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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于老师,出人意料得冷静。也许看明白了世间的一切,对于后来学校和稀泥的处理,于永老爷子并不计较。他痛痛快快离开了耕耘多年的讲坛,从此过上了离退休老人的生活。说也奇怪,于老爷子后来身体越来越好,比在学校教书时精神更好。
“人的一生不过如此,没有必要较真。黑也好,白也好,多年之后都不过是一场空。可怜我教书一辈子,到头来才知道难得糊涂的道理。”
于老爷子似乎享受目前的生活状态,以前教书时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或者说是不愿意记得了。现在再让他回想当年王光宇等人的一些情况,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狄良想了一下,想要从于老师这里获得有价值的线索,恐怕希望很渺茫。而且现在于老爷子状态挺好,过多地回想不愉快的事确实很影响心情。狄良不想再打扰这个善良的老教师,于是起身告别,离开了于老师的家。
狄良在回去的路上,又细细回想了一遍寻访这三个人的经过。虽然狄良获得了比之前更加详细丰富的信息,但是却没有对整个案子有推动的线索。如果自己还是按照之前的思路寻找下去,一一寻访当时曾受王光宇一伙人其害的人,恐怕也会像现在这样,很难找到有价值的线索。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狄良有些摸不着头绪了。
王光宇自从从上海回来后,便被父母严密保护了起来。在王光宇住的别墅附近,有不少保镖或明或暗严密看护着王光宇。对于这些人,警方也没什么办法。赵元成索性也挑明了警方对王光宇布控这件事,警方的人索性亮明了身份出现在王光宇住处周围。对于王光宇的保镖,警方更是吆五喝六随意指派这些人,仿佛这些人是警方的编外人员一样。不仅如此,在赵元成的授意之下,警方的人更是不断出现在王光宇的周围,以检查安全为名,搜索王光宇的住处。这段日子以来,警方加强了活动的力度,王光宇可是苦不堪言。王光宇的父母也多次提出抗议,但是赵元成顶住压力,以保护王光宇安全为由,依旧不断地骚扰王光宇。
赵元成打的如意算盘很明显,就是想不断折磨王光宇,等待王光宇崩溃的时刻。到了那个时候,王光宇一定会吐露一些和案子有关的信息。
然而赵元成万万没有想到,物极必反,王光宇非但没有崩溃,反而很快便生出了出国躲避的念头。前两天赵元成得知,王光宇的父母和律师正在操弄王光宇的出国事宜。这可是赵元成万万不能接受的,一旦王光宇跑到了国外,那么这个案子恐怕就成为破不了的悬案了。他极力通过自己的职权和上层领导的关系阻挠王光宇出国,然而王光宇的父母能量实在太大了。赵元成刚刚收到了消息,早已摆脱嫌疑人身份的王光宇,出国的手续已经获批,警方再无能力阻止。王光宇周围的警员也传来消息,王光宇正在准备出国,采买物品,收拾行李,准备后天搭飞机出国。
着急过后,赵元成感到了万分的失落和沮丧。他把破案的希望全都放在了王光宇身上,如果王光宇真的走了,他对这个案子可是再没有备用的计划。眼看所剩的时间没多少了,赵元成却异常的冷静。他下令让大部分参与案子的警员停下来,放假两天。赵元成知道,即使最后关头再逼一逼王光宇,也不会起到什么效果,相反只会弄得自己不仅气火攻心,还会狼狈不堪。这个时候不如索性停下来,说不起王光宇紧张的神经一松弛,会露出什么马脚来。
布置完之后,赵元成回到了家中。前些天自从上海回来之后,赵元成仅在家中休息了一晚,之后吃住都在警局之中。回到家里后已是快中午了,赵元成饭也不想吃,进门就倒在沙发上睡了起来。赵元成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睁开眼一看,却发觉自己还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发了一会儿愣之后,赵元成给狄良拨去了电话。
没过过久,狄良便赶来了赵元成家。看到赵元成之后,狄良吓了一大跳。几天不见,赵元成消瘦了一下,原本就有些凶的面相似乎又狰狞了几分。见到狄良之后,赵元成略有遗憾地说起了目前的情况。
在此之前,狄良有些不认同赵元成的做法,认为他只顾盯着王光宇,会遗漏案子的其他线索。然而事实证明,赵元成的做法还是很有道理的,起码比狄良的做法要简单直接得多。若不是王光宇打通了关节准备到国外躲清静,很有可能过不了多久便会被赵元成目前的做法弄崩溃掉,吐露一些案情的真相。
不管如何,王光宇后天就要跑到国外了,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就算是以后案子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那也很难从王光宇这方面取证了。狄良和赵元成都案情下来,思索以后应该怎么做。目前来看,除非案子有了新的线索,否则是无法留得住王光宇的人了。
狄良想了想之后,下了决心,和赵元成说起了自己这几天寻访三个受害人的事情经过。听了狄良所说之后,赵元成大受震撼。他想不到狄良还会这样帮自己去探索这个案子。
“狄良,以后你做这些事情告我一声,咱们互相通通气,我会尽我所能来配合你的。你一个人这样做有些太不容易了,而且,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你别笑,真的,你得当回事,以后这种事情你一定要和我说一声。”
狄良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我也是想试试运气,万一能发现什么线索呢?本来我是想从死者付晓辉这里入手的,可是没有想到付晓辉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不仅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而且认识他的人,几乎也都不真正了解他。”
“这些我也想过。而且自从毕业之后,付晓辉似乎变了一个人,老实本分了不少。不仅如此,他们五个人毕业之后也没有联系过,直到四个人死前,王光宇找过几人。所以我觉得,在这五个人之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五个人分道扬镳,讳莫如深,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