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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下马匹绕过转角,马上就要进入朝镇国公府和清园而去的官道。
谢清尧替徐明月戴上一直放在怀里暖着的手套,将手里的缰绳递到徐明月手头:“坐稳些,别摔倒了。”
徐明月点头应允,谢清尧一跃落到另一匹马上,微微跑了几步,重新与徐明月并肩前行。
侧目看了一眼谢清尧,徐明月揶揄道:“亲的时候一点都不见收敛,我还当你不怕呢?”
谢清尧其实已经在竭力收敛了。
但徐明月这话落下之时,谢清尧便知晓此次的收敛,是此后很多次的极限。
他不能让徐明月觉得不舒服的。
“我的确不怕挨打。”
话只说一半,谢清尧非要等到徐明月回头,才继续道:“我就怕自己挨了打,你心疼到饭都要少吃几口。”
徐明月瞥了谢清尧一眼,倒也没有否认。
谢清尧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徐明月的确比谢清尧自己,更心疼他。
嘴角弧度浅浅,透着愉悦:“这事你不仅要知晓,更要时时记住,我家阿尧也是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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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一过,这京城便从热闹中脱身,回到了曾经的按部就班。
新年的第一个早朝刚结束,徐明卿便被海公公带到了勤政殿内。
春节期间殿内的声色犬马已经被替换,皇权的端肃重新展露与众人跟前,然徐明卿甫一入殿,便闻到了透着艳与媚的熏香之味。
而这般味道,徐明卿在孙以成的府上经常闻到。
不用任何猜测,李兰儿为了笼络谢晏的心,用了些许不入流,却又不至于当即伤害谢晏身子骨的东西。
待在殿内等了一炷香的时辰,换上舒适衣裳的谢晏出现在了殿内。
再度正衣冠,徐明卿朝着谢晏所在之处磕头:“臣徐明卿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晏随意挥手,海公公走上前去将徐明卿搀扶起身。
“谢皇上。”
稳步走到窗前棋盘前,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徐翦那老小子同朕对弈从未赢过,朕今日要瞧瞧明卿这一手棋艺如何?”
棋如人生,谢晏要在棋局之上看到徐明卿的本事。
没有本事的人,扛不住谢晏要交出去的担子。
徐明卿轻笑,于谢晏对面入座:“父亲一介武将,自然是要听皇上这运筹帷幄之人的指点,纵然到了下辈子,也必然不是皇上的对手。”
“朕让你三子,等到你赢了,你我君臣再说旁的。”
朝着谢晏拱手,徐明卿并未推完,大大方方的率先落下三子:“请皇上赐教。”
五局棋从日上三杆下到日头西垂,中间休息之间隙,君臣二人还一道用了顿午膳。
这五盘棋,徐明卿从第一局输到了第五局,从未赢过。
但随着轮次的递进,徐明卿一局比一局布局精密,一局比一局输得少。
等到最后一局时,徐明卿只输了半子。
一国之君面对这般年轻有为的臣子,爱才之心有之,却绝对不能接受自己会输给他。
能赢君王之棋的人,并不一定能力要多卓绝,但必然是深得皇上信任之人。
而今时今日的镇国公府,无一人有这般资格。
谢晏将最后一局棋纳入眼中,唇角轻勾弧度,端起茶盏便饮了起来。
自镇国公府而出的朝臣,惯来是出了名的直性子。
如今到了徐明卿这一代,倒是出了徐明卿和徐明月两个沉得住气的后辈。
谢晏想到了林雁,也下意识将林雁和赵盈做了对比。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家族若想走向更强盛的未来,挑对一个主母显得尤为重要。
“明月那小丫头,准备何时和清尧成婚?”
徐明清也将茶盏端起,茶盖掠过氤氲,茶香四溢:“父亲找臣一道闲聊过,但也没有定下来。”
微微抬头,余光看向谢晏身上,徐明卿道:“家中还是想等到臣能将镇国公府门楣撑起之时,再让臣妹风光出嫁。”
徐明卿将镇国公府的欲望摊在台面之上,他们还是在乎这些个名声与地位的,也希望自家嫡长女能在花团锦簇之下出嫁。
而不论是从徐翦口中说出的退,还是今日从徐明卿口中说出的留,都是为了徐明月。
“明月同清尧也真是缘分天定,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在一处,就连朕替他们高兴。”
徐明卿将茶盏轻轻放到桌上,朝着谢晏所在之处叩拜。
“皇上是天子,这所谓的天意,便是皇上之圣意,殿下和臣妹能走到一处,全仰仗皇上您这天子的成全。”
“明卿觉着,朕能主宰这天下?”
“您已经是这山河之主,这天下本来就已经是由您主宰。”
谢晏没有及时撑起门楣的权柄递上,徐明卿选择了更直白的投诚:“臣,自当舍命替皇上效犬马之劳。”
谢晏沉沉看向徐明卿,读懂了徐明卿今日的一退再退。
这小子是因着徐明月下聘那日的意象,担心让皇权的利刃再度对准徐明月,才不得不走到谢晏跟前,用自己一生的仕途来换徐明月的欢愉。
“起。”
热茶再度被续上,谢晏两指叩响小木几,徐明卿将衣袖之中那被一分为二的账本,一道递到谢晏跟前。
谢晏开始拿着账本翻阅,徐明卿低低将德水所发生之事的前因后果说给谢晏听。
“孙义成是因着意图拿这个账本威胁成王,让成王替他遮掩贪腐赈灾银之事,才被成王殿下亲手所杀。”
“这份账本的上半本主要指向孙义成从这等生意中抽取的额外好处,而这下半本指向的则是李岩之从中牟取额外之利益。”
话,点到为止。
这些个被层层盘剥的好处,最后损害的是谢晏本人的利益。
谢崇安选择杀孙义成灭口,在谢晏看来,自然是谢崇安从中牟取的暴利超过了谢晏这君王。
“明卿想要什么?”
“臣想得君王重视,替皇上效命,重振我镇国公府之威。”
这等言语自然是场面话,至于场面话之下彼此得底牌,他们都一清二楚。
昔日替谢晏牟取源源不尽利益的盐铁生意,如今从上到下处处都充满着不确定,甚至于他嫡亲的儿子,如今也在算计于他。
被陷入盐铁生意之局的所有人,都应当被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