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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此刻鬼夫子的尸体已经完全处于要腐化的状态。
因为自打她们进入地牢之后，地牢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尸体腐烂散发着恶臭味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若非是刘畅现在给人的状态让人同情，其实凤芸早在进入地牢里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鬼夫子的尸体了。
凤芸想不明白，既然鬼夫子已经死了，凤向晚竟然没有命人直接将鬼夫子的尸体丢出去处置了，就这么直接的将鬼夫子的尸体丢在地牢中不管不顾，任由他放任他的尸体腐烂发臭？
“七妹，这鬼夫子的尸体......”
鬼夫子的尸体，才是让刘畅彻底崩溃，心理防线崩塌的源头。
凤芸知道凤向晚现在心里对她很有意见，所以她并未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而是转了话题，将视线落在地上的鬼夫子尸体上面。
面对她问，凤向晚也仅仅是眉眼淡漠的扫了一眼地上鬼夫子的尸体。
说实话，经过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鬼夫子的尸体现在已经由最开始的僵硬，到现在慢慢腐化，到了腐烂的地步。
“这尸体在这放着，不是挺好的吗？难道大皇姐看不到，京兆大人，都已经情绪崩溃了吗？”
听了凤向晚的话，凤芸好不容易转好一点的脸色，在这一刻，又难看到了极点。
什么叫刘畅都已经情绪崩溃了？
合着凤向晚是故意将鬼夫子的尸体放在这里，任由他散发恶臭腐烂的？
目的就是为了专门让刘畅亲眼看着？
可细下一想，早该想到的。
毕竟，凤向晚若是真的想杀鬼夫子，在哪里杀不是杀？
整个七公主府都是她的天下，随便任何一个地方她都可以轻易杀了，又哪里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将鬼夫子的尸体带到地牢里亲手毒杀他？
合着，这才是凤向晚的真正目的。
她就是要当着刘畅的面亲手毒杀鬼夫子，让刘畅亲眼目睹鬼夫子惨死的样子。
从生到死，再到原本温热的尸体变得冰凉僵硬，再到腐烂，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再到......
凤芸甚至已经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了，因为别说刘畅了，就连她自己，想到这些的时候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虽然这些年来凤向晚心狠手辣，杀人的手段更是数不胜数，层出不穷，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根本就没有凤向晚做不出来的。
可是这一次......
只见凤芸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这次凤向晚的手段依旧残忍，依旧令人不耻。
可是这一次，她却多了智慧，多了头脑。
因为，刘畅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即便是那些皮肉之苦，他也能受得。
唯独这心理上的折磨，只怕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莫说刘畅受不了，就连她自己，在面对这些的时候，只怕也是受不了的......
凤芸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凤向晚说话了，在面对刘畅向她求救的目光时，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因为凤向晚这是有意为之，什么都比不上她的有意为之。
凤向晚在审理荆州的案子，即便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刘畅就是残忍的杀害荆州那么多百姓的罪魁祸首。
但是，白伍佑临死前，到底是将所有的矛头全指向了他。
是有意陷害也好，是之前的仇恨也好。
不管怎么样，白伍佑临死前，都亲手指证了他。
荆州百姓死伤无数，并非区区几个百姓，而是到达了几十万的地步。
即便刘畅真的是被白伍佑冤枉的，可是他到底也是被白伍佑临死前给指认了。
所以，光是为了荆州死伤那么多的百姓，这个委屈，刘畅也必须得受得。
原本，在看到凤芸的到来，刘畅是满怀希望的，因为现在的凤芸，真的是他最后的生命稻草。
可是当他看到，凤芸看他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同情，甚至是愤怒，到最后，竟然慢慢的挪步向后退去。
哪怕凤芸在这一刻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光看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很快，刘畅的心里便明白了。
那就是——
这件事，她凤芸，插手不了。
是的。
她插手不了。
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实在是凤向晚的权利实在是太大了。
若是换作大昭的任何一位公主，她都可以出手帮他。
可唯独是在面对凤向晚的时候，她是当今女帝最疼爱看重的女儿，现如今凤向晚的一言一行，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女帝......
凤向晚自打来了这地牢后，除了一开始凤芸问她的那几句，其余的，凤向晚倒是什么也没有说了。
倒是闻着地牢里腐烂的尸体恶臭味，她眸子也只是淡淡的，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地上的鬼夫子。
说实话——
在看到鬼夫子这副惨状的时候，凤向晚还是吓了一大跳的，心里也是猛地咯噔一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多的人都在呢，凤向晚还是感到了害怕，就更别说在她们不在的时候，这阴森潮湿不见天日的地牢中，就只有刘畅一个活人的时候了。
那种场面，光是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活生生的一个人，守着一具慢慢腐化的尸体——
这得是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接受的了？
反正凤向晚是接受不了。
“刘大人，我奉命调查荆州一事。对于你的案子，说实话，确实我没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荆州那些死亡无数的百姓，你是幕后主使。”
“说实话......”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凤向晚慢慢的凑近刘畅，一副一脸痛心的模样：“刘畅身为大昭的重臣，深得京城百姓爱戴，与朝中大臣的关系也十分交好。更得我母皇看重。若非不得意，我也不愿意将你关押地牢。”
“毕竟，大昭能有你这样的贤臣，乃是大昭的福气。”
凤向晚话说的倒是好听。
果不其然，只见她在说完这些话之后，画风一转，看着刘畅，继续说道：“当然，虽说母皇看重你，朝中大臣维护你，京城百姓同样爱戴你。但是刘大人若是真的做出了残害百姓那种伤天害理，天理所不容的恶毒事情出来，你的存在，乃是大昭的恶瘤。”
若是这些话，凤向晚是当着满朝的文武百官和京城百姓的面这么说，一定会被所有人嗤之以鼻。
没有人会对她的话拍手叫好。
若是这些话是凤芸说的，他们一定会举手称赞。
可若是凤向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