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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菩提学院的正门,最先看到的是那布满裂纹的青砖。左右均是砖瓦结构的房屋,有一层有多层。有的房子是供学生住宿用的,有的房子是供学生学习专研用的。
一边往里走,憨态可掬的老者一边向方泽介绍着。
在菩提古院内你能看到的一切,都有着上千年的历史。由于规模不大,菩提古院每年只招收两百名学生。但是前来报名的学生却有几千人,这几千人都会在山下驻扎,就等学院开考的那一刻。每年的考试方式都会有所不同,今年的考试方式要等院长定下才行。
老者时讲时停,断断续续地走了二十几分钟。房屋渐渐稀少,大型建筑越来越多。站在太极广场上,一边是白色玉砖铺地,另一边则是墨色玉砖铺地。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不同的光彩。
看着面前的两个高大的建筑,方泽小心地询问老者:“长老大人,这广场中的两个高塔是干什么的?”
老者仿佛知道方泽一定会问一样,随口回答:“这是阴阳双塔,也叫双极阁。坐落在黑砖之上的是阳极阁,里面有许多前人留下来的经验与功法。坐落在白砖之上的是阴极阁,里面有诸多的妖兽和关卡。阳极阁提升境界,阴极阁巩固修为。”
听到这样的设计,方泽内心泛起了波涛。真是想不到,这菩提院居然还有这等手段,能够让学生活学活用。
穿过阴阳广场,二人继续向前走。方泽也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他一直都想问问这位长老跟自己的师父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引领方泽进院的长老名曰树心真人,是菩提古院二十四长老之一。树心长老五星后期修为,与岳山长老共同掌管地艮分院。树心长老、岳山长老与华阳润海,都曾是艮分院最优秀的弟子。特别是是树心,在学生时代,与华阳润海的关系甚是密切。
今天也算是机缘巧合,轮到他在院内值班,结果就看到了有人拿着华阳润海的接引玉牌来了。几十年前,华阳润海曾给他去过书信。说是自己的儿子也将来到菩提古院学习,希望树心能够照顾一二。
可没想到一连三年,树心都没看到有姓华阳的少年。后来他给华阳润海回信才知道,华阳的儿子在外出历练中不幸丧命。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这件事情,这个老友树心都快忘记了。可没想到,就在今天,他又遇到了跟那人有关系的事物。
走到进了艮院,这里共有八十一座房子。每三排为一组,每组之间的路径都显得极为宽阔。这些房子正是按照艮卦的爻象排列,由内至外分别是阴爻、阴爻、阳爻。
树心把方泽三人带到一个房间里,让方泽坐在自己的对面。
方泽看着四周的墙壁,全都是由青石堆砌而成。由于东海郡虎啸山临近海边湿气极重,此时青石墙壁上已经有水雾凝聚。
树心为方泽倒上了一杯热茶,就像是一个长辈关心晚辈一样。将热茶轻轻放到方泽身边,示意方泽喝茶暖暖身体。
拿起茶杯,方泽闻了一下,茶并不很香。喝了一口,味道很重,有很多的茶叶末。方泽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面前的树心真人。开口问道:“树心长老,我想进入菩提学院修行,不知道菩提学院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定规矩。”
坐在椅子上,树心真人身上的赘肉都要流淌下来。树心真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了一会。用极重的东海口音说着:“咱们菩提学院入学没什么难度,只要通过测试就可以。一般情况下的入学比例是三十比一,如果你感觉有难度,还有其他的办法。”
听到树心真人话里有话,方泽连忙问道:“请问树心长老,其他方法是什么?”
树心真人捋了几下胡须,嘴角微微一动。将手自然放下,树心真人又将嘴角闭上了。
坐在树心真人对面,方泽没敢问话。等待了十分钟,树心真人不语。又等了二十分钟,树心真人依然不语。方泽等得有些着急,仔细观察树心真人之后,方泽才知道,树心真人居然睡着了。
尴尬,无情地尴尬。整个房间,方泽、天炎、银环,默默地等着。方泽坐在椅子上,银环站在方泽身后,天炎趴在地上。
方泽从纳戒中取出一本书,在手中随意地翻着。这是方泽临出行前,在大阳郡购买的《郡城志》。里面详细介绍了大千世界各个州郡的情况,方泽只是翻阅着与东海郡有关的信息。
过了四十分钟,银环轻声传音道:“公子,我们要不要叫醒这位长老。”
方泽摇摇头,传音回复:“还是不要了,等一会吧,这样毕竟不礼貌。”
就在方泽打算继续翻看书籍时,门外有一个年轻的声音传进了房内。“树心师叔,院长找您。”
听到“院长”两个字,树心立即收起了嘴边的涎液。就像一个普通人吃面条一样,轻轻一抽,涎液入口咽下。树心真人睁开睡眼,用衣袖擦干了嘴角的涎渍。
站起身看着方泽,说到:“小泽,你在这等一下。我去院长那一趟,也就十几分钟就回来了。”
方泽微笑点头,目送着树心真人的背影。
见树心真人走后,方泽转头看着银环。说到:“你也站半天了,找个凳子坐一会吧。”
银环没有离开原地,只是微微活动了两下双腿。随后又直挺挺地站在方泽身后,如同雕像一样。方泽继续看着书,等待着树心真人的归来。
阳极阁的顶层,一位紫袍中年人站在围栏处看着菩提学院内的风景。在紫袍中年人的身后,站着一位圆滚滚的老者。
在修真世界中,并不是可以通过表面年纪就可以判断其真实年纪的。有的人修炼迅速,在很年轻时就达到了很高的修为,那么他衰老的速度就要比其他人慢。反之,一个人修炼速度很慢,那么他的衰老的速度就要比别人快。显然树心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例子,在他七十岁的时候才达到五星境界。
紫袍中年人并没有回头,只是开口问着:“树心,你今天带来的那个孩子是谁呀?”
树心真人恭敬地回到:“老师,他是润海的徒弟。”
“润海那小子收徒弟了?还是那么小的孩子?”菩提学院院长问着。
树心真人继续恭敬地回到:“是的,不过我看应该不会有假。他对润海的事情是知道一些的,而且透过接引玉牌的信息来看,的确是润海自愿交予的。”
院长捻着手中的十八颗念珠,说着:“那孩子所修功法极其特殊,就连我也看不出其底细。再有就是那孩子身边跟着的妖兽,是变异妖兽。后面跟着的婢女,是化形后的银环花蟒。这样的信息聚集到一起,不由得不让人多想。”
树心真人解释道:“我看着孩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变异妖兽,与化形妖兽我也都注意到了。没准这孩子大气运加身,机缘好也不一定。”
听到气运二字,紫袍院长长叹一声。说到:“希望这孩子的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吧,毕竟气运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你多多留意,给他安排个房间,然后让他等着考试。这段时间我们还可以观察,毕竟那个时候也快来了。”
树心长老对着院长的背影深施一礼,随后转身走下了阳极阁。
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树心真人看着方泽还在看书。轻咳一声,打断了方泽的思绪。
推开门,方泽合上了手中的书。站起身,看着树心真人。树心真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喝了一口已经放凉的茶水。将茶杯放下,见方泽还是站在原地。连忙说:“坐,都坐。”
之前的“坐”是对方泽说的,之后的“都坐”是对银环说的。银环在周围寻到了一个凳子,不偏不倚地坐在方泽身侧。
看到二人落座,树心真人开起了寒暄模式。
树心真人:“小师侄,你师父润海的身体怎么样?见不见老?现在是不是也该到六星修为了吧?”
方泽:“回禀师叔,师父他老人家身体还可以,不过就是颇有老态。对于师父他老人家的修为,据他自己讲应该是二星后期实力。”
“不可能,润海修炼天赋使我们几人中最好了。这都快百年过去了,不可能只有二星后期修为。”树心真人有些激动,他是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方泽见到树心真人这样的状态,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默不作声。
过了两分钟,树心真人又问:“是什么原因?是谁干的?”
是谁干的?对于这个问题方泽不知道怎么回答。是什么原因?方泽倒是有一个答案。方泽找到一个空隙,对树心真人解释道:“师叔,您冷静一下。师父跟我说,他是在一次炼器时,失败。灵力随经脉反弹,身受重伤。这才导致师父他老人家的修为,只能停留在三星以下。”
树心真人看着方泽的眼睛,反问着:“你信吗?”
“我……我”,方泽一时语塞。心想:“我他妈也不知道能不能信呀?师父说啥我听啥呗。”
树心轻叹一声,说到:“唉!你师父是用心良苦呀!”
声音消散,房间顿时安静沉默。
过了片刻,方泽试探地问着:“师叔,您跟师父关系好,能不能给我讲讲师父以前的事情?”
听到方泽这一问,树心真人思绪被牵引。看了看方泽那真挚的眼神,说到:“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你师父是怎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