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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六个人皆是磨刀霍霍地朝自己逼近过来,蒹葭抬起一双小粉拳,眉间紧皱,神色凝重地盯着来人。
一人终是忍不住,拔出佩刀朝蒹葭砍来,蒹葭见势,身子一侧,躲过了砍来的一刀。
另五人见有人出手了,纷纷拔出佩刀,蒹葭手无寸铁,只得左闪又避。凭借着戏蝶花影步的灵活,那六人也是奈何不了蒹葭。
一人见奈何不了蒹葭,停下身形,朝李钟隐去。蒹葭一看不妙,慌忙抽身,手指弹在刀背上,一掌打在那人的胸口上,将那人打翻在地。
蒹葭想去拉坐在地上的李钟隐,只见一把闪着冷光的刀朝蒹葭的背上砍来。蒹葭心里一惊,慌忙使出一招“浮光掠影”,身子绕过长刀,翻到那人一侧,那人急忙转身,却是迎上了蒹葭踢过来的一脚,躲闪不及,被蒹葭一脚踢在了腰腹,倒地捂着肚子不起。
那几人显然是没有想到蒹葭居然如此难对付,一下子将两人打翻在地,握着手中的长刀却是不敢贸然上前了。
带头的人见手下畏首畏尾,不敢上前,缓过气来的他,有些气愤,一个娘们就吓得你们不敢出手。抢过一名手下手上的刀,气势汹汹地朝蒹葭走去。
只见刀疤男子脚下步伐沉稳,一看就不是刚才出手那几人能比的。刀疤男子离蒹葭还有五尺之远,一刀向蒹葭砍来,蒹葭急忙侧身躲过,未等蒹葭站稳身子,哪知刀疤男子使了一记扫腿,朝蒹葭下盘攻来。蒹葭后退几步,刀疤男子连环腿扫来,蒹葭还想继续后退,可是后面就是李钟隐,蒹葭退无可退。
情急之下,蒹葭脚下用力,一个翻身翻到了刀疤男子的身后,刀疤男子停下回身一刀横着朝蒹葭的腰腹砍来。蒹葭没有想到刀疤男子反应如此迅速,蒹葭使了一记险招,腰腹后缩,上身前倾,手掌拍在刀疤男子的刀背上,借力方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刀疤男子见蒹葭居然这么灵活,刀身未收,就是一记鞭腿朝蒹葭扫来。蒹葭见势,第一反应是躲开的,可是却是想起戏蝶花影步中的一招来。只见蒹葭身子柔软的缠绕刀疤男子的鞭腿而去,迅速来到刀疤男子的后面,一脚朝刀疤男子另一只腿关节踢去。
本来刀疤男子练得就是外家功夫,受了蒹葭一脚本来没事,可是这一脚却是踢在了刀疤男子的关节上。只见刀疤男子脚下不受力,跪倒在地上。
蒹葭落在地上,拍了拍手,刀疤男子见蒹葭居然如此戏耍于他,真正动怒了,眉间倒竖,青筋暴露,面上尽是狰狞。
刀疤男子原地打了一个转,积蓄力量,转眼就凌空,双手举着长刀朝蒹葭砍来。蒹葭见这阵势,吓得花容失色,要是被刀疤男子劈中,这不得被分尸呀,情急之下顺势朝一旁滚去。刀疤男子的刀劈在了地上,将碎石劈得粉碎,在地上劈出一道可怖的刀痕。
蒹葭方才站稳身子,抬首出刀疤男子的刀已经砍至眼前,这一下蒹葭是无论如何也躲闪不开了。看着在眼中越放越大的刀,泛着阵阵冷光,携带气如雷霆之势。
蒹葭愣住了,今日就要死在这倒下了吗?呆子,以后我不在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原谅我失信,不能陪你到老了,只求来世江南烟雨下遇见之时,你不要怪责于我。
蒹葭都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之刀的来临。
蒹葭双手自然垂下,放松了全身。
蒹葭已经能感受到了刀疤男子的刀势,眉间处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蒹葭只感到受一阵风,眉间处的痛楚没了,身子被一只手拉着往后退,久久不闻刀疤男子的刀砍下来。蒹葭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处,李钟隐的身子笔挺挺地站在了自己的前面,一只手保持着出拳的姿势。
在往前看,刀疤男子握着的刀只有半截,还有半截直直插在刀疤男子前面的地上,还在隐隐震动。再看刀疤男子,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胸口,嘴里直冒鲜血,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刀疤男子的几名手下,全都张大了嘴巴,干巴巴地望着还保持着出拳的李钟隐,皆是吞了一口口水,仿佛是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李钟隐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了,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李钟隐,一副书生样,却是想不到就是这个书生,在刀疤男子的刀离蒹葭的额间只有寸许时,肉眼看去已经砍上去了,接下来就是蒹葭头颅分开的光景之时,李钟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仅拉开了蒹葭,并且出拳将刀疤男子打飞三丈之远,更恐怖的是李钟隐赤手空拳将刀疤男子握着的刀直接打断了,这如何能不让他们震惊?
“滚。”
李钟隐的口里轻飘飘传出一个字,要是以前的李钟隐对他们说,可能他们会捧腹哈哈大笑,可是此刻听见这个字,怎么也笑不起来,声音不大,却是如惊雷一样在他们心里打鼓般响起来,声音中不含任何感情,冷漠至极。
一个滚字将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撒腿就跑,跑出四五步,方才记起刀疤男子来,又迅速转身抬起刀疤男子,一下子跑得没影了。这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早已被人围观凑热闹,李钟隐那个滚字,同样也响在了他们的心里,纷纷匆匆离去。
待众人都已离去了,李钟隐方才转身对着蒹葭,却是没有多余的话语。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语气虽然没有刚才的滚字冷漠,在蒹葭听来,却是陌生至极,眼前的李钟隐好似换了一个人似得,脸上神色冷漠,眼睛幽深可怕,白发飞舞在身后。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儿,蒹葭此刻却是好像不认识面前的人儿。
蒹葭显然是被李钟隐此刻的模样惊愕到了,不过不管如何变,眼前的依然是李钟隐,是与自己订过婚的人。无论如何,李钟隐终是不再是半月以来的样子,蒹葭的心里顾不得多,总之看到李钟隐重新振作起来,重新站起来,总是开心的。
想到半月以来的不容易,蒹葭鼻尖一酸,扑到了李钟隐的怀里,轻声地抽泣。虽然李钟隐半月以来默不作声,麻木地跟着蒹葭,可不代表此时李钟隐不知道半月以来都是蒹葭在护着自己照顾自己。见蒹葭在自己的怀里隐隐发抖的身子,李钟隐也是心底一软,用手轻轻地抚摸蒹葭的一头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