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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血腥与杀戮中走出的君王,吐出的威胁亦被锐利的匕首包裹。
传入耳中的每一字,都仿若直接扎在吴一落的心口,意图要了她的命。
吴一落,也是怕死的。
吴一落害怕到,没有力气挺直腰背看清谢崇安如今的容色。
贴身婢女的鲜血顺着匕首砸在地上,流到吴一落手边之时,吴一落的头皮猛然一紧。
如今被挟持的婢女,是这庄子里唯一能猜到徐明月藏身之所的人。
她不能寄希望于一个婢女会为了保护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而宁死不屈。
她要,努力将时间往后拖。
双眸紧紧闭上,吴一落朝着谢崇安磕头。
“不知皇上为何而来?”
谢崇安一个眼神,看守庄园的管家便被谢崇安的人挥刀斩杀。
笑着将匕首收回,环视跪了满地的斗升小民:“你们替朕告诉你们的主子,朕是为何而来?”
“说得不好,朕就只能要了你们的小命咯。”
透着死气的沉默袭来,跪了满院子的仆从容色煞白,匍匐的脊梁被汗水浸润,又被恐慌推到不住颤抖。
他们,想说。
可他们,不知。
谢崇安重新握住匕首,三步走上前,又亲自结束了一条人命。
“朕再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再无人告诉你们主子朕为何而来,朕就让你们去阴曹地府托梦告诉她。”
吴一落看着死在眼前的两人,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沉,闭上的眼眸热泪涌现。
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君王,又要如何带着这天下百姓走向安宁。
吴一落宁愿独自扛着这些无辜的人命,也不能将那个能带着天下女子踏出另一条生路的徐明月,死在这个庄子。
瘫软在地的婢女拿出帕子捂住脖颈,站在谢崇安身侧离死亡最近的她,嘴唇几度张合。
她不想死。
“皇上,五日前我家夫人的确救了两人回来,那个男子不知何时离开的庄子,那位夫人女婢在那间厢房见过。”
谢崇安笑得愈发邪肆,一脚挑起吴一落的下巴。
将两人之间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
认出吴一落的那一瞬,谢崇安就知道徐明月和谢清尧必然是被她所救。
刚才的两条人命,是给吴一落不听话的小小惩罚。
“我说是谁呢,吴姑娘这是救徐明月救上瘾了?”
吴一落抬头,总算有了和谢崇安对视的勇气:“民妇救的不是郡主。”
一人之死,若能有幸获得千万人生,吴一落觉得自己活得值。
“狡辩。”
漫不经心的开口之后,谢崇安直接结果了那婢女的命:“吴姑娘自己铁骨铮铮,看人的眼光倒不太好,此等背主之人的确该死,朕亲自动手是她的荣幸。”
谢崇安不太喜欢腰杆子太软的人,更不喜欢当着他的面腰杆子太硬的人。
亲卫在谢崇安的示意之下,朝着那婢女所指的方向快速跑去。
谢崇安这个一国之君,自然不可能亲自去迎徐明月这必死之人。
手中的匕首转而落在吴一落脸上,阴沉的嗓音染上兴奋:“你说,朕是当着徐明月的面杀你,还是现在杀你?”
自问自答:“朕等不了了,朕要当着徐明月的面杀了你。”
从凉亭起身,吴一落被两名侍卫押解着朝后院厢房走去,抬头看向远处的袅袅炊烟,吴一落银牙一咬,拼命朝着谢崇安撞去。
阔步朝前走的谢崇安被这一撞,脚下一个踉跄,在小太监的搀扶之下才站稳身子。
转头迎着吴一落走来,谢崇安猛的一脚踢向吴一落的胸口,将其踢出数十步的距离后,又握着匕首朝着吴一落走来。
手中的匕首直接穿过吴一落的手掌,谢崇安用龙靴堵住那汹涌的鲜血:“朕会将吴姑娘折腾到只剩一口气后,再五马分尸。”
口中腥甜异常,吴一落浑身的筋骨仿若谢崇安给踢碎:“皇上为…为这山河主,我今日…不死,来日…必会死。”
谢崇安拧着眉头看着眼前柔弱到他轻而易举就能将其杀死的女子,脑海中忽然涌现谢晏曾对他说的话。
【没有百姓,没有朝臣,便没有了驾驭与权力,更没有了为所欲为。】
杀戮,最终还是压住了那试图觉醒的为君之仁心。
手里的剑刃微抬,朝着吴一落的胸膛刺去。
玄扇将夕阳折射,直接朝着谢崇安握着匕首的手袭来。
匕首应声落地,谢清尧握着剑刃朝着谢崇安袭来。
数千侍卫立即将谢崇安护住,谢清尧没有恋战的意图,直接提起吴一落的衣领朝徐明月的住处一路杀去。
厢房内的斗争早已开始,徐明月浅紫的衣裳重新染上鲜红,手里握着匕首在试图抓捕她的侍卫之间灵活逃窜。
在看到谢清尧的那一瞬,徐明月甚至还抬头朝着谢清尧明媚一笑。
似乎在炫耀自己拖延时机的本事。
将吴一落塞进床底,谢清尧将这屋内伤过徐明月的人尽数斩杀于剑刃之下,才将徐明月搂入怀中。
“娘子威武,为夫又为夫人之风采折服。”
屋内所有侍卫都被击退,谢清尧将房门关上,一手提着桌角,用那数百斤的木桌将房门堵上。
“去调遣暗卫了?”
“去接岳父了。”
“阿爹何时来?”
“为夫比岳丈脚程快,岳丈估摸着还要两刻钟的功夫到。”
可能,还会更快点。
弓箭穿破房门朝着屋内胡乱扫射,徐明月看着吴一落那满身鲜红,与谢清尧眼神碰撞知州,在谢清尧的掩护之下直接钻入了床底。
匍匐的姿势不好行针,徐明月先给吴一落喂了药丸,紧急封住吴一落的几处大穴位之后,安抚道:
“你只管歇息,有我在必保你无碍。”
“我阿爹马上就来,你和你的家人,我和夫君都会护住。”
谢清尧握着剑刃将所有箭矢斩断,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回头看着躲在床底的徐明月挑眉。
笑着瞪了谢清尧一眼:“德性,再敢受伤,要你好看。”
“遵命。”
对抗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朝着屋内袭来的箭矢越来越少,外头的厮杀对战之声传入屋内。
谢清尧将堵住房门的桌子挪开,朝着床底下的徐明月挥了挥手。
有些像在哄自己心爱的小狐狸出来看这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