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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一截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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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着复杂而又忐忑的心情等待着老爸和大伯他们的商议,不过商议的结果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出现什么转折,照大伯他们的意思,是让我暂时按照对方的意思把婚结了,至于后面的状况,我们不知情,所以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我改变了以往极力反对的方式选择了沉默,我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了,我必须顾全大局,为这个家着想,只要我按照对方的计划把事情进行下去,我想有些东西总会浮出水面的。

    这个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三天的时间,我们家里人筹备齐全了所有结婚所需的物品,还有聘礼等,就连结婚的日期都已经定下来了。而且这个日期,就是把这个事情定下后的第四天。

    这件事情不可谓不仓促,不过好在家里人什么都准备好了。我知道大伯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因为孩子在张文静的肚子里,时间不等人,而且这玩意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

    很快,我又迎来了对于任何人来说一辈子最为重要的事情,结婚……

    似乎对于所有人来说,结婚都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因为在我们的认知里,每个人的一生就只有这么一次婚礼,虽然现在的社会很多人并不是这样的,我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如果算上如烟这个谜一样的我都无法确定是人是鬼的女子的话,我这已经是第二次结婚了,不过这件事,现在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因为除了我之外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小叔,已经不在了。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很羡慕,毕竟我这个年纪已经是第二次结婚了,而且每一个新娘都是长得那么漂亮,并且显得那么神秘。可惜我并不想要这样的艳遇,也没心思去追寻什么所谓的神秘了。如果能够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一辈子安安稳稳,我觉得结婚这种事,一辈子有一次就足够了。

    可惜,我显然并没有这个命。

    是的,就是命,我只能用这个字来形容了,虽然我不相信命,也不会认命。

    婚礼对于城市里的有钱人来说可能显得有些简陋,但对于我们这样的山区来说,已经很隆重了,即使做戏,我们家也算是把这戏给做足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我结婚,家里的长辈自然格外的开心,不过这种开心的笑容背后,还掩藏了一种浓浓的担忧。当然这种担忧是外人所不能看出来的,只有我心里清楚。

    我几乎实在一种麻木到没有任何情绪状态下走完了婚礼所有应该走到的程序,等所有前来贺喜的人都走完,家里就再一次陷入了宁静。而且这种宁静是不同于以往的宁静,其中还夹杂着沉闷和压抑,仿佛一块砖头,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让我们有些喘不过气。

    我坐在洞房的沙发上看着身着红色婚纱的张文静,满屋子的红光似乎都被她一个人牵引过去了,即使那燃烧的红色蜡烛,都在她身上的红装下显得黯然失色。

    很难得的,我看到张文静的脸红了,而且那种红,红的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来。

    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经常和我吵架的小丫头了,她变了太多太多,变得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说是洞房花烛夜,其实我就那样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夜,一直坐到屋子里的红色蜡烛全部燃烧殆尽,一直坐到窗外开始透进来黎明的曙光……

    也许有的人不相信,觉得孤男寡女在新婚之夜不可能不做点什么,但如果你能想到自己娶得是一个怀着三四个月身孕,并且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女人,那么你就会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了。

    张文静也在床上坐了整整一夜,一晚上我们没有说过哪怕一句话,只有相对无言,然后彼此沉默。

    我抽了整整两包烟,满地都是烧到尽头,或者只燃了一半的烟头,横七竖八的躺在洞房地面上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天亮以后,我才看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了,我实在太疲惫了,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疲惫到了极限。现在我只想休息,不管是偷懒也好,给自己放个假也好,总之我暂时的需要把所有的问题抛在脑后,然后好好的休息。

    可惜潜意识里,我依旧没能让利一放松下来,即使睡着了,我的神经也完全处于绷紧的状态,这使得我睡的机器不踏实,一直都在做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噩梦,最后我甚至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我掏手机看了看,才十点多,我睡了三个小时左右,但我却感觉仿佛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我甚至有点搞不清楚梦境和现实。因为那种梦境太清晰,太真实了,就仿佛是亲身经历。

    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然后我开始回忆刚才的那个梦境。梦里有一个小孩,很小很小,应该是刚生出来的,浑身鲜血淋漓,但他却会跑,一直追我,而且发出那种诡异的冷笑……

    “你醒了?”张文静的声音传来,同时把一碗汤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你去床上睡。”

    我没有说话,拿起汤勺在碗里搅了几下,刚舀起一勺汤,就看到汤勺里舀出来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汤里的东西,那是一节手指。

    “啊……!”张文静忽然尖叫一声,直接退出去好几步,然后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显然她也看清楚了我舀在勺子里的东西。

    我强忍着恶心的将要吐出来的冲动,把碗抓在手里,然后狠狠地拍在了茶几上。

    一身脆响过后,瓷碗四分五裂,由于我的手掌摁在陶器碎片上,加上用的力度太大,手心当即就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疼的我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再看茶几也被砸出了好几条密密麻麻的裂缝,一直蔓延到边上,不过茶几却并没有完全碎裂,而是很微妙的连接在一起。

    我抬起手掌,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掌心突突往外直冒的鲜血,然后抬起眼睛看向缩在房间角落里惊慌失措的张文静,用一种近乎没有情绪的声音问对方,“这节手指哪来的?”

    “我不知道。”张文静带着哭腔拼命的摇头。

    这一瞬间我彻底疯狂了,眼睛都开始充血,我能感觉到,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了,那种嗜血的冲动开始疯狂的侵袭我的神经,我竟然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最后我直接冲了过去,抓住张文静的头发,然后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随即脸色狰狞的冲对方嘶吼一句,“小叔的尸体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张文静依旧满脸惊恐的摇头。

    之所以有这么一问,那是因为我认出了那节手指,那是一个人中指的指尖那一节,而且上面有受过伤的痕迹。

    小叔有时候施展一些法术需要咬破中指,所以当我在看到那截手指的时候,我几乎可以肯定了,那就是小叔的手指,这也就意味着,小叔确实死了。

    以前也许我不会有太多的悲伤,因为我并没有确定小叔已经死了,换而言之我心中还是存有一丝侥幸的,但现在,这节手指连我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都打破了,不管是谁害死了小叔,现在他的手指被张文静放在汤里端给了我,我真的有一种想要杀了张文静的冲动。

    不过最后这种冲动的情绪愣是被我抑制了下来,我松开了张文静的头发,然后将脸凑到她的眼前,尽量保持平缓的声音问对方,“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说我没有任何目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你难道不觉得我也是受害者么?你认我我想这样么?”张文静说到最后直接哭了起来。

    我这犯贱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竟然有点于心不忍。不过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去安慰对方,因为我脑子里同样一团糟,所以最后我只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当然,走的时候我从地上捡起了那截手指,这是小叔身体的一部分,我不想它被人踩踏。

    本来我以为张文静是知道小叔的尸体在哪里的,但后来从她的反应中我看出,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现在想要找到小叔的尸体,就只能我自己想办法了。