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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来看看今天的告密者有哪些不愿说的秘密。这位告密者说:我每天下班都会在路边的榕树下看见一个女孩,她有时候是奉着一本书安静的看着;有时候她会和另一个女孩叽叽喳喳聊天。她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细致的脸庞。浓密的睫毛下是灵活有神的大眼睛的。我觉得动若脱兔,静若处子是为她而写的。她深深地吸引着我,我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盼着下班。可她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有次路过她时偷偷看她手上的书她都没有发觉。可是有一天我看到她身边坐了个男孩,失落伤心之余我再也没有走过那条路。这位告密者说:男朋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我是伴郎。看着他和那个女人交换戒指那一刻,我真想拉着他逃婚。可是我不能,我无法给父母一个孙子。这位告密者真是太勇敢了。”光明轻笑着说。
何天依睁大眼睛,这个秘密对她来说是有着小小的震撼。她虽然听说过同性恋是怎样一回事,但那时她带有很深的怀疑。她想像不出两个性别相同的人是如何发生感情的,因为她没有遇见过。如今再次听说,而且还是个男同性恋,她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她静静地听着光明说着一个又一个秘密,内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缓慢涌动,每次听到别人的秘密时都会有这种感觉。
“这封信我已经收到好几天了,本来是不打算读的,今天我在挑选读信时,它忽然从另一个信堆里掉了出来,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一定要我读这封信给大家听,它是否有什么指示?看字面,这应该是一个没多大的孩子写的,因为内容很相符,但是从语言组织又像是一个年长的初学写字者写的。信写得稍为简短,而且是用的铅笔写的,字体大小不一,字行曲折,高低不平,不但笔画欠缺均匀,很多字缺笔少划。我刚收到信时一直在猜测写信者的年龄性别和状况,现在我读出来让大家也猜测一下。”
当她听到这里时,一下子激动起来,她知道,能写出这样的字除了她没有别人了。很多天了,她的信如石沉大海,了无音信,她假设过光明没有收到信,又或者收到了没有读出来。想到时,总是有点忐忑,猝然听到它的消息,勉不了有意外。
“光明,你好,我很喜欢听你的节目,每天听你的节目是我一天中最大的乐趣,每天听你说那些新奇百怪的秘密让我感觉人生充满了奇遇,我想那些事情在我平凡的人生中永远也不会发生。所以,我很好奇,也羡慕。
我的秘密犹如我的人生一样平淡无奇,和你曾经说过的秘密相比它可能很无趣,但是,它却是我无法诉说的秘密,我只好收在心底。
我知道很久以前我刚开始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妈妈其实一直跟在我身后,整整跟了半个月。我知道我洗菜洗碗洗衣服洗不干净,妈妈趁我不注意又偷偷地拿去洗了一遍,然后还夸我能干。我知道妈妈喜欢看电视,可是她为了不刺激我硬是把家里的电视卖掉。每次经过学校她的脚步就会放慢,我知道她是为了我才放弃了喜欢的教师职业,但是她却告诉她是因为厌倦的周而复始的工作模式才不做教师的。
我知道的远比她原以为我不知道的还多,她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什么也没有为她做过。她希望我开心快乐的活着,我就开心快乐的活着,因为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开心快乐,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有开心快乐的活着。
光明,我可以随时给你写信吗?不在节目里读,就你一个人看。我只是想找个人听听我心底那些奢侈的梦想,那些我永远没有机会做的事。”
读完信,光明说:“我猜这是一个女孩写的,虽然我不知道她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际遇,但我知道她一定是一个坚强乐观的人。既然听我的节目是你一天中最大的乐趣,我想你此时一定守在收音机旁边,听着我说你那些不愿说的秘密。”只要你想,你都可以写信给我,我也想一个人独自分享你心底那些奢侈的梦想。只是我想告诉你,世事没有绝对的,你现在没有机会做的事,不代表将来没有机会做。”
她的内心充满了喜悦之情,她的信光明收到了,还读了出来。不仅如此,她以后还可以给他写信,她终于了有属于自己的特有的不平凡的秘密。
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世事无绝对,你如果知道我看不见,也许就不会那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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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美丽的黄昏,教堂里的孩子终于实现了他们的风筝梦,何天依到教堂里带他们去放风筝了。孩子们欢天喜地,神父和以往一样只把她们送出门,留下来守教堂。任凭孩子们把嘴皮磨破了也不能让他踏出大门一步。
五个人带着五个风筝浩浩荡荡出门了。
碧玉湖占地很广阔,一半是湖水,一半是草地。湖是长形弯曲的,湖身中间还构建了一条石桥。湖水清澈,湖边绿柳依依。湖边芳草青青,草地上有供人歇息的凉亭。草地后边是一片小树林,林中树木成行,林道宽敞,可骑行。偶尔有人在林荫道上结伴,踩着自行车悠游而行。湖边有人垂钓,引得来游玩的人前去围观,草地上早有人放风筝,连着线轮的风筝在空中翻飞起舞。
草地是个最天然的休闲场所,来这里放松心情最适合不过了。有人悠悠散步,有人坐着聊天,有人躺看夕阳。
何天依一手提着用袋子装着的风筝,一手拉着一个小蜜蜂,小蜜蜂和其他孩子手拉手。
远远地,就看见天空飘扬着几只彩色的风筝。
“看,那儿有风筝。”将军首先喊了出来。
何天依看不见,却也不自觉地微微仰起头。
“它们飞好高啊。”叶子喃喃地说。
“好漂亮的风筝,我们的风筝飞起来一定也很漂亮。”这一句是小蜜蜂说的。
“我要去追风筝,我要去追风筝。”大王挣开拉着将军的手,快速地奔跑过去。
“大王慢点,小心摔倒。”何天依急忙喊道,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将军又急又恼:“大王别追,我们自己也有,我们自己可以放。”
此时的大王什么也听不进,只是忘情望着风筝奔跑。
“我也去。”小蜜蜂眼见大王像脱缰的野马般快意追逐,也挣掉了束缚她的左右手,跟着跑过去。
这下没办法,剩下的三人只能加快脚步。
大王和小蜜蜂各站在一只风筝底下,羡艳地高高仰起头。
走近来的叶子和将军也一脸向往的抬头,没有这种神情的何天依只能茫然地眨着双眼。
“有人只知道看风筝,不知道有没有人要放风筝呢?如果没人放的话我可是要把它拿回去了。”何天依高高举着风筝,似笑非笑的说。
“我要放,我要放。”几个孩子围着她情绪高昂地起哄,又跳又笑。
先是大王和将军分别给小蜜蜂和叶子抛风筝。
小蜜蜂将风筝线拉一开了长一段,拿着线轮快速地朝前跑,大王在她后面拿着风筝用力抛向天空,没跑几步风筝就软软地坠地。小蜜蜂再次奉着线轮跑,大王再抛,风筝再落地。
叶子和将军的情况也无异,不管叶子跑得多快,总是在抛高后的一刻即刻垂落,让叶子拖着它在地上跑。
两个女孩累了,换两个男孩跑,男孩也跑了累,帮不上忙的何天依出主意换风筝。
风筝换了结果没换,这回别说风筝比赛了,能有个风筝飞上去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五个人围坐在地上想点子,找问题。
小蜜蜂跑满脸通红,很是郁闷:“为什么我们的风筝不能飞?”
大王想了想:“是不是我们的风筝没有别人的好看,所以飞不起来。”
将军望着堆中间的风筝:“可能是我们跑的太慢了,风筝等不及就掉下来了。”
叶子抬头看了看天上飞舞的风筝:“是不是我们来得太晚了,过了放风筝的时间了。”
一直沉思的何天依说话了:“肯定是我们方法用错了。我们得好好想想错在哪里。”
四个孩子又展开讨论,何天依独自托着下巴冥思苦想着,眼珠子转来转去。一阵微风轻吹动耳边的发丝,她灵光一闪:风向。他们本身年纪就小,步伐跨度不大,力气小也,自然没有足够的力道迅速地拉动风筝,加上不分风向胡乱地跑,风筝飞得起来才怪。
弄明白了原因,她很快又想出对应的方法,交待孩子们找一个人较少的地方,让将军作牵线手,她在后面向天上掷风筝。
计划好后,她们火速行动,在一个接近湖边的地方展开计划。
丁落声和庄子航手枕着头躺在湖边,双脚懒洋洋地伸直,傍晚暖和的夕阳之光从西边斜斜照射过来,映红了他们全身,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世上的争吵嘈杂都影响不了他们分毫。阳光并不强烈,他们遥遥望着天边西沉的金黄色的太阳,染得半边天云朵五彩斑斓,绚丽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