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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我?呵呵,就怕你没这个胆子……”
刘云卿笑了起来,声音软糯中又带了点酥,直听得人心里麻麻的。
“不开玩笑了,张策,最近有点乱,你最好出去躲一段时间,曹东下午刚醒,他很生气,我怕他出院了会报复你。”
我听着就一肚子火,说凭什么要我躲,吗的,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有马胜在,我就不信他敢弄死我。
“他当然不会弄死你,但是他可以把你打个半死,马胜是很厉害,但是他能随时盯着你吗?”
“听话,别倔,你先出去避避风头,离开瑞丽就行,什么时候没问题了,我再联系你,乖啊。”
刘云卿的语气变得很温柔,但是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看着手机,心里有点乱。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听她的,反正三天之内她就会把剩下的钱打过来,先离开瑞丽避避风头也可以。
“弹弓,你最近有什么事没有?”
“施主大哥,我没什么事,我听师傅说三师兄还要几个月才回来,时间还很长。”
“那好,你跟我走吧,回我家,我让我妈做好东西给你吃。”
小弹弓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好。
于是我就买了两张票,到晚上八点钟,跟小弹弓一起坐上了回腾冲的大巴车。
瑞丽只属于三线小城市,除了市中心一带,周围基本都是乡镇级别的建设,腾冲更差,也就比乡镇好一点点。
没办法,云南西部发展比较晚,而且靠近边境线,落后于其他地方是正常的。不过这边生活压力小,房价低,但凡有个百来万的积蓄,买完车房还有剩,能活得十分滋润。
大巴车坐得很不舒服,路上一直晃,我买票买的晚,靠近车尾,好几次都差点给晃吐了。
小弹弓倒是很厉害,他盘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捻一串佛珠,不管怎么晃,整个人都纹丝不动,跟个不倒翁一样,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一直到了凌晨一点钟,大巴车缓缓驶进腾冲客运站。
看着外面熟悉的景物,我心里莫名的感到兴奋。
离家一个多月,总算又回来了。
别说还挺怀念。
车站外面有很多拉客的,都是摩托车,一直追着问,我通通不理,带着小弹弓到附近宾馆开了个双人房,打算先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家。
对了,各位来腾冲玩的朋友,最好不要在晚上坐摩托车,特别坑,只要知道你是外地人,司机就会把价格抬高好几倍,甚至有些黑心的,还会把你拉到没人的桥底下,再坐地起价,不给钱就不走,惹恼了还会打人,你喊救命都没人理。
宾馆卫生还挺干净的,床也软,小弹弓睡觉很有意思,他不是躺着的,而是盘腿坐着,就只是闭上眼睛就行了。
我问过他,他说这是修行,从小在少林寺养成的习惯。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大概到了第二天的八点钟,我突然被手机短信吵醒了。
点开一看。
“您尾号6185的农行卡,到账元整。”
六百五十万!
我睁大眼睛,整个人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草他吗,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刘云卿就把钱转过来了,她果然讲信用!
我拿着手机反反复复的看,没错,不多不少,刚好六百五十万!
加上她在医院给我的五百万,一千一百五十万,被曹东抢走的钱,全部回来了!
我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一千多万,老子终于有钱了,我张策才二十四岁,就已经成了千万富翁!
赌石果然是发财的捷径,一刀穷一刀富,我爱死赌石了!
“小弹弓,好兄弟,缺什么就跟大哥说,我通通给你买!”
我抱着小弹弓的光头狠狠亲了几口。
“施主大哥,你天庭发黑,眼纹断裂,财帛宫变暗,这是漏财之兆……”
小弹弓念了声阿弥陀佛,冷不丁给我泼了盆冷水。
“童言无忌。”
我在他光头上拍了一巴掌,有点生气。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我现在有钱了,最紧要的就是把房子买回来,最近肯定要花出去不少,确实符合漏财的说法。
拿着钥匙到柜台退房,看着外面逐渐熙攘的街道,我心情一片大好。
卡上这么多钱,肯定不能跟我妈说的,所以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先撒个谎。
“喂,妈,我回腾冲了。”
“好哇,你什么时候到?今天工作日,你不用上班啊?”
我妈的语气很惊喜,她那边吵吵嚷嚷的,好像在菜市场。
“刚到的,跟老板请了病假,这几天不用上班……”
我妈一听就有点着急,说请病假,你身体不舒服吗?吃药了没,看医生了没?
我鼻子有点酸,天大地大,父母最大,从小孩到成年,我淘气,闯祸,辍学,受伤。
我妈给我的,永远只有爱和关心。
“没什么事妈,就是被车撞了,撞断了左手……”
“什么?手断了?你啥时候到腾冲,我去车站接你啊,妈这里还有钱,我待会儿给医院挂号,咱们看医生去。”
“不用了妈,我已经快到家了,医院也去了,只是手臂骨折,打了石膏,医生说静养就行。”
“先这样,我挂了啊,你在家里等我,一会见。”
挂掉电话,我松了口气,带着小弹弓到附近的商场,买了几条人参和一些保健品,大包小包,花了三千多,然后打了个出租车就往家里赶。
归心似箭。
我家在大学城附近,小区虽然不算高档,但环境还挺好,没有保安和围墙,出入并不受限。
想当初,我也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父母健在,家里还有一套不错的房子,不算大富大贵,但是日子倒也过得舒坦。
但是短短的三个月,一切都变了。
我爸肝癌,我妈胸膜肿瘤。
紫罗兰被抢,我爸去世,房子被拍卖。
生活瞬间支离破碎。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要不是生活所迫,要不是受尽了白眼和欺负,我也绝不会走上赌石这条路。
大概九点半,我带着小弹弓回到了家楼下,发现我妈早就在等了。
才一个多月,她看上去又老了一些,五十出头的年纪,花白了头发,慈祥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阿策,我的儿子……”
我妈一见我就哭了,眼泪怎么也绷不住,非要拉着我去看医生,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住,然后提着东西上楼。
“阿策,到家了什么都别说,先休息,妈给你做了好吃的。”
我看我妈讲话支支吾吾的,就问她怎么了,但是她什么都不肯说,一直到了门口,转过拐角一看。
楼梯口摆满了锅碗瓢盆,盖起了防雨布,里面窄小的空间叠放着被褥,东西凌乱,满地狼藉。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回事?
我妈怎么又搬到楼梯间住了?
一瞬间,我全身血压上涌,感觉连肺都气炸了。
“李梦棠!”
我把东西一扔,冲着家门口就开始吼:“你个臭三八给我滚出来,我他吗不是交了房租吗,你凭什么把我妈赶出来!”
我妈过来劝,但是我气疯了,一连吼了好几遍,大厅的门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
“小比崽子,你再骂一句试试?”
我看着走出来的人,顿时有点头皮发麻。
吗的,怎么是李梦棠她爸,李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