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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贺绍廷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果然是个没脸没皮的小骗子!
唐筠瑶被他的笑容晃了晃,眼睛愈发闪闪发亮,紧紧地盯着那张难得一见的开朗笑颜。只觉得那低沉却充满磁性的笑声就像羽毛在她心尖上轻拂,酥酥麻麻的,教人好想伸手去挠一挠。
贺绍廷被她灼灼的目光看得有点儿耳热,拢嘴佯咳一声,而后手指一曲,在她额上轻弹一记:“小骗子!”
言毕,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唐筠瑶捂着额头,转身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抓着他的袖口摇了摇,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有点委屈地反驳道:“人家才不是小骗子,爹爹都说了筠瑶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是爹爹说的。”
“我的白糖糕呢?”贺绍廷忽地停下脚步,深深地望入她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眸,认认真真地问。
“白糖糕?什么白糖糕?”他的话题太过于跳跃,唐筠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
贺绍廷没忍住轻哼一声,故意板着脸瞪着她又唤了声:“小骗子!”
唐筠瑶噘着嘴,干脆耍赖地抱着他的手:“人家才不是小骗子,不许叫人家小骗子!”
又努力地想了想,终于想起了曾经哄过他的‘亲亲抱抱加两块白糖糕’,眼睛陡然瞪大,一下子没忍住便笑出声来。
贺绍廷被她笑得有几分羞恼,又瞪她一眼,扯开她的手加快脚步就往前走。
唐筠瑶笑着追上了他,总算是明白她的少年将军是个怎样闷骚的性子,难怪会叫她小骗子呢!敢情是记恨着她没有兑现诺言给他送白糖糕。
难为他竟一直耿耿于怀至此。
“你低下头来,我告诉你为什么没给你送白糖糕。”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笑盈盈地道。
还能有什么理由?不就是小骗子随口说了便扔到脑后不记得了么?贺绍廷睨她一眼,挑了挑眉。
“你低下头嘛!”唐筠瑶娇声又道。
贺绍廷无奈,顺从地低下了头:“我倒要听听小骗子又要胡诌些什么”
“叭叽”的一下响亮亲吻声,伴着脸上温热软绵的触感,成功地将他未尽之语生生地堵了回去。
他怔怔地凝望着眼前这张娇俏甜美的容颜,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便想要伸出手去紧紧把她搂入怀里中,放肆地对她做如同梦里的那些事。
不等他反应,小骗子又甜蜜蜜地道:“好了,这回我一定记得回去便让人给你送白糖糕。”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嗓音低哑:“小骗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知道呀,我在撩拨你。”唐筠瑶冲他笑得既无辜又纯真。
贺绍廷心跳‘扑通扑通’的跳得更厉害了,正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不假思索地环住她的腰肢,几个纵步便飞身闪入小树林中,至一处被层层叠叠的枝叶挡住的树后。
他低下头正想和小骗子说几句话,却见她眸光闪闪发亮,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突然把她抱到隐蔽之处,难不成是想要对她做什么羞羞的事么?她要不要矜持一下下,假装推拒推拒呢?
唐筠瑶心思飞速转动着,可渐渐地,两人对视着的视线交织一处,她的心跳也不知不觉地开始失序,脑子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旁的事。
贺绍廷的情况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俊脸泛热,心跳‘扑通扑通’的越来越急促。半晌之后,他一点一点地靠近她,环着她腰肢的双臂也渐渐收紧,低下头去,薄唇轻轻地碰了碰那嫣红柔软,如蜜糖般甜美的唇瓣。
唐筠瑶只觉得心如擂鼓,努力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感受着那股熟悉的清爽气息萦绕鼻端。
两人的呼吸开始紊乱,贺绍廷喘息起来,终于再也忍不住用力把她压往胸膛,揽着她重重地亲吻。
怀中的姑娘香香的、软软的、娇娇的,那么柔顺地偎在他的怀里,任他对她予取予求,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才勉强从缠绵中松开她的唇。
望着怀里那张艳若桃李、动人心弦的芙蓉脸,他的心跳愈发急促,俊脸泛红。
唐筠瑶缓缓地睁开双眸,翦水双眸愈发水汪汪,唇瓣嫣红水润,长长的眼睛扑闪扑闪几下,有些害羞,又有几分欢喜地望着他。
两人的脸蛋都是红通通的,贺绍廷只觉得心中无限欢喜,眼神温柔得就像夜晚那如水般的月光,却又含着教人无法忽视的柔情与宠溺。
“廷哥儿。”他听到怀里软绵绵娇滴滴的小骗子轻声唤着自己。
“嗯?”他轻轻捊着她垂落脸颊的鬓发,柔声应着。
“你是在撩拨我吗?”
他怔了怔,然后低低地笑了出来,额头抵着她的,望入她亮晶晶的双眸深处,笑容宠溺:“是啊,我是在撩拨你。”
唐筠瑶一下子便绽开了娇艳的笑容,笑嘻嘻地问:“那你承认筠瑶是最好的姑娘了么?”
“是,筠瑶是最好的姑娘,也是最坏的小骗子。”贺绍廷轻笑着,嗓音低沉醇厚,听入小骗子的耳中,教她耳根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
“都说了人家才不是小骗子”她不依地戳他的脸。
贺绍廷只是望着她笑,眼神温柔得险些教她溺毙当中。
唐筠瑶决定不再与他纠结此事,踮着脚尖,双手搭在他脖颈处,甜蜜蜜地问:“那现在这个最好的姑娘,最坏的小骗子你喜欢么?”
不等他回答,她又凶巴巴地补充了一句:“快说喜欢!”
贺绍廷:“”
这情境似乎有点儿熟悉
“快说嘛,你都亲了人家”见他没有回答,小骗子不乐意了。
贺绍廷俊脸又泛起了红,要让性情内敛的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到底有些为难。
不过看着她一副‘你不说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再加上自己方才又对她做了逾矩之事,若此时不向她表明心迹,说不定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故而纵然知道这小骗子必是在装模作样,但还是低低地回答:“喜欢”
话音刚落,他的双唇便被人飞快又响亮地亲了一记。
他呼吸一窒,下意识把怀里的小骗子搂得更紧,深深地接连呼吸几口。
这蔫坏的小骗子,使起坏来,简直要让他活不下去啊!
唐筠瑶脸蛋贴在他的心口位置,听着里头一下又一下急促又有力的心跳,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又像是在怀里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扑通’的狂跳个不停。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贺绍廷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走吧!”
再不走,他怕自己忍耐的防线会彻底失守。
唐筠瑶笑盈盈地冲他点了点头,看起来又乖又甜:“好”
两人并肩而行,才从小树林出来,走得一段距离,便见范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范广见两人举止亲密,自家将军脸上更是漾着无法忽视的笑容,望着小妖女的眼神更是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皮一跳,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
莫不成这小妖女对将军做了什么?不对啊!将军英明神武,理应看得穿小妖女的伪装才是。
他正胡思乱想着,贺绍廷已经板起了脸,严肃地问:“可有事?”
他当即回神,忙上前去一阵耳语。
唐筠瑶只隐隐约约地听到‘东狄’两个字,倒也没有太在意。
片刻之后,她便听到贺绍廷柔声道:“宝丫,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再陪你了,先送你到前边找五公主如何?”
“不必了,你若有事便先忙去,此处人来人往,每隔百米又有侍卫保护,能有什么事?”唐筠瑶体贴地道。
贺绍廷不放心,可见她一再坚持,更知她所言不假,又因公事不能耽搁,故而再三叮嘱了她几句,这才带着范广匆匆离开了。
唐筠瑶一直到瞧不见他的身影,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视线,可嘴角却一直扬着怎么也压不下去。
林间的鸟儿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喜悦,展开歌喉为她演绎着一曲曲欢快的调子。
“本王还道是哪一位呢,原来是唐大人千金。”突然,身后有一道温文的声音传来,她止步回身,忙福身行礼,“信王殿下。”
“筠瑶妹妹不必多礼。”信王含笑上前,虚扶了她一把。
唐筠瑶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神态恭敬地低眉垂眸避让一旁。
哪知信王却并没有离开,似乎心情颇好地与她闲聊:“筠瑶妹妹怎会独自一人在此?五皇妹不曾与你一起么?”
“公主殿下在前面陪着昭仪娘娘说话,我一时贪看景色,不知不觉便走远了,这会儿正想回去寻公主殿下呢!”
“原来如此,恰好本王也要去见母妃,不如便与筠瑶妹妹一道前往吧!”信王温声又道。
唐筠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对自己如此热情,她虽自小进宫为公主伴读,可除了与几位公主相熟外,便只与当时因年纪小仍留在宫中念书的豫王走得稍近些。
至于其他皇子,不过是混了个脸熟而已。
况且如今她又非年少不懂事的孩童,自然知道若是跟着信王走这么一路,纵然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可架不得旁人心里怎么想啊!
她既然心里有了她的月光少年将军,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与旁人的桃色流言当中,故而便装出一副天真不懂事的模样道:“这不好。我娘说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要注意懂得避嫌。况且,信王殿下有那般多爱慕者,我若是与您走这么一路,肯定会被她们记恨的。”
信王一愣,倒没有想到这小姑娘居然如此直白。即使他确是有意让人瞧见他与唐松年之女亲近,可被她这般戳破,倒是不好再坚持了。
“筠瑶妹妹顾虑得极是,是本王考虑不周了。也罢,那本王先行一步,筠瑶妹妹慢走便是。”
唐筠瑶忙行礼:“恭送殿下。”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动听,如同出谷黄莺一般,教人听之心喜。
信王深深地打量着她。小姑娘长着一张芙蓉脸,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肌肤更是晶莹剔透如同上等美玉,小小年纪便已经出落得如花似玉,性子又是天真乖巧不谙世事,不得不说,这小姑娘确是勾人得很。
这一刻,他觉得便是这姑娘不是唐松年的女儿,冲着她讨喜的性子与这副不俗的容貌,他都会相当乐意把她纳进王府来。
唐筠瑶自来便敏感,自然察觉望向自己的视线有着不怀好意,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心中对这位信王殿下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只盼着这辈子仍旧是豫王坐上那个位置才好,免得便宜了旁人。她暗道。
信王倒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并不作久留。
虽然近来朝臣们对册立他为新太子的呼声渐高,可他却很清楚,真正为父皇重视的那几名朝臣,并没有明确表示对他的支持,而唐松年便是当中的一员。
他知道,要想坐上太子之位,必定是离不开那些人的支持。这段日子他便一直想方设法拉拢他们,只可惜收效甚微。
拉拢不成,他便不得不考虑其他法子。听闻唐松年最是疼爱女儿,若是他能将唐筠瑶纳为侧妃,便相当于把唐松年拉到自己这边。
原本是出于谋求大事的目的,他才会对唐筠瑶生出这样的心思,可是方才细打量了那姑娘,却是觉得纵然她不是唐松年的女儿,如此美人儿他也是不想错过。
晚间就寝时,唐筠瑶身着中衣盘腿坐在床上,同样想到了白日与月光少年将军的那个吻,脸蛋顿时变得红通通的,眼中光芒亮得惊人。
哎呀,月光少年将军亲了她呢!还亲口承认了喜欢她,真是太让人高兴了!她欢喜地想着,脑中更是渐渐地浮现起那情意缱绻的一幕,一时脑热,就像那个人在眼前一般,阖着双眸对着空气‘叭叽’了一口。
下一刻她又害羞地捂着红通通的脸蛋,就势倒在床榻上,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锦被来回翻滚。
哎呀好害羞好害羞,可是又好高兴好高兴,她心目中的大英雄、月光少年居然亲她了!
她抚了抚温热的唇瓣,回想当时被那人亲吻着的感觉,想着想着又害羞得直接把脸埋入了锦被当中。
就这般自我陶醉了好片刻,她才终于冷静了下来,摸摸犹带着热度的脸蛋,想到方才一连串幼稚的举动,又忍不住鄙视自己。
真是的,又不是真正的懵懂天真无知姑娘,怎表现得像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似的,忒没出息了!
虽是如此,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这是不一样的。这一回,她是全心全意,不带任何功利性目的去对待一个人,一个让她不知什么时候便已经动了心之人。所以,那个人亲她的时候,她会紧张、会害羞、会欢喜,也会生出一种很奇怪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不过,一想到上辈子贺绍廷的早逝,她的双眉便紧紧地蹙了起来。
这几年她也一直注意贺绍廷的身体状况,如今每月为他把平安脉的还是她辗转拜托的宫中太医,知道他虽然有些旧伤,不过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更不会因此而影响他的性命。
那是不是说明接下来的几年内,他的身体状况便会急转直下?
“姑娘你怎么了?脸怎么这般好?哎呦,额头也热,难不成是着了凉发热了?不行,我得赶紧使人去请大夫。”不明所以的蓝淳走了进来,一见她脸蛋红红、眼睛水汪汪的模样便急了,二话不说便伸手探她额上温度,这一探便吓了一跳,不管不顾地便要去请大夫。
唐筠瑶连忙拉住她,开什么玩笑,若是当真让她去请了大夫才是闹笑话呢!
“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儿闷热,你把窗推开一些,我透透气便可以了。”
蓝淳不怎么相信地盯了她好一会儿,见她除了脸蛋红红,眼睛比平常明亮水润些外,倒也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这才相信了她的话。
“对了姑娘,方才表姑奶奶送了帖子过来,请咱们家过府作客呢!”蓝淳一边替她整理床铺,一边道。
“表姑奶奶?陈府那位?”唐筠瑶问。
“可不就是她嘛,听说她夫君得了好差事,升了官,又与咱们家许久不见了,所以才设宴邀请大家取聚一聚。大夫人和二夫人那边也收到了帖子,想是大伙儿都去。”
唐筠瑶嗤笑。若是想见见久别的亲戚,自己上门拜访便是,还需要巴巴地设宴邀请?不过是当日离开唐府的姿势不大好看,这会儿风光回京了,想要找回场子罢了。
也罢,左右她最近也没什么事,便也去瞧瞧当年那位对老头子投怀送抱不成的表姑吧!
却说贺绍廷这日一直忙到点灯时分才回府,净手洗脸后随口又问:“今日唐尚书府可有东西送过来?”
这段日子已经听了不知多少回这个问题的下人,这一回再听到如此熟悉的问题,底气顿时便足了,连声音也刻意地扬高了几分:“回将军的话,半个时辰前,唐尚书府送了一盒白糖糕过来。不过这会儿已经凉了,将军可要”
“拿过来。”贺绍廷打断他的话,吩咐道。
那人不敢耽搁,自去取那早就已经冷了的白糖糕。
贺绍廷取过一块送入口中,轻轻地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顿时充斥口腔。
他其实早就过了喜欢吃甜食的年纪,甚至对这种甜到发腻的食物更是避之则吉,可此刻却吃得津津有味,那甜甜的味道从口腔缓缓延至他的内心深处,教他的嘴角不知不觉地微微扬起。
那蔫坏的小骗子,可总算是把承诺给兑现了。
想到那如手中这白糖糕一般甜蜜蜜的小姑娘,便又想到了白日那一番柔情蜜意,他心口一阵发热,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儿干,忙灌了几口温茶,压下心中的骚动。
他庆幸,庆幸小骗子明年便可以及笄,也可以议亲了,到时候他一定要取得唐大人与唐夫人的同意,把小骗子给娶回来。
府里这般大,就是因为缺了那个人的身影,少了那个人的笑声,才会显得如此空落落的。
仿佛看到将来和小骗子一起生活的多姿多彩,他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也教正要步进来的范广心里一阵嘀咕。
将军怎会笑得如此荡漾?这不像他啊!一定是被那小妖女影响了!
他忧心忡忡皱了皱眉,直到贺绍廷察觉他的身影,无奈地问:“可有事?”
他定定神,忙进来回禀:“将军,镇远将军杜诚忠想见你,这会儿正在门外等着呢!”
杜诚忠?贺绍廷脸上的笑容敛下来了。
自上回两人打了一架后,便一直视彼此如陌路,便是在朝堂上遇到,也不过是给对方一记淡淡的眼神。
如今他主动寻上门来又有何事?
虽是不待见那人,可他还是不得不起身相迎。
正厅里,杜诚忠背着手不安地来回走动,不时望望门外,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你们将军呢?怎的还不来?可让人去通禀了?”他焦急地问。
“杜将军放心,已经有人前去禀报将军了。”那下人恭敬地回答。
“怎的还不来”杜诚忠内心焦躁,愈发坐立不安。
终于,在他的内心将要彻底告罄时,便看到了那个年轻的挺拔身影。
“绍廷!”他眼睛一亮,立即便冲了上去,激动地唤。
贺绍廷皱眉,神情淡淡地拱手见礼,态度客气而疏离:“杜将军。”
杜诚忠却半点也不在乎他的冷淡,激动地摩挲着手掌,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你娘可是叫楚云湘?”
贺绍廷心口一震,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略有几分不悦地道:“先母名讳,还请杜将军尊重些!”
杜诚忠却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兴奋地道:“若你娘是楚云湘,那你便是我的儿子,我杜诚忠唯一的儿子!”
贺绍廷神情冷漠,语气有几分嘲讽:“杜将军是不是想要儿子想疯了?本将军姓贺,先父贺公炳鹏早已过世多年,本将军更无乱认爹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