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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颜，这怎么办？”卓巧是不懂医的，看卓恺直接晕了过去，心里直着急。
“无妨，之前扎针，我已护过他的心脉，药丸也服下了。再等一会。”慕汐颜将他的左腿放入药汤中，手就没从他的脉搏上离开。
之前的几日，她已经调理了他的身子，就为了今日做准备。
又过了一会，按照慕汐颜的吩咐，卓巧才将卓恺从药浴桶里抱了出来，慕汐颜也立刻撤去了他腿上的针，擦干身体，将被子给他盖严实。
做完这一切，听慕汐颜说无事，卓巧的心才放下。
“二堂姐，卓恺从生病以来，还一直穿着家族的衣服吗？”慕汐颜手中拿着之前从卓恺身上脱下的衣服问道。
“是啊。”卓巧点点头，见慕汐颜的目光还落在领口的刀图腾上，解释道，“我们都是从小穿家族的服饰。不管哪一件衣服，都是如此。”
“江湖上有名望的家族，衣服上都会有自家的图腾或者族徽。”
“原来是这样。”慕汐颜伸手摸了摸那处小小的刀图腾，触感柔软，想必是专门为卓恺所定制的。
只不过，这颜色却变了。
“二堂姐，这绣的，原本是金色吧。”慕汐颜抬眸看向卓巧。
“是。”
“可这件却是深褐色。”
卓巧不以为然地笑笑，“这件衣服他穿的时间也不短了，之前总被汗水浸透，现在又天天泡药浴，颜色变了也属正常。”
衣物会因汗渍变色这个确实可能，但卓恺这件衣服所用的材质不是普通的材质，绣这处图腾的线，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汗渍腐蚀的。
要说药材，成天浸泡倒还有可能成现在这样，否则是绝无可能的。
慕汐颜将那图腾放在自己的鼻下闻了闻，有一股极淡的味道。
“汐颜，怎么……”卓巧看她的动作，心里有些疑惑。
“我怀疑，卓恺中的毒，是从此处而来。”慕汐颜直言不讳。
“什么？”卓巧走上前，立马接过慕汐颜手上的拿着的衣服，也闻了一下。
可屋子里本就满是药味，那衣服上更是什么也没闻到。
“二堂姐，这里可还有卓恺的衣服？”
“有。”
卓巧立即从角落的箱子里又翻出来一件。
这一件与方才那件一样，领口的图腾变了颜色。
卓巧多翻了几件，发现有的变了色，而有的没有。
但她也发现，那些没变色的衣服，颜色都更加鲜亮，一看就知道成色较新，而变了色的，多是穿了几年的衣服。
“二堂姐，这些衣服，你或许能闻到些许味道。”慕汐颜将手中的衣服放回箱子里。
卓巧立刻挨个闻了闻，果然逐渐的，她能闻到一股非常淡的味道。
“难道真的是……”
“八九不离十了。”慕汐颜点头。
“可你之前的诊治，不是说小恺的毒是从母亲身上带下来的……”
“没错，但从小带下来的毒，只让他身子虚弱而已，还不能成如今这样。如果没有持续下毒，是不可能如此的。”
卓巧盯着这些衣服，恨不得立即就把它们烧了。
怎么想她也不会想到，此人竟然会在卓家的图腾上下毒！
“此事晚些我会与家主说，二堂姐就当不知道此事便可。”
“那小恺还要穿这些衣服？”这不是继续中毒吗？
“没关系，这里的毒素要经年久月才有效，他如今用药，这点剂量对他而言已经无用了。”慕汐颜的话让卓巧放心下来。
“好。”
卓巧将衣服都重新叠好放回箱子里，重新取了一件给卓恺穿上，慕汐颜则已经先行一步离开。
……
慕汐颜回到竹苑换了身衣裳，霄云已经将菜烧好。
有了之前慕汐颜的教导，加上她本身对药材也比较敏感，竟然烧出来的味道并不逊色多少。
想着卓恺的事情，慕汐颜吃过晚饭，便拎着一小盅汤，带着盈香去找卓家主了。
她在卓家，经常去找家主并不方便。
但也因为她在卓家，所以给卓家主送些自己亲手做的羹汤、茶点来感谢，也实属正常。
听闻慕汐颜前来，卓宏义立刻让她进来。
“卓家主，我给您熬了点参汤，您尝尝合不合胃口。”慕汐颜微笑着说道。
“汐颜有心了。”卓宏义点头，让人都出去，盈香也跟着出去将门带上。
慕汐颜这会才坐在了他的身边，“家主，毒源找到了。”
“真的？”卓宏义心头顿时激动。
慕汐颜将今日的事情告诉了他，卓宏义的脸色变了变，“没想到问题竟出在这里。”
“家里，当真出了内鬼。”卓宏义眼神里冒出几丝杀意。
他毕竟是武学世家出身的江湖人士，能坐在家主的位置上，自然也是经过一番历练的。
那眼神杀意一显，整个人都锋利了起来。
“汐颜，此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家主，卓家的人员组成我不清楚，但此人一定清楚的知道卓家的子女，从小都会穿着领口绣有图腾的服饰。”
“此外，他还必须有人能接触到这些衣服，不管是洗衣还是送衣服的环节，都有可能。”
以前大家都从食物来查，毕竟下毒，大多数都认为要吃在嘴里。
可这种毒，却可以通过皮肤逐渐渗透。
一天、一个月、一年都看不出来。
但是三年五载就慢慢开始见效，等十年二十年，这药效也就逐渐出现了。
不仅如此，这毒还查不出来，反而会被误诊为病。
“总之不管是哪种，这个人都来者不善。又或许……”慕汐颜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
毕竟卓家中毒的人，不止卓恺，连卓华那一辈，都尽数中招。
这要同时进行风险有点大，所以就需要多个人操作。
慕汐颜的话让卓宏义心中猛然一紧。
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
卓家这两年都没有收弟子入庄，莫非是前几年就已经混进来了？
“汐颜，你先回去歇着。此事，我需好好思虑一番。”卓宏义面色严肃，看着慕汐颜的时候稍微柔和了些，但眼神深处却有股怒火。
任哪个家主遇见有人要暗地里灭了自己家门，都会怒不可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