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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那就先谢过贤侄了!”李广义笑道,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考虑自己的儿子。
“哪里哪里,是我仰仗伯父了,今后,还请伯父多多关照!”
“都是一家人,何须客气,好说,好说!”
应付完李广义,方鸣借口指导下人播种肥,带着四人下田去了。
“老爷,怎么样?”黄管家走到李广义身后,轻声问道。
“还能怎样,油嘴滑舌,满口胡言,简直就是把老爷我当傻子糊弄,竖子,安敢如此,气煞老夫也。”李广义背于身后的双手青筋暴起,一改刚才慈祥的面色,凶狠狠道。
“这,老爷息怒,您的伤...”黄关键见老爷发怒,低声劝慰,刚说到伤字,好像又想到什么忌讳,马上闭口不言。
“哼,终有一天,定叫这小子追悔莫及,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对了,姓方的来历查得怎么样了?”听到伤这个字,李广义狠狠瞪了一眼黄管家,后者缩了缩脖子,低下了头,也不好发作,终究是将火气压了下来。
“还是毫无头绪,交州所有地方的人手都动用了,依然查不出这号人,他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还需要其它地方的弟兄们继续查吗?”
“算了,此事到此结束,再查下去动静就太大了。这段时日,朝廷的注意力可全都在交州这呢,我们不能轻易冒头。”
“是,那大郎这边怎么处理,前几日我们不在,大郎可是带了三十来号兵痞投奔那姓方的小子了,据可靠消息,这些人都算得上是逃兵,迟早会露馅的。”
“还能怎么办,让人处理一下吧,别让官府或军队的人查出来什么,好歹是我侄儿,能帮就帮一下吧。”
“属下知道了。”
“也许这小子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又或者是从那几处禁地出来的,不然也不会有破障丹这等宝物。”李广义抬头看了看天,嘀咕道。
旁边的黄管家听到这句话,脸角抽了一下,禁地?那是什么地方?但考虑到主子在气头上,没敢吭声。
待田里的一切都弄好后,方鸣带着几人回到了李广义身边。
“伯父,化肥都已弄好,以后这两块地,安排同样的人一起维护、除草、浇水就可以了,待收割粮食时就可以见证化肥的功效了。”所有的一切已做完,方鸣感到无比轻松。
“好,我安排可靠的人手办这件事,一切就照贤侄说的办。”
“若无它事,小子先行告退了。”方鸣以退为进,不提巡检之事。哪个老人不爱子,不信你这老小子不着急。
“贤侄等等,明日一早,来我府上,带你见一见县令大人。”不出所料,李广义这老头还是答应了。
“如此,多谢伯父成全了。”
“哪里,毕竟是一家人嘛。理应如此。”
只有在李广义身后的黄管家注意到,他在说一家人这三个字时,右手颤抖,想来气的不轻。
第二日一早(十月五日),方鸣带着李家兄弟前来拜访,在李府呆了没多久,就在李广义的带领下向县衙走去。
县衙位于县城的正中间,李广义带众人进入时,守在门口的两个衙役,只是问了声早,见到生人竟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可见李广义在这的地位绝对不低。
来到了一间偏房前,有位小斯守在门口,见到李广义后点头示好,就进去通报了,不一会,便出来说道:“可以进去了。”
李广义闻言,带着方鸣入内,李家兄弟则在门口等候。
房间内,坐着三个中年人,一人身着七品文官服,一人身着八品文官服,另一人身披甲胄,看不出品级。
“王大人,赵县尉,吴军候,我将内侄带过来了。”李广义对三人拱手问候了一声,待到那七品文官点头微笑后,才对方鸣说道:“贤侄,我给你引荐一下。”。
“这位便是本县的父母官,王昌信王大人。”走到那位七品文官的面前,李广义为方鸣介绍。
“王大人安好。”方鸣躬身问候。
“好好,怪不得广义兄极力推荐,果然是一表人才呀,哈哈。”王县令微笑应承。
“大人客气了。”方鸣连称不敢。
“这两位便是本县县尉赵闯赵大人、负责本县防卫的吴兴吴军候。”介绍完县令,轮到剩下的两位了,身着八品文官服饰的就是赵县尉,身披甲胄的是吴军候。
“两位大人好。”方鸣向两个人问候。
两人并未出声,吴兴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那赵闯则不满的看了方鸣一眼,没有什么表情。
“广义兄,既然是你推荐,那事情就这么定了,方贤侄一会登记一下,把腰牌、官服领取了,明日就上任吧,多与赵县尉、吴军候亲近亲近,他们一个是你的上司,一个可是你的重要搭档,以后本县的治安可就交给你与吴军候了。本县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在这里陪你们了,广义兄,随我去书房,有要事相商。”众人闲聊了一会,王县令便带着李广义离开。
“恭送大人。”方鸣三人起身相送。
“赵大人”待王县令与李广义走后,方鸣赶紧向上司表态。
“行了。我可不想听你叫大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掂量吧,我可没工夫教你。明日一早,到县衙东侧的班房报道吧。”哪料后者极不耐烦的打断方鸣,嘲讽两句便离开了。
“这,”方鸣愕然,这位爷什么意思?自己没招惹过他呀。
“哈哈,方兄弟不要介意,不用理会赵闯这阴险小人,他想推荐自己的侄子当这个巡检,谁料那货不争气,草包一个,整日人五人六的,县令看不上眼,赵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把怨气泼在你身上。”吴兴拍了拍方鸣,安慰道。
“好吧。”方鸣苦笑一声,看来不经意间已将直属上司给得罪了,以后穿不尽的小鞋了。
“走,哥哥带你去登记、领官服。”吴兴充当起老好人。
“堂主,让那姓方的担任巡检,会不会有问题?”县令的书房内,堂堂一县之主,此刻却站在一旁,反而一介白衣的李广义却坐在椅子上,闭幕养神。
“无妨,翻不出什么花样来,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他配合。”李广义眼都不睁,懒洋洋道。
“赵闯那边,要不要麾下吩咐一声?他毕竟不是自己人。”
“不用,我又不是他爹娘,什么事都要护着他,再说,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
“是,属下明白了。”
“你要时刻保持警惕,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漏出半点马脚,这姓方的小子精着呢,别让他察觉出什么来。”
“属下谨记。”
“我先走了,朝廷的新诏令快要下来了,你多做些准备,这天下,终究要乱了。”
“堂主慢走,恕属下不便相送。”
“恩,你留步吧。”
也许是王县令提前打过招呼,手续办的相当顺利,花了不到一个时辰,方鸣已经完成了所有内容,拿到了绿色武官服、腰牌,从此,便是大楚的公务员了。
吴兴似乎格外豪爽,中午还要拉着方鸣去下馆子,方鸣不好推脱,只得答应,带着李家兄弟一同前往。
“方老弟,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哥哥先干为敬了。”酒过三巡,吴兴这里,方鸣的称呼已经从方兄弟变成方老弟了。
“吴大哥哪里的话,论资历,哥哥你大我十多岁,论品级,你可是七品的军候,在这运城县,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检,大哥哪里需要我关照。”方鸣笑道,这吴兴莫名其妙,喝多了?
“方老弟不要谦虚了,我吴某人虽然没读过几年书,可这脑袋也不是白长的,老弟仪表堂堂,又出自李府,日后前途远大,不可限量啊,哪里是我这小小的军候可以比拟的。”
“这,大哥说笑了。”方鸣呆呆一笑,李广义在这运城县到底是什么身份,李府出来的就这么大的威慑吗?那赵闯又为何敢那般对我?是吴兴有鬼,还是赵闯对李广义那根本不上心。
“哥哥再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说话间,吴兴靠向方鸣,同时将一团东西从桌子底下塞到了方鸣手里。
“劳烦老弟向李大人传句话,接下来扩军的时候只要能顺利让我当上旅帅,兄弟这条命就交给他老人家了。事成之后,兄弟我必有重谢。”在方鸣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就起身告别:“老弟慢慢吃着,哥哥我还要去城门口巡视,就先行告退了。”
“老哥慢走。”方鸣客气一声,待吴兴离去后,看着手中的一千两银票,楞楞出神。
扩军?这吴兴也不是普通人呀,粗犷的面庞下还藏着一颗细腻的心,显然是知道了什么消息,连旅帅都说了出来,运城县是要将守备的军队扩充至一个旅吗?想通过自己搭上李广义这条线,李广义这老头到底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