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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之信好像是有目标的径直往楼上去,对于跟班兼临时秘书的倾笋不得不小跑着跟着,踩着高跟鞋在这空寂而又旷远的大酒店里小跑着。
“踏踏踏……”的声音格外刺耳,突兀而又略显阴森。
倾笋被自己的脚步声给吓到了,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
但是,这酒店实在太过于诡异,尽量轻柔也做不到不发出声音。
简之信在走了几步之后,发现身后的声音越发的微弱,他顿了顿脚步转身看去,却见那个女人立刻正皱着眉头像做贼似的小步走着。
那苦恼又犹豫的小脸瞬间令他感到愉悦。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却又飞快消失不见。
在她看过来之前转回身,不过这回,简之信步子稍微迈得小一些,尽量让身后那个女人跟上自己。
令倾笋疑惑的是,这间酒店怎么一个服务员都没有?
本来就诡异的店更加透着不寻常的阴森。
倾笋不禁浑身一颤,鸡皮疙瘩落了一身,她搓了搓充满寒意的胳膊,跟上懒神之后,不住的拿眸子望向身旁的男人,却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双手插在裤兜里,冷漠而冷峻。
有好几次她都想要问他到底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因为这七绕八拐的都绕了好几条幽长的走廊,都还是看不见尽头。
终于,在她精神和肉体都倍受摧残的边缘,他们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这是一间很独一无二的房间,光从外观看就很是奇特,像欧美风范,却又夹杂着古典韵美。
连房间门把柄都是门环做的。
倾笋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简之信在房门外矗步停顿了几秒方才拿起钥匙打开这间被尘封记忆的房门。
一扇房门打开,倾笋却意外的感觉到像是打开了一扇很有故事的房门一般。
她有些震惊的看着房间内的各路摆设,全是中国式古代夹杂着现代的装设,但是,意外的是,很多物体上的灰尘不知道积满了多厚,显示着这房间被尘封了很多年。
倾笋又是疑惑又是惊讶,这里……不是酒店吗?怎么会有这么一间布满了灰尘的房间?!客服不用打扫的吗?
还有,怎么美国酒店还有中国式的房间装潢?
诸多疑问压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不去,她正想要问懒神时,却在看见那独立矗立在窗边的落寞身影时,所有的疑问全部梗在了喉咙口。
她何时见过这个模样的简之信?!!
光是上一世,她看到媒体报纸上全部是他光辉的一面,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的孤寂落寞的一面。
那好似被抛弃、无助的背影,是那个被传得神呼其神的简之信么?
为什么此刻他太过于落寞的背影,令她的心为之一疼。
倾笋皱了皱眉头,他为什么会散发出那种寂寥的气场?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方才意识到,洁癖如此严重的他,竟然在这布满了灰尘的房间里待着,还待了如此之久。
难道,这间房间,对他来说,有故事?
心里瞬间五味杂陈,倾笋突然涌起一种想要知道他的一切过往的冲动,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此刻如此孤寂的背影。
意识到自己竟然仅仅因为这么一个背影,而突然的浮现如此之多的情绪,也仅仅因为这么一个背影,她竟然控制不住的心疼。
她,为何会如此?
皱紧了眉头捂住左心房的位置,倾笋脸色变了变。
“不适应?”
突兀响起的冰冷嗓音惊回倾笋的思绪,她猛的抬眸,却被他那泛着冷光的眼眸给吓得一退。
简之信见她又用那种目光盯着自己,他忙收敛了眸子里的冷意,朝她靠近了一步,却见她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不住的后退。
简之信猛的顿住脚步,深邃的墨色眼眸眯了眯,紧抿着薄唇沉默着盯着她,眉宇间隐隐约约透着股复杂。
沉默不语了好一阵,眸子里的深意越发的令倾笋心惊。
“我就这么令你害怕。”
倾笋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却在他突然开口之后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潜意识的怕他怕到如此地步。
“不是……我……”他的神色太过于复杂,动了动唇,一时竟然令她想不出什么话语来回答。
“这里尘封了五年。”
简之信突然转身不再看她,冰冷的嗓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但敏感的,倾笋还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沉重。
心猛的一颤,倾笋抬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那早已转过身的背影,想要说的话,却因为他那突兀的沉重而梗在了喉咙口。
五年?尘封?
原来单单是这间房间被尘封了五年?
为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这房间,所以他才会盘下这酒店?只是,为什么现在才来?
带着一系列的疑惑,倾笋却不敢问出声,生怕自己问出声,会破坏这里的宁静,更加的,是怕惊扰那个此刻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懒神。
简之信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意味不明的摸了摸那沾满灰尘的灯笼。
眸子里有痛苦,有回忆。
最终,几不可察的幽幽叹息猛的在房间里响起,倾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紧紧的盯着今天很古怪的懒神,却没再发现再有什么声音从他身上发出来过,仿佛刚才的叹息的确是她的幻听而已。
但是,倾笋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那声叹息的确从他嘴里溢出。
再细看,简之信却再次向她转过身,脸色忽的比之前都还要冷漠,面无表情的径直吐出“走”这么一个字,便同她擦肩而过。
突然的冷峻,倾笋懵逼了半响,直到这阴森至极的房间里透出的森森冷意刺激得她头皮一麻,她方才惊醒,赶紧迈着腿踩着高跟鞋跟上那个甩了她好长一段距离的男人。
直到回到了国内,倾笋都还没有搞明白自己到底和他去了干什么,因为所谓的实地考察,只不过看了一间古怪的房间而已。
所谓的签约,她并没有看到懒神出去和谁谈过合同或者是交谈过。
她一直很疑惑,简之信分明没有真正让她作为一个酒店经理参与这件事的目的,让她一同去,好像带着她并不清楚的动因。
至于是什么,她完全懵逼。
曾旁敲侧击的问过罗琦,甚至软硬兼施,但是,罗琦除了其他好说话,愣是关于那个古怪的房间的事情只字不提。
这越发的让倾笋好奇了,那个房间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每次她提到,罗琦就能脸色变了一次?
而且自从上次美国之行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懒神,可以说,是他没再叫过她,倾笋心里五味杂陈,不过,她没有太多精力去管这些。
因为还有很糟心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
这天,倾笋被女瓦一个电话给叫去接她那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弟弟。
知道她有时候忙,倾笋接送那个团子已经是常事。
但是,在抱着嘟嘟来到女瓦的蛋糕店时,眼前的一幕令她火冒三丈。
只见店内混乱不堪,老板娘和几个员工纷纷面红耳赤的带着愤怒盯着场中那个嚣张的女人。
而女瓦此刻左脸已经红肿,被那女人正指着鼻子骂,明眼人都能知道刚才她经历了什么。
“赶紧给我跪下道歉!否则!信不信我让你们这个破店在全国都开不下去!!”
“没门!有种就冲我来!”女瓦恨恨的瞪着她。
“哟呵,还敢瞪我?贱人!找死!”那女人抬手就要一巴掌下去,却扬在半空中时猛的被一只横插过来的手有力的拦截住。
“中国还有王法吧。”
拦住的正是倾笋,她抓住女人的手微微用力,皮笑肉不笑的冷眼盯着她。
“你……你他妈又是哪根葱?!找死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么!敢抓我!贱人!给我撒开!”
“贱人骂谁呢?”
“贱人骂你!!”
“噗嗤……”
女瓦首先禁不住喷笑出声,老板娘已经几个员工也很解气的笑了笑。
那女人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双眸狠毒的一眯,愤怒之色不亚于表,“贱人!敢骂我!!”
说完便想要抬起另外一只手朝倾笋抽去,倾笋冷笑一声,抓握她的那只手猛的用力,长长的指甲狠狠的陷进去她的肉里。
刺耳的尖叫声瞬间响起。
“啊!!贱人!!你……你给我撒开!!撒开!!!”
“道歉!”
“放你娘的屁!我才不……啊……”
倾笋发了狠的抓握,论打架时挠人,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不然,她这指甲留着也不是白留的!
女人瞬间疼得脸色都变了变,想要抽她的另外一只手刚想要手脚并用,却被倾笋察觉直接横手一扣,直接将她的手倒扣在她背上。
瞬间,那更加凄厉的尖叫声响起,女人痛得赶紧道歉。
“对……对不起……”
眼泪汪汪,女人此刻要怎么狼狈就怎么狼狈。
倾笋冷笑一声放开她,一时不备,却被她一下子挥手打来的巴掌直接扇在脸上。
“笋子……”女瓦一脸担忧,赶紧上前来看她。
倾笋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揉了揉被打疼的脸颊,倾笋冷笑一声看向依旧嚣张跋扈的女人,转了转手腕,朝她皮笑肉不笑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