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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满目,数不胜数,这些卿族数百年来家底果然不是一般的厚,林牧不由得感慨,难怪古来那些帝王没钱花了就抄家。
曹彦微微举目看到林牧盯着锦帛文案的内容两眼放光,确是看的他心生冷汗,三天前的那场腥风血雨可是历历在目,而这一切,此情此景,林牧的表现仿佛跟他没半点关系一般。
曹彦对这个王上的敬畏不禁更加多出了三分,伴君如伴虎啊!
这王上当真是杀人不眨眼,君临业都便杀出了赫赫君威!
片刻倒也安然了,这才是雄主之姿,这才是励志要成为天下第八雄,欲争宏图霸业的雄主所应有的表现,王上虽然杀气滔天,令人骇然,却也不是嗜杀成性。那些卿族旧贵,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姜卿!”林牧放下文案,说道。
“啊!王上!”失神曹彦有些措手不及的回应。
林牧一看,心中微愣,曹彦此番表现倒也在情理之中,看来三天前的整肃,着实吓到了不少人,这样也好,这才是国君该有的威仪。抛开这些可有可无的思绪,笑道而言道:“此番从逆反臣子府库没收的财货足以抵得上晋国十五年的税收,此番新军开销全仰赖曹彦掏腰包,这次正好,寡人有钱了,欠你的债正好还上,呵呵~~!”
“王上言重了,臣诚惶诚恐。为主分忧,实乃臣下份内之事,万万不敢,望王上收回成命!”曹彦当即匍匐在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啊,我哪敢要啊!
“呵呵!”林牧一笑,罢手道:“有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万不可不义而取之,不义之财,亦是不详之财啊!寡人岂是如那周厉王那般,与民争利,与下争利之君?”
曹彦一听顿时吓一跳,连忙道:“王上一代雄主圣君,岂是厉王那等昏君可比?”
“奉承之言,固然令人愉悦,人人爱听之,然适可而止。寡人不需要拍马屁的臣子,你有才,我便重用,你无才,我便弃用,商人也好、庶民布衣也罢,寡人用人从来不问出身,唯才是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姜卿切记!”林牧忽然说道。
“诺!”曹彦再俯首,道。
“禀王上,苏皓求见!”就在这时,宫侍宦官左宫监前来禀告。
“好了,这次你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林牧道。
“诺!”
末了。曹彦叩首离去,不消片刻,苏皓便来了。
“季子免了吧,在私下以后不必再以君臣之礼相待,我还是季子的师弟,季子亦是我师兄。”林牧见苏皓要行君臣礼节便连忙阻止,要说当今天下林牧最信任的人,非赢战苏皓二人。
诓姜诈梁,此次能够成功解除外患为整肃内部朝野赢得喘息之机,来回奔波周旋的苏皓在其中的作用不言而喻,苏皓这张嘴比林牧亦是不相上下,作为当今天下最犀利的一张嘴巴之一,能成功一点也不意外。
“季子前来可有要事?”待得双双入座,林牧便笑道。
“君……”
“嗯?”
正欲开口的苏皓见林牧侧头轻挑眉梢,旋即笑道:“小川,此来苏皓是有两件事。”
“何事?”林牧反问,玖儿送上酒水便是大大咧咧的享用。苏皓说道:“其一,此次整肃内部朝野虽以雷霆之势剪除大部分,然则宁元仍旧掌握晋国部分兵权,虽不具威胁,但若殊死相搏,还是免不了一番内耗,苏皓以为能不消耗国力,尽量不要动刀兵。”
闻此言,林牧酌酒自饮,看着酒杯,于是笑道:“我欲杯酒释兵权!”
苏皓点点头不再这个问题上追究,“军权”即“君权”,宁元手里的兵权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看来师弟很明白这个道理,现在的晋国虽小,但又这样的明主雄主,苏皓也是非常期待晋国的将来到底会出现怎样的局面,得知林牧已有应对策略,对此便再无疑虑,于是又说道:“其二,还是卿族贵胄,卿族大夫乃一国之根基所在,即便今天灭了所有的卿族,来日亦有新的卿族出现……”
苏皓大才,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也清越林牧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曹彦现在便已经被册封为亚卿,这一次赢战、还有他苏皓自己都有立功,立功便要赏,赏便要赐爵,如此他们也成为了新的贵族,虽然是拥立国君的。
“……苏皓敢问,师弟要把晋国带向何方?”
此次林牧一灭就是六卿,还尽灭其族,可见其对卿族大夫这个贵族阶层之痛恨。
林牧听此一问低首陷入了深思,许久才举目看向苏皓,坚定不移的说道:“变法!”
言简意赅!
“变法?”苏皓这才回想起了稷下学宫的事情,显然,林牧不仅仅是一个纵横家,还代表了法家学派。
一国之君还拥有一层法家学派的身份,晋国变法倒也尊情理之中,苏皓并没有多大意外。
只是该如何变呢?
“对!”只见林牧起身而立,惟闻其声:“不但要变,而且还要深彻的变,变法是晋国唯一的图强之道!”
苏皓微微点头,这个师弟既然是法家,那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了,必然不会尊周礼、复旧制,想了想,又问道:“既然师弟决议要主张推行变法,那何人为晋国护法?”
护法之人不可能由国君来做,国君力主推行变法,势必要站在幕后,国君虽然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亦是说一不二,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国君能出面就可以做好的,非臣子不可,所以必然要有一个人执法护法,执法者也必然是真正的法家学士,也非法家学士不可护法!
这方面,作为纵横家的苏皓深知不是自己的强项。
变法,非法家学派之人不可行之。
林牧笑道:“执法护法之人,我已找到,如今已在业都!”
苏皓略感诧异:“哦?”
不是别人,正是剧辛!
……
业都古城,馆驿。
“先生,有故人求见!”。
房间内的主人赫然便是当代法家学士剧辛,听到门外伙计言辞,便前去开门,心下不免好奇的自言自语:“剧辛在业都似乎未曾有故人哪。”
这几日,剧辛可谓是心中五味杂陈,心事连连,那一日业都城腥风血雨的景象他是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