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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宛若清风,入了徐翦的耳,抚了徐翦的心,压住了徐翦的恨。
带着无限期许与略微惶恐回头,徐翦看着那一袭月白衣裳着身,朝他翩跹而来的小女儿,滴答滴答的眼泪落在这玉石地板之上。
留下满地清脆。
徐明朗当即从席位上起身,林雁脚下的步子极快,一家人全都朝着徐明月而去。
没有人责怪徐明月缘何没有如期出现在预定地点,没有人询问她这一身衣裳从何而来。
作为家人,他们只来得及心疼徐明月今日的这一番遭遇。
“幺幺,别处可有受伤?”
“阿娘,莫担心,无事。”
关怀与担忧的言语绕在徐明月耳畔,徐明月柔柔安抚好慌乱的家人,用余光打量着殿内的情状。
看来,她现在来的刚刚好。
越过爹娘与兄长,徐明月朝着金殿之上的人叩首,将今日这一出戏导完:“明月来迟,请皇上皇后恕罪。”
谢崇玉和谢崇安同时看向跪地的徐明月,两人容色都有些复杂。
谢崇玉今日未能在那御河之中与徐明月发生肌肤之亲,徐明月又以这般完完整整的模样归来。
那今日这罪名,必然要有人来顶替。
在无人注视的角度,谢崇玉抬头与赵盈对视,带着直白的渴求。
赵盈掐入掌心的护甲被生生扯出,紧绷的神经让这钻心的疼痛变得细微,轻柔的言语透出担忧:
“明月快起来,怎生这般晚才来?”
低着头被众人忽略的庆嬷嬷越过众人,走到徐明月身侧,朝着帝后福身:
“明月郡主一片菩萨心肠,好不容易靠着自己从御河中游出,保住了性命,却因见到奴婢在御河边中暑晕倒,硬是忍着浑身狼狈救下了奴婢。”
“奴婢这身子骨也不争气,这一救又耗费了好一番时辰,这才来的这般晚。”
“今日这等场合奴婢本没有资格来,但奴婢怕郡主被误会,只得腆着老脸来了这大殿。”
“请皇上与皇后恕罪。”
有她庆嬷嬷作证,徐明月从那御河之中起来之时就是清清白白的,任何人都别想用这般理由攀扯徐明月分毫。
徐明月这救人的良善之名,自当得到应得的褒奖。
谢晏瞧着殿内的庆嬷嬷,原本带怒的容色闪现了几分柔和。
宫女连忙给庆嬷嬷添上座位,谢晏亲自扶着庆嬷嬷坐下。
赵盈的贴身嬷嬷则趁此契机,悄无声息离开了大殿。
“朕早就和嬷嬷说了,但凡出门一定要带上宫女,你这要真出了意外,朕当怎么办?”
庆嬷嬷低垂的眸子含着温柔的浅笑:“奴婢得皇上眷顾,这不就算出了事,也有明月郡主这福星来救了奴婢。”
谢晏看向徐明月的目光柔和,转头看向赵盈叮嘱:“皇后,晚些时候让太医给嬷嬷瞧瞧,日后但凡出行,必然要有人跟着。”
赵盈也跟着走下金殿,将还跪在地上的徐明月扶了起来:“臣妾知晓,庆嬷嬷今日康健,的确得多亏明月郡主。”
“臣妾想着郡主今日所行之善举颇多,您不如赏明月郡主一个封号如何?”
徐明月听着这建议,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谢晏和赵盈都不知晓她的名,便是她的封号。
不过徐明月也不在乎,他们爱封便由他们封去。
谢晏觉得赵盈这般话头跳得还算不错,转头又看到了谢崇玉眼中透出的讨饶之意,怒火也到了可以压制的地步。
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谢晏道:“都起来吧。”
“儿臣多谢父皇。”
所有的混乱一瞬回归了秩序,拥挤的金殿在此刻重新变得宽敞,谢晏坐上龙椅,思索了一瞬,道:
“今日这中秋宴是在长乐宫举办,朕便赐‘长乐’二字予郡主为封号,为表彰郡主今日这一片善心,明月亦可同享正二品之俸禄。”
长乐宫乃帝后之寝殿,大瑜一朝更未出过正二品的郡主,谢晏此举是在向徐翦施恩,他要将今日这一出闹剧彻底掩盖。
毕竟,徐明月也没出事。
徐翦对这般处置自然不满,拦住徐明月谢恩的动作,将所有家人护在身后:
“今日之事本来便是被人构陷,老臣不要这赏赐,老臣要替自己的女儿讨一个公道。”
惯来听话的臣子今日这般难搞,谢晏余光扫过谢崇玉,所谓的真相其实已经人尽皆知。
可谢晏属实喜爱这小儿子,若是背上这样的骂名,日后纵然成了东宫也会留下骂名。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那被指认的女子自席间走出,红肿着眼眶跪在金殿之上:
“臣女因着嫉妒郡主才貌双全,不仅这满京城的勋贵倾慕于她,就连两位王爷也是非她不娶,臣女一时想岔便踢了郡主一脚。”
“臣女只是想毁了郡主名节,让她早日嫁人,臣女没有坏心思的。”
谢晏看了一眼赵盈,随手一挥,跪在殿前的女子便被拖了出去,而其家人也被带离席间。
伴随着板子落下的声音,一豆蔻年华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惨死。
行刑的侍卫自殿外归来,将行刑的结果禀报,谢晏笑着看向徐翦,眼中的意味亦很直白。
他希望徐翦见好就收,今日得了这么大便宜,该知足了。
所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来就是无稽之谈。
权力之下,本来就能指鹿为马。
徐明月越过徐翦下跪谢恩:“臣女叩谢皇上隆恩。”
“哈哈哈,平身。”
满意的笑声自金殿之上传来,谢晏越看徐明月越满意,当即便又想成全谢崇玉今日这一番心思的念头:
“明月小丫头,孤的两个儿子都爱慕与你,你可有瞧得上的?”
话音甫落,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被踹到金殿之内,一路滑行,将那莹润的玉石地板染红。
异动突生,林翦和徐明朗赶忙将林雁母女护在身后,金殿之内的所有御前侍卫将金殿上的帝后围住。
谢请尧跨过金殿的门槛,一步一步走到了这朝臣勋贵眼前。
墨色的袍子染上湿漉,水意顺着袍角滴滴落在地上,慢慢蜿蜒积蓄成了一条血河。
此时的谢请尧脚下只踩着一具尸体,可这浑身血腥证明了其是踏着尸山血海而来。
缓缓扯动僵硬的唇角,脸上干涸的鲜血在这一瞬撕裂,染上鲜红。
“皇叔,这皇位,你该还给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