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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好喽！”
正德兴奋的举着烤好的野兔晃了晃，又放到鼻子前，两眼一闭的大吸了一口气。
“哇！香！真是香！”
正德发出了一道舒爽的叫声，满脸享受之色，而后顿了下，口中喃喃自语：
“唔，可惜没孜然了，若是加些孜然，再添上沉香、降香、檀香，做成三香孜然兔肉，可就完美了。”
姜川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
“欸，姜施主，你有孜然吗？”正德突然一抬头，把视线转向姜川，问道。
姜川：“……”
正德：“？？？”
“没有。”姜川应了一声，“在下一般都是自备干粮，并不随身携带调料那些。”
干粮无非就是馒头、大饼一类面食，虽是乏味，但胜在能快速填饱肚子，又方便携带，不用烹煮就能随时吃食，所以并不需要调料。
“咦……啧啧啧……”
正德把嘴巴弯成了拱桥，又接连摇头，一脸的嫌弃。
姜川则无言以对，这和尚不但吃荤，竟还要吃的这么讲究……
不过还别说，他烤野兔的技术倒是一流。
肥嫩的兔肉被烤得焦黄脆嫩，浓香的汁液包裹在周围，于火光下泛出点点的油光，扑鼻诱人的香味更是阵阵飘散。
闻之令人食欲大增，就连已经饱腹的姜川，此刻都有些垂涎三尺了。
下一刻。
正德扯下一块脆嫩的兔腿，大口一张直接咬了下去。
爽滑酥嫩，肉汁四溢，好不畅快。
吃完兔腿后，骨头被他随手一丢，又砸吧砸吧了嘴，似乎不够尽兴，干脆整个捧起大肆的啃咬了起来。
……啃到一半，蓦地停了下来。
姜川好奇，这和尚吃的好好地，怎么无缘无故停下来了呢？
“哎呀！贫僧倒是把姜施主给忘了！”
这时，正德一拍油光锃亮的脑门，对着姜川说道，脸上颇有些自责之色。
姜川：“？？？”
姜川愣愣的看着他，一脸茫然。
“姜施主，你吃吗？”
正德突然把啃了好一大半的兔肉往前一递，口中如是道。
姜川：“……”
望着那被啃的七零八碎的兔肉，姜川翻了个白眼。
吃你大爷！都被你啃成这一副鬼模样了，我TM还能下口吗？姜川心里腹诽了一句，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正德这话一出口，姜川感觉这和尚倒也有趣。
“大师自便，在下已经吃过了。”姜川语气平静的说道。
“哦，那算了！”
正德无所谓的回道，接着复又捧起兔肉，继续啃咬了起来。
对此，姜川淡淡笑了笑，目光移向别处不再看他。不经意间余光一瞥，看见了自己的酒葫芦，随即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呃……大师，你喝过酒吗？”姜川讪讪的问道。
“罪过！”正德回了句，满嘴油腻。
罪过？
姜川面露古怪之色，心道：你TM肉都吃了，还吃的这么香，喝酒怎么就成罪过了呢？
“大师，那你出家以前，喝过酒吗？”姜川沉吟片刻，就着这个话题继续问道。
“罪过！罪过！”正德一连重复了两句。
“大师，你出家以前喝酒，也是罪过啊？”姜川有点弄不懂这和尚了。
若是没出家，那便无异于寻常百姓，自然也用不着守什么清规戒律，喝个小酒怎么就是罪过了呢？
“阿弥脱服！姜施主，你悟性也忒低了！贫僧都说了好几遍‘醉过’了，你咋就是听不明白呢？”
正德一把放下了手中的兔肉，有些烦闷的说道。
姜川：“……”
瞬间，姜川整个人都呆滞住了，原来此‘醉’非彼‘罪’，正德和尚说的是‘醉过’。
神TM知道啊……
姜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情绪，顿了顿后一把拿起酒葫芦，拔开盖子递向正德。道：
“大师，要不要来点？”
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葫芦，里面的雄酒随之摇摆流动了起来，散发出一股甘醇馥郁的酒香。
“这？这是酒？”
正德一愣，啃兔肉的动作随之一停，双眼快速的眨动，接着又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瞧见正德这副表情，姜川心里已然清楚，这个不正经的和尚果然是吃肉、喝酒样样都沾。
“没错，正是在下珍藏多年的老酒！”姜川信口胡诌道。
“姜施主莫非是要把此酒送予贫僧？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正德再次咽了口口水，同时舔了舔油腻泛亮的嘴唇，略显扭捏的说道。
不过，他嘴上扭捏，手上动作可丝毫也不扭捏。
话音才刚一落下，就见他大手一挥，姜川手上的酒葫芦瞬间便了无踪影。
正德手速之快，令人难以想象，几乎是肉眼不可见。就连姜川自己都一时没反应过来，酒葫芦就脱手而出了。
这是单身了多少年的手速啊？
姜川瞠目无语。
不过又一想，谁说这和尚一定单身的？
花和尚也是说不定的，毕竟他不是正经和尚。
并且，他的佛语是【南无阿弥脱服】，不是【南无阿弥陀佛】，好好的‘陀佛’愣是被他整成了‘脱服’。
“咕噜！咕噜！”
正德拿过葫芦后，立马就仰头大灌了几口，一脸的欢喜满足，如痴如醉。
～
～
或许因为酒水的缘故。
姜川与正德渐渐熟络了起来。
二人侃天侃地侃大山，互相大摆龙门阵，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色。
差点就没直接梵香跪地结拜了。
姜川话里行间多有问到修道功法的问题，正德也不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多地方都有让姜川茅塞顿开之感，不禁又多奉承了几句。
兴是酒后醉意起，又兴是姜川阿谀奉承的马屁拍的舒服。
正德是越说越起劲，甚至夸夸其谈，豪言天下功法在他眼里不过尔尔，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姜川心知他是酒后诳语，但也没有‘错失良机’，寻了个机会，直接拿出了那卷《长生练气术》，询问为何自己苦苦修炼，却始终不得其门？
事实上，这也正是姜川把酒给正德喝的真正目的所在。
他想借正德酒后之际，好好打听一下功法的问题。
而正德一看到《长生练气术》，轻咦了一声，复又仔细看了看向姜川，随后哈哈大笑。
姜川问其故，正德也不隐瞒，直言道是姜川五行灵根有缺，故而才会无法入门。
姜川闻言内心一颤。
他记起林镇南曾说过，此功法修炼确实与灵根有关。
只不过，姜川不解的是，林镇南乃凡品灵根尚能修炼出皮毛法力，自己却连一丝半点儿的法力都修炼不出来，莫非自己的灵根连凡品都不如？
想到此处，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见姜川面显失落，正德轻咳一声，安慰姜川莫要灰心丧气，只道是天无绝人之路，其实世间有一味灵丹可弥补此缺陷。
姜川一听此话，犹如久旱逢甘霖，登时大喜，忙问是何灵丹？
正德答曰，补灵丹。
姜川点头牢记，面上喜形于色，言语间更是大为感激。
但正德却是多有不忍的告知，补灵丹虽好，价格却是昂贵的离谱，劝姜川别抱太大希望。
姜川不以为意，内心依旧雀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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