耳根,惊起红坟不似常人体温的躯体一阵阵星火燎原。
是什么声音,来自于身体的某处,一阵一阵,恼人异常。
阿祈的龙息卷起地面上散落的乐章,那幽远绵长的叹息,终究还是没能盖过吹风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