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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愿意跟我去见皇兄?还是说他在故作镇定?
傅连墨在见到我和那个假冒他的人时眼中明显飘过一丝惊讶。
“皇兄,这个人他……”我指着假傅连墨的鼻子,刚要数落起他犯得种种罪行,没想到傅连墨居然打断了我的话。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傅连墨的脸色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狂风暴雨,而是平静的有些可怕,难道这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毕竟他被人冒充了身份,而且那个人还睡了他仅有的两个妃子中的一个,现在再看傅连墨一眼,我都觉得他的头上闪闪发绿光了。
那个假傅连墨也是一脸的平静,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傅连墨会大发雷霆治他的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有着一肚子的疑惑,我并没有离开傅连墨的寝殿,而是在窗户底下悄悄的蹲着。
傅连墨开口“怎么被她发现了?”
那个假的傅连墨开口了“从玉漱宫出来的时候刚好遇上了,就非要揪着我到这来,我若是不依她,恐怕会闹个没玩,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就不好了。”
傅连墨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吧,你先回去吧。”
“是。”假的傅连墨的脚步声传来,我赶紧躲在了窗户下的大树旁。
我眼睁睁的看着假的傅连墨大摇大摆的从傅连墨的寝殿里面走了出来。
看来,傅连墨是对那个男人冒充他这件事是知道的,甚至,有可能是傅连墨指使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愿意让别人冒充自己,睡自己的老婆!
“窗户底下那个,别藏着了,进来吧。”傅连墨的声音从寝殿里面传出来。
我这才开始认真的打量傅连墨的寝殿,这好像是我失忆后第一次来这里。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窗台上的兰草长长的垂了满地,碧绿而明净,想不到他居然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傅连墨此刻正坐在椅子上,认真的批阅奏折,不得不承认,他的侧脸很好看,认真起来的样子更是魅力十足。
“你就不说说刚刚那个到底是什么人吗?”半个时辰过去了,傅连墨还是没有理我的意思,再这样下去我非得睡着不可。
傅连墨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一双眸子里是让我看不清楚的神色。
“很简单,妃子少,没有子嗣,就已经够那些大臣议论的了,若是不日日宠幸她们,不知道又会传成什么样子。”傅连墨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淡然,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还不错那样。
我越听越吃惊,这是什么理论,因为不想宠幸妃子。就要找一个替身?一个专门宠幸妃子的替身?什么事都可以替,怎么这种事也能替!
拥有后宫三千佳丽是多少男人的梦想啊,这傅连墨可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啊!
傅连墨眉头轻皱“怎么,你是希望我与她们夜夜生欢?”
“不不不。”我马上摇了摇头。
傅连墨闻言勾唇一笑“那么,你是希望我能够一直这样?”
傅连墨平日里不是那种很喜欢笑的人,一笑居然让人觉得这么惊艳。
从傅连墨的寝殿回来之后,我的脑海里还在回放他的那个笑容,就像是夏日里的清凉,冬日里的阳光。
“公主殿下,过几日就是陛下的生辰了,公主要送陛下什么东西?”
琦国是众多国家中最富有的国家,土地多,资源丰富,傅连墨是一国之君,是天下最有钱的人,要送他什么?这一点我还真是没想出来。
忽然想到画本子里面都讲究个送亲手刺绣的荷包什么的,要不我也绣一个?
“公主,你绣的太粗糙了,这哪是刺绣,明明就是勾边……”
“公主,你绣的这一片是什么啊!”
“公主,你终于有进步了,这个小鸡啄米图看上去还是很生动形象的。”
绿绣终于夸奖了我一回,而我感到欲哭无泪“绿绣啊,我绣的明明就是鸳鸯戏水图!”
“……”
不行不行,这样的刺绣荷包绝对拿不出手,尤其是在宴会上和他人那流光溢彩的贺礼上一对比,我这个荷包岂不是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绿绣,明日随我出宫!”
皇城内的集市果真是热闹非凡,
集市的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和各种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叫卖的小商贩。街上的行人不断,有形形色色的人们,还有讨价还价的妇人。
绿绣这丫头在宫里面憋了太久了,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脱缰的野马,出笼的飞鸟一般,在街上欢脱的游逛着,这个摊子前面停留一会儿,那个摊子面前驻足一会儿,没逛多久,手里便提满了东西。
我的嘴角抽了抽“绿绣,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公……”
绿绣差点叫成了公主,慌忙改口道:“公子!”
“这位公子请留步!”一个好听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发现是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男子,看上去面容俊郎,气度不凡。
“道长有什么事?”
“这位公子,从你的气息上来看,你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从哪来的,回哪去吧。”道士说的有板有眼。
绿绣插着腰,对着道士怒目而视“你这个道士,长得人模人样的,说出的是什么话!你才是从哪里回哪去吧!”
道士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还在回味着他刚刚的那番话,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公子不必在意那个臭道士说的那些话!一般的道士都是疯疯癫癫的,满口的胡言乱语。”绿绣怕我生气,不断的安慰着。
我唰的一下合上了手里的扇子,轻笑一下,用扇子挑起了绿绣的下巴“本公主带你去逛窑子去!”
绿绣脸一红,低头没再说话。
这花满楼是琦国最出名的妓院,里面的姑娘们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分为上中下层,仅仅是下层,都生的唇红齿白,清秀可人,而且不是寻常人家能消费的起的。
下层都是如此,上层的都是天仙一般的人物,有不少人愿意一掷千金,只求见仙子一面,可这也难如上天。
一楼的客人最多,大多是来寻酒作乐的。
我一进到花满楼内,众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在我的身上。
只见进来的这位公子男生女相,一袭青色的长衫,衣服料子光是看上去就知道有多么华贵,腰间的那个玉佩更是证明来人身份不凡。这位公子犹如鹤立鸡群一般,引得众人愣愣的望着,那公子见众人这般神色,不怒反笑,用三指指尖捏起扇子柄,扇子端斜斜地搭在唇上,一双如清水一般清澈的眸子无遮无拦,弯弯地笑着,让人觉得摄人心魂,在座的人无不感叹,这应该是桃花托生的绝色人儿。
“呦,这位小哥生的真是俊俏,皮肤水嫩的竟然比女人的还要好!”一名绿衣女子此刻正上下的打量着我,目光停留在了我腰间的玉佩上,眸子明显的一亮。
“我想要见见你们这的妈妈。”
绿衣女子闻言一笑,笑声犹如铜铃一般“这位小哥,妈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从衣兜里面摸出一个金元宝来“这个给你,仅仅是为我引路,这个给你们妈妈。”我把腰间的玉佩放在了她的手上。
绿衣女子虽然不知道这玉佩的意义,但也知道这玉佩的价值。二话没说便上楼了。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绿衣女子便下来了“这位小哥儿,妈妈请您上楼。”
我注意到这个绿衣女子对我的称呼从你,变成了您。
我淡淡一笑,跟着绿衣女子上课楼。
刚进屋子,一名穿着银色衣服的女子映入眼帘,这名女子已经不能用美这个字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天女下凡,已经不是白色的衣衫衬她,而是她把这一身衣衫的身上让我感受到了和沈域一样的不落尘世,一样的超凡脱俗。
“妈妈,青霜先下去了。”说完,那个叫青霜的绿衣女子就推门出去了。
原来这个犹如冰雪美人的就是花满楼的妈妈花四海。
我本以为花满楼的妈妈会是一个经典的笑容常挂在脸上,一笑直掉渣,额前挂着两个龙须面的中年女子。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年轻,这么貌美。
“这位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花四海的眸色淡淡的。
不愧是花满楼的妈妈,一眼就能看穿,我也不瞒她了。
“花妈妈,听闻你们花满楼的舞姬舞艺超凡,尤其是翩若惊鸿舞,这个舞已经失传已久,但花妈妈你却会跳,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请求你教我这个舞。”
花四海目光流转,犹如灵泉里的泉水一般“好。”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但是却说明她愿意教我这个舞蹈了,这倒是令我颇感意外的。
花四海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红木桌子,捏起茶杯轻轻的嘬了一口“只是,一国的公主居然向一名艺妓学习舞蹈,这样真的好吗?”
她不但知道我是女的,居然还知道我是一国的公主!
“公子,你真的要和那个花满楼的妈妈学习跳翩若惊鸿舞吗?”绿绣瞪圆了一双眼睛。
“当然了,琦国虽然并不反对女子学习舞蹈,但是会跳舞的人为数不多,会跳这个翩若惊鸿舞的人更是全国都找不出来几个,所以若是能学会这个舞蹈,必定是最好的礼物了。”
绿绣点了点头,见周围已经没有人了,便悄声道“公主这么灵巧,一定一学就会!”
回宫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夕阳的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和那些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皇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之感。
“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昆溯大人已经来这闹过一次了!”太监小可愁眉苦脸的看着我,想必那个昆溯找了他不少的麻烦。
“那他有没有说过什么?”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我只感觉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到了脑门。
这个昆溯,花了我整整三千两黄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砸我寝殿里面的东西,他知不知道,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足够一个平常百姓人家生活几辈子了!
我指着地上瓶瓶罐罐的碎片“他居然敢砸我的东西?他砸东西的时候你们就不管一管?”
“这……”小可面露惆怅之色“公主,这是常事啊,之前您都不让我们插手这件事的。”
小可说的我心一抽一抽的疼,这个昆溯多大的胆子,砸东西居然变成了常事!
隐约记得这个昆溯说过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约定。
“绿绣,你知不知道我和这个昆溯到底有什么约定?”
绿绣猛的一拍大腿“公主,这件事居然忘了和您讲了,话说……”
原来昆溯原本不是小倌,他是邻国的贵族,因家族被奸人所害,所以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所幸,昆溯和昆溯的姐姐昆璇因来了琦国游玩,所以免遭于难。
后来,昆溯的姐姐昆璇带着昆溯来到了琦国,一直生活在这。但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带着一个小少年还是很不容易的,光是吃饭就成了二人的大难题。
终于有一天,昆溯在家等着姐姐,可是怎么等也没等到,从上午等到傍晚,姐姐都没再出现。
姐姐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不要他了?想到这,昆溯忍不住在大街上嚎啕大哭。
“这是谁家的粉娃娃?”
“新搬来的那家,好像姓昆,姐弟俩相依为命,好像挺惨的,而且这孩子的姐姐今天中午的时候被人掳走了,好像卖去了风月居。”
“那真是挺惨的。”
风月居?昆溯的脑海里深深的记着这个名字,并且找到了这个地方。
“小孩儿,你找谁?”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蹲下身来,她就是风月居的妈妈,此刻正仔细的打量这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男娃娃。
“我找我姐姐!”说到姐姐二字的时候,小人儿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你姐姐是谁?”
“昆璇!”
昆璇?这个名字她有点印象,好像是今天新送过来的那个十几岁还未开苞的俊俏女子。
“小子,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你离开这,不要再来找你的姐姐!”
“我一定要带着我的姐姐离开这里!”
风月居的妈妈一愣,随即勾唇一笑“想要你姐姐离开吗?”
“想!”
“可以,但是,你要留在这里!”风月居妈妈十分满意面前这个男娃娃的长相,好像是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瘦弱,调养一段日子就好了。若是长大了必定会成为一个祸国殃民的主儿,比那个女子俊俏了不知多少倍,日后也许会成为风月居的摇钱树也说不定。
虽说昆璇与昆溯是姐弟关系,但是是同父异母,所以二人并不算太相像。
“好!”
风月居妈妈没想到昆溯答应的这么爽快,一时心脏漏跳一拍,因为这小孩儿实在长得太漂亮了。
因为昆溯答应了妈妈留在风月居,所以昆璇很快被放回家了。
昆璇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从那个地方出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她放了出来,可是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家中空无一人,她四处寻找昆溯,却始终没有找到。
直到有一天,偶然听人说她的弟弟居然代替她进了风月居,她的心顿时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噬咬那么痛,她开始日日都去风月居闹,每次都被人打了出来,风月居的妈妈受不了她这么闹,威胁她若是再有下次,她保不齐会对她们姐弟俩做什么。
昆璇怕风月居的妈妈对昆溯不好,再也没敢去闹,她大病一场,在去药铺求药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张贴的皇榜,皇帝选妃。
昆璇心里一动,若是能选上皇妃,救弟弟就有指望了。
恰逢皇帝傅连墨的生辰,按照惯例应该坐着轿子围着皇城绕上一大圈,就在这时,昆璇看清了他的面容。
原来是他!他居然是皇帝!那张昆璇心心念念了一年的面孔,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选妃大赛,她是一定会去的。
“参赛者需要交五两银子。”记录的人头也没抬,木木的说着。
可是昆璇哪来的五两银子呢?见银子半天也没拿出来,记录的人喊了句“没有钱你参加什么选妃,想要麻雀变凤凰?做梦!”
昆璇一把扯住了记录者的袖子“我认识陛下,你让我参赛吧!”
“你认识陛下?”记录者冷哼一声“若是每个人都这样说,这钱是收还是不收?”说罢,摆了摆手,身旁的侍卫架起昆璇就丢到了外面。
“听说了么,那个昆溯的姐姐还想要麻雀变凤凰当皇妃,结果连参赛的钱都没有,就被人家赶出来了。而且啊,据说还撞破了头。”
昆溯的心里咯噔一下,奈何他无法走出这个风月居。
明日就是他昆溯的开苞之日,他苦笑一下,闭上了双眼。
风月居的妈妈就知道昆溯会是她的摇钱树,果然,有人愿意出三千两黄金来给昆溯赎身,来的人还是公主殿下。
昆溯这是走了多大的运!
昆溯看着面前那个人人相传淫荡的公主,冷哼了一声“得到我不仅是靠银子,还得满足我一个愿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