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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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十来名刺客从天而降,迅速与谢崇安及其暗卫迎面对峙。

    短短几个回合之下,竟然与谢崇安亲自挑选的护卫隐隐打成了平手。

    须臾之间,情势骤然生变。

    一名刺客手中握着的剑刃,趁着谢崇安迎击刺客之际,直接挑向谢崇安右手的手筋。

    剧痛袭卷,谢崇安手里握着的剑刃应声落在地上。

    眉眼阴沉,一手扣住那鲜血喷涌的手臂,连续几个回环踢,将那刺伤自己的刺客重伤。

    坐在马车内的柳绯瞧见谢崇安手腕处不断涌现的鲜血,颤抖着爬下马车,钻进了离谢崇安最近的那个车轱辘下头。

    剑光四散,在谢崇安被旁的刺客牵制之际,那晕倒在地佯死之人静静抽出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王爷,小心。”

    伴随着这声竭力呼叫,是躺在地上之刺客的奋力一击,以及谢崇安后背多出的,那抹熟悉又陌生的温热。

    柳绯,刺客,鲜血。

    这三种要素凑在一处最终形成的组合,让谢崇安眉心一下接着一下跳动,似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肌里的阻隔,跳到谢崇安跟前索要自由。

    一掌拍向那手握匕首的刺客,却因其闪躲而只落在了其肩胛骨之处。

    谢崇安强忍手筋被挑断的痛,转身接住柳绯。

    动作,稳重得一如往昔。

    瞧不出右手再无练功之契机。

    四周陷入莫名寂静,所有厮杀之声都入不了谢崇安的耳,甚至于柳绯难耐的呼痛,谢崇安也听不见。

    目光所及之处只那直直插入柳绯胸膛的匕首,以及那将衣裳浸润的鲜红。

    脑海莫名闪过一个画面,宫墙,插了满身的剑刃,以及将地面浸润的鲜红。

    可那人,不是柳绯。

    那是谁,那是谁看向他的眸光,含着那般极致的怨恨?

    驰援的暗卫从前方涌来,四周的刺客死了一半,逃了一半。

    暗巷深处只余下遍地尸骸,以及被暗卫围在中间的失神的谢崇安,和奄奄一息的柳绯。

    小板子瞧见谢崇安这般伤势,赶忙安排暗卫去将郎中提来,自己转身爬上马车拿出药箱。

    没敢直接扯出谢崇安那被柳绯压在身下的手,小板子只敢跪地请示:“王爷,奴才替您包扎伤口。”

    闻言骤然回神,眸光阴狠的不似往日的谢崇安,却缓缓在平静之中回神。

    没有当即将手抽出,谢崇安小心翼翼抱着柳绯从地上起身,将那昏迷之人抱上马车,任由暗卫朝着城中医馆走去。

    沉默的将那止不住喷涌鲜血的手抽出,脑海中的红与眼前的红揉合成一团,全部变成了柳绯的鲜血。

    低头看着手上的鲜血,谢崇安容色被迷茫充斥。

    柳绯很怕死。

    柳绯很想活。

    柳绯为了救他,连命都不要了。

    目光总算落在了柳绯冷汗不止的脸颊之上,谢崇安的嗓音,染上了颤抖。

    “柳绯,你莫怕,本王会让你活。”

    被暗卫提了一路的郎中,被稳稳放在了地上。

    马车停下,小板子将马车车门推开,马车内一盏盏烛火被点亮,郎中跪在地上看着柳绯的伤势。

    谢崇安未曾说话,郎中却已经被吓到慌了神。

    一手探上柳绯的脉,一边借着烛火看向那从伤处汹涌流出的鲜血,郎中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这般深的伤口,郎中压根不敢拔剑。

    面对谢崇安这番阴沉的沉默,郎中更不敢说他自己,救不活眼前这奄奄一息的女子。

    “能救吗?”

    没有等到答案,谢崇安侧目看向小板子,那郎中便直接被踢下了马车。

    “救不了你却敢耽搁她的时间,所以你该死。”

    这般论断落下,黑夜的京城街道之上,已然多了一具尸首。

    而这个夜晚,京城多出的尸首,远远不止这一具。

    那些个往日最具美名的郎中,但凡在这个夜晚替柳绯把过脉的,都在这个夜晚将性命交待了出去。

    怀里所抱之人的呼吸羸弱到难以触碰,谢崇安闭上眼眸问:“徐明月在何处?”

    小板子的腰沉沉弯着:“郡主这些日子没有任何举动,日日都在国公府绣着嫁衣。”

    生平第一次,谢崇安庆幸自己未曾和徐明月闹到势同水火之地步。

    生平第一次,谢崇安感激自己和谢清尧,成为了盟友。

    生平第一次,谢崇安小药王是徐明月,而嘴角染笑。

    徐明月是一个真正的医者,柳绯与权斗无关。

    徐明月会救柳绯。

    抱着柳绯站在镇国公府门之下,听到这般动静的徐明月自望舒楼而出,对柳绯如今所受之伤势已经有了清晰认知。

    未出府门缘何能这般快知晓柳绯之伤势?

    还不是隔壁那祖宗外出归来,瞧着谢崇安被刺就让暗卫去插了一脚。

    那人可记仇极了,始终记得谢崇安那只手曾经摸过她的丹青,如今就算不能杀,也是要教训一番。

    至于柳绯今日所受之伤,亦是谢请尧安排手下之人所做。

    那人甚至对于自己手里的人,能将那剑伤刺得那般好,而透出几分等着被夸赞的欣喜。

    摇着头笑了笑,徐明月忽然生出了新的念头。

    要是让谢清尧知晓上一世的谢崇安是哪般对她,这人现在必然顾不得什么大局,谢崇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惨剧,必然从今夜开始。

    担架抬着柳绯入了客房,灯火将屋子照得透亮,除谢崇安之外的所有男儿全部都被清退出去。

    甜甜不住将各色刀刃递到徐明月手边,柳绯握着帕子不住给徐明月擦着那会遮住眼帘的汗水。

    徐明月手下之动作又快又稳,当着谢崇安的面将那离心脏只有半寸之远的匕首取出。

    “叮当。”

    是匕首落入铜盆之中的声响,也是那失了匕首阻挡之胸膛,鲜血喷涌的呈现。

    床帘,地板,床榻,和谢崇安的脸上,都被飞溅的温热鲜血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