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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发出的黯淡的光芒让炼药房内平添许多鬼魅的气氛,墙角处,摆着一张被碳墨薰染得黑黢黢的长木桌,桌子上横七竖八地架着油腻的水晶烧杯,以及盛放着不知名溶液的广口瓶和细颈瓶。
“门外的那位阿弗里涅阁下经常来你这里买紫罗兰魅惑吗?”克麦斯问汤普森。
透过水晶球的镜面影像,汤普森瞄了瞄还在嗅紫罗兰魅惑的阿弗里涅,没好气地答道:“谁说不是呢,他就是一头发情的公牛,噢,不,应该是一头富有的发情的公牛,我现在就是赶着给他炼制紫罗兰魅惑呢,不然你以为……天啦,该死!”
说话间,汤普森工作台上另一只黑色的大铁锅中突然蹿起一片火焰,火苗高达两尺多,焰心颜色呈紫蓝色,大量水蒸汽冒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紫罗兰香气和糊味。
汤普森用石棉布将火盖灭,锅中紫罗兰的魅惑已经变成了紫罗兰的焦灼,黑糊糊的药膏就象小丑咧开的嘴巴,仿佛在嘲笑着汤普森。
一旁的克麦斯眼睛里罕有地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他与汤普森曾经在同一个法师公会里共事过,两人关系不错,后来,魔力感应更强的汤普森选择了冥修,走上了水系法师的修炼之途,而克麦斯则对炼金术情有独钟。他觉得了解世间万物的共性与差别,将它们解析或融合,有一种造物主般的成就感。
“唉,”汤普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同时炼制两种魔药是不现实的,看来紫罗兰的魅惑又需重炼一锅了。
整个魔药坊中,炼金术最靠谱的就是他,但即使是他,对于某些魔药的炼制过程也拿捏不好,特别是在赶进度的时候。
为了赶制某商队订下的一批疗伤药水,他已经没日没夜工作好几天了,别的魔药还能打些马虎眼,但疗伤药水事关一个魔药坊的声誉,他从来不敢敷衍了事,否则菲尔妮的禁制令一下,就连落叶城的水系法师公会都保不住他。
“让我来帮你吧。”克麦斯道。
“这可是要耗费魔力的,而且这批疗伤药水的量可不少呢。”汤普森道。
“不,我只帮你炼制紫罗兰的魅惑,好让你能专心地炼制疗伤药水。”
“谢谢你,克麦斯。你这算是帮我大忙了。”汤普森感激地道。
“不客气,谁让我们是朋友呢。”克麦斯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
……
在接下来的几天,唐宁在阿拉贡的陪同下,几乎逛遍了镇内出售马匹,马具,车辆,载具,帐篷,兵器防具的工坊与铺子,来这些基础物品的采购点,勘察材质,工艺以及砍价是重点,基本只要付钱就都搞掂,而最核心的部分——人,才是最难搞的部分,但阿拉贡一直都没有向唐宁提及相关的雇佣流程以及择人标准。
唐宁问起他,他才面露尴尬地对唐宁道:“其实,我刚开始行商的时候,用的人基本上都是齐沃以前带出来的旧伙计,所以创建商队伊始,该如何选择和雇佣伙计,我不熟。”
齐沃在加入奥勒克家族之前,便已是声誉不错的商人,成为桑乔的贴身管事之后,他并未解散商队,而是将以往的伙计安置在自己家乡的产业内,离开奥勒克家族之后,他带着阿拉贡重操旧业,沿用的都是以往的建制,起用的都是旧部,轻车熟路,所以阿拉贡的商队才能在五年内做得如此之大,如此成功。
如何用人从来都是公司管理的核心部分,新时代的用人始于雇佣,亦终于雇佣,个人与公司的关系就象一盘生意,契约终止之时,便是对公司的“忠诚”(如果有的话)湮灭之时。
对于这样的主从关系,唐宁有深刻的认识,因为他吃过很多亏,尤其是在公司破产被清盘的那段日子,更是如此。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无论怎样穿越,无论身处哪个位面,都是一样的,所以想聚拢一批忠诚可靠而且业务能力突出的下属,难如登天!用一句土味十足的话来讲就是——要讲缘分的!
他现在已经有了山姆,珊莎,汉默三个百分之百可靠的下属,暂时也不急着去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进商队了,反正他开始打算做的魔药生意也不需要太多的人,至于之后的烈酒与火药,那都需要有自己的领地之后才会考虑了。
没有战斗的日子总觉得内心空虚,这是用无法用逛街与购物来填补的,而弥补空虚的最好做法莫过于“折磨别人”,比如珊莎,汉默以及山姆。
种花家有闻鸡起舞,枕戈待旦的习惯,唐宁做为“生闭冻房”文化的推广者,一贯身体力行,他切实地做到了这一点,与此同时,他也努力规劝(或者说强迫)他人做到了这一点。
山姆每天要写很多东西,累得不行,然后还要教授唐宁学习艾拉西亚语,从语法,构词,语句修辞到人文历史典故,各种秩闻,风土人情故事甚至狗血肉麻的贵族恋爱史,唐宁来者不拒,全部都要听,全部都要学,甚至还要记载。
因为宗师级的健身术,唐宁的精力极为充沛,休息很少时间,便能蹦蹦跳跳一整天,但山姆不行啊,跟着唐宁的节奏走,他迟早要过劳死的。
所以唐宁“大发善心”,没有把他纳入“闻鸡起舞”的训练计划,至于珊莎,汉默两位嘛,嘿嘿……
有一夜,唐宁在山姆与汉默的房间内学习到很晚,山姆的脑袋已不受控制地在“钓鱼”了,说话的声音也如同在唱RAP一样,含糊到听不清。
唐宁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份了,便体贴地对山姆说了声:“睡觉吧,山姆。”
山姆没应答,但身子一歪,已倒在床上,鼾声瞬间如雷声一般传过来。
“唉,”唐宁叹了一口气,为他盖上毯子,正准备回自己房间。
此时,汉默醒了,看他手捂双腿间三角区的手势,应该是被尿憋醒的。
唐宁看着他,“要不……我们现在去训练吧?”
汉默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他默默地低下头,不说话。汉默平时的话很多,当他不说话的时候,则表明他真的没力气说话了。
“唉,好吧,那就等天微亮再去吧。”唐宁动了“恻隐”之心。
听到天微亮,汉默的眼角竟微闪泪光,他沉沉地点了点头。
走出山姆与汉默的房间后,唐宁思前想后,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对他们太严格了?要不还是给他们放一天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